“你如果買過關於我老嶽父的報，那麼你應該知道。”江燁慢條斯理地說，“我的老嶽父年輕的時候比較風流，所以他子眾多，而他又活得長，所以孫子孫、外孫外孫，乃至重孫玄孫都非常多，幾世同堂，家族極其龐大，我猜他可能都認不全自己的後代。”

包語蘭笑容略微尷尬，冇有說話。

“我和我老嶽父總共見過幾次，平均下來一年也見不到一回，並不是很深。”江燁說，“我太太和家族的聯絡也很微弱，星際豪門嘛，子開枝散葉出去，就慢慢疏遠了。”

“之前我找我老嶽父下過軍火訂單。你猜怎麼著？”江燁無奈地笑笑，“他老人家抓住我這個婿，狠狠宰了一筆錢，我還不敢說什麼。”

包語蘭沉默了。

“所以我建議，如果你想找我老嶽父買軍火，最好以陌生人的份去買。”江燁說，“為了拉攏新客人，或許他還會給你優惠。人直接就宰了。能在宇宙中立住的軍火商，無不商啊！”

“江先生的星球，本土也有一些軍工廠，對吧？”包語蘭忽然問。

江燁眼神微，“對，有很多。”

“您的軍工廠，是否有出口生意呢？”

“目前是不允許的。”

“以後呢？”

“以後誰知道呢？”

包語蘭從匣子裡掏出一份厚厚的檔案，遞給江燁。

江燁翻開看，全是武采購的計劃書，數額相當驚人，類彆相當龐大。從戰場人工眼球這種小東西，到掠地突擊式重火力飛船這類大傢夥都有。

江燁翻到最後，那個數額把他嚇了一跳。

二十萬億！

雪野星想采購高達預算二十萬億的軍火！

這是窮兵黷武了啊！

“這些單子，江先生應該是吃不下的，還得勞煩您的老嶽父。”包語蘭說，“市場價來算，這些東西要二十三個，我隻能拿得出二十個。”

江燁不吭聲了，把這份檔案也在胳膊肘底下。

這筆單子不出意外的話，絕對賺。目前星際市場上的軍火，利潤率都高的嚇人。戰爭行業自古以來都是滾滾暴利。

自己吃一部分，再給老嶽父一部分，老嶽父在軍火市場多年叱吒風雲，星際大戰都指著他提供軍火，給一顆小小的雪野星供貨簡直不要太輕鬆。

“接下來是農業和金融業的合作協議，都是一些雙贏的舉措。”包語蘭掏出兩個厚檔案，嘮嘮叨叨地開始念。

江燁不聲地聽，包語蘭念著念著抬眼看他一下，他就出含義不明的微笑。

江燁釋放的信號很明確，我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態度，態度好一切都好說，態度不好則一切免談。

“最後就是一些非常零碎的小事了。”包語蘭開始快速從匣子裡拿檔案，拿一份就說一份。

“雪野星有些城市還冇有聯誼城市，想和江燁星或畢嶸星一些城市締結友好關係。”

“雪野星有些中學會組織外星旅遊，給學生們擴展視野用的，之前是和另外一顆星球簽旅遊協議，但那顆星球了，不知道江燁星或者畢嶸星的旅遊業怎麼樣？”

“雪野星有一檔電視節目，是找不同的俊男在一個孤島上生存，尺度比較大，節目收視率奇高，算是星民節目之一，新一季馬上開拍，想要找一些外星的俊男，不知道江燁星可不可以？”

“雪野星的娛樂市場過剩，很多歌星開演唱會都得排隊租場地，所以想拿到去外星開演唱會的權限。”

江燁邊的桌上，一份份檔案摞起來，最後了潔白的高塔。

“包球長，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江燁笑了，“僅僅是搞垮一家公司，居然需要付出這麼多代價。”

“不僅僅是付出啊，還有獲得呢。”

“這些檔案裡，我需要答應多？”

“這當然尊重您的意思，我又不能強迫您，是吧。不過我覺得，至得答應那麼一兩個大件，或者七八個小件，咱們纔算賓主儘歡。”

“如果你能保證懲辦兇手，那麼這大部分的檔案我都可以同意。”江燁說。

房間裡忽然安靜下來了。

包語蘭瞇起眼微笑。

忽然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把烏黑的手槍，槍口朝著自己，遞給江燁。

江燁接過槍，迷不解。

包語蘭站起來，往後麵的庭院走，“江先生來看一看吧，我這個院子是仿照古代園林建的，非常之漂亮。”

江燁猛然明白了什麼，提起手槍，快步來到門口，掀開簾子。

綠草起伏的庭院。

一堆人被繩子捆綁，裡堵著布，跪在草地上。

打頭的兩個非常悉，江燁已經看了他們無數次照片和視頻，做夢都能夢見。

利瓦伊父子！

跪著的人紛紛抬起頭來，瞪圓眼睛著江燁。驚恐、憤怒、哀求皆有。像一群誤陷阱的小，從陷阱底部抬頭著獵人。

“包球長怎麼不早說呢？”江燁檢查手槍的彈夾。

“剛剛不是吃下午茶嘛，吃完馬上就給您說了啊。”包語蘭笑容滿是狡猾。

江燁舉起手槍，流水般飛快地開著槍，邁步走進庭院。

……

深夜。

星站，江燁在劉季梓的陪同下登上飛船。

在飛船門口，江燁轉過來，衝底下歡送的人群揮揮手。

然後，他才進飛船，艙門緩緩合攏。

他登上飛船的這短短一段視頻，幾分鐘後便出現在雪野星的電視新聞和網絡熱搜上，新聞的主題就是江燁以非公務份私訪雪野星，拜會私老友包語蘭，並達一係列星球合作協議。

飛船還冇飛出雪野星引力範圍，江燁的手機上就刷到一大堆關於自己的新聞。

評論區全是雪野星的網友評論：

“江燁星雪野星友誼萬歲！”

“支援領袖！”

“歡迎江燁星領袖來訪！”

江燁搖頭失笑。

劉季梓也刷到了新聞，笑出聲來，“包球長這是怕您反悔？”

“這個人鬼心眼太多了。”江燁說，“要是我們談崩了，恐怕我走的時候一個歡送的都冇有，新聞也不會報道我。”

“見到利瓦伊父子了？”劉季梓問。

“嗯，我去之前，涉案人員和他們的直係親屬全都抓起來了，就放在我們談話的茶堂後麵。”江燁說，“我斃了罪犯，冇有斃他們的親屬，畢竟不是我星球的人。”

“雖然您冇下手，但那些親屬也不會活下去吧。”劉季梓說，“包語蘭的報我查了一下，這個人狠的，做事喜歡做絕，肯定會把相關人員一併殺了，以絕後患。”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要和我老婆多說。”江燁手敲敲窗戶，窗戶自變黑，“我睡一會，有大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