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姑娘先前一直在北域養病？”

“……北域皇城？”董王爺果然不如麵相看著無害，他說話綿裡藏針好似看穿了什麼。

瑞吉不願讓鶯鶯與董王爺多談，他尋了個理由匆匆護著鶯鶯離開，董王爺目送他們離開，突兀說了句：“顧姑娘，路上、小心。”

鶯鶯渾一僵，再回頭時，恰好與董王爺的目對上。

男人一白仍舊是那副病弱模樣，隻是禮貌與鶯鶯對視時讓人無端背後發寒。

“北域，顧姑娘。”站在董王爺邊的年輕夫人輕輕呢喃出聲，眼睜睜看著鶯鶯上了瑞吉駕來的馬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微閃忽然往前追了兩步。

董王爺一把將人拉回，“怎麼了？”

馬車漸漸遠去，年輕夫人回過神苦笑，“……冇什麼。”

隻是莫名覺得，這位李姑娘很像一位故人。

“……”

鶯鶯回到南音皇宮才反應過來，那位年輕的夫人就是張家的小姐張寶珠。

……傳聞那位水.楊花、無惡不作的丞相千金？

南音有兩位丞相，左丞相李大人是太子燕寧一派，右丞相張寶珠是董王爺一派。按理說，這兩位丞相水火不相容，連帶著他們的族係也跟著站在對立麵，可張寶珠剛剛在聽到鶯鶯的名號時，表現的未免過於平靜了。

“這張寶珠怎麼像是換了個人？”

回想著二人今日的見麵，鶯鶯覺得這張寶珠並非坊間所說的惡人，弱懂禮看著極為善良。都要猜測這張寶珠同一樣，都是被人陷害出來的惡名聲了，而事實證明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燕寧嗤了聲，不屑道：“張寶珠之前可冇這麼好說話，如今的轉變，全因一年前的那場大病。”

說起來，張寶珠自那場病後就開始低調行事，先前張揚囂張的董王妃開始閉門不出不見客人，平日裡就連張丞相都不願多見。

“我也許久冇見過了，也不知該說鶯鶯今日運氣是好還是不好。”見到了張寶珠不說，還連帶著同董王爺見了麵。

鶯鶯有了上一世的經曆，總覺得張寶珠這場病來的蹊蹺，讓燕寧派手下暗查這件事，結果被董王爺的人察覺來了個反殺。

“看來這次我是真惹惱了他，他昨夜竟派人來刺殺我。”燕寧再一次來找鶯鶯時胳膊了傷，說這話時也帶了狠意。

詛.咒的破解冇有惹惱董王爺，反倒是查探張寶珠的事讓這笑麵虎了怒。燕寧嗅到了一不尋常的氣息，他笑著誇讚鶯鶯：“看來你是對的。”

“想要扳倒董王爺，如今看來要從這張寶珠上下手。”

鶯鶯回想著初見張寶珠和董王爺的畫麵，也不知是這董王爺偽裝的好還是他真的對張寶珠了心，總之二人的相極為融洽。

“若他們真的恩，咱們這樣做不是在拆散他們？”鶯鶯想著後麵的計劃，有些於心不忍。

欽容用收回的暗報擊毀的心，他瞥了眼窩在榻上的人問：“知道張寶珠那場大病是如何來的嗎？”

“怎麼來的？”鶯鶯坐起。

一張滿是字跡的白紙悠悠落到的麵前，拿起時聽到欽容一字一句清晰同講述：“這不過都是董王爺的計謀。”

“是他，故意在折磨張寶珠。”

像張寶珠這樣的人，他董王爺怎麼還會看上呢？

夠了的.夠了的跋扈俗，既然還必須好好活著牽製張丞相，那不如就讓去上半條命消停些，留一口息的餘地就好。

就，隻留給一氣的餘地。

鶯鶯被董王爺縝的心思嚇得倒涼氣，這一很快也被燕寧查了出來。

尋出董王爺殘害張寶珠的證據，燕寧準備設計同張丞相和這張寶珠見上一麵。隻是這一計劃還冇實施，董王爺就再一次對燕寧出手。

這一次，他要殺的不僅僅是燕寧，還將手向了鶯鶯。

“怎麼辦呢？”欽容來找鶯鶯時手中拿了封信，信封上寫著【欽容親啟】，打開後裡麵隻有幾句話，明晃晃寫著他們北域的小皇後就在南音皇宮。

——送信的是董王爺的人。

“鶯鶯，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欽容將信封對摺放到了燭下，火苗很快將其吞噬殆儘。

有了這封信，遠在北域境尋人的‘他’必須將目移向南音，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對燕寧出手。

燕寧同樣知道這個道理，他很清楚若是欽容來了，自己將會陷怎樣的危險中。麵對臉蒼白已經開始害怕的鶯鶯，他出聲安：“你放心，孤明日就找機會同張寶珠見麵。”

第二日，鶯鶯又收到一封欽容邊暗衛查到的報。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張寶珠有些眼，於是就讓欽容幫查了查張寶珠病後的一舉一以及是在哪日病好轉、大變。

本就是為了打消自己的疑慮，可誰知這不察不要，一查嚇得鶯鶯險些站不住。

漫不經心打開這封信，鶯鶯發現張寶珠的病好轉與大變與某個時間段牽連甚廣，那就是……燕姬華在北域重病將死的時候。

“張寶珠，燕姬華……”鶯鶯緩緩念著這兩個名字。

再去回憶初見張寶珠的畫麵，越想越覺得那雙眼睛像極了燕姬華。

還冇死，竟了董王爺的王妃？！

重回燕姬華死的那日，鶯鶯好似又看到那位病弱瘦削的子，哭著對著鶯鶯流淚，一遍遍說著自己好恨。

【活著這般痛苦，還好……我馬上就要解了。】

鶯鶯先前還不懂，為什麼燕姬華一邊哭著說恨，一邊又笑著說自己要解了。那時笑得是那般愉悅，將死的頹敗不甘半分冇有，之前不懂的現在全都懂了……

原來，燕姬華口中的解是指的新生。

是董王爺給了第二次活著的希。

“瑞吉，快去你們殿下回來！”鶯鶯慌了，得知張寶珠是燕姬華假扮的，急切的想要把燕寧喊回來。

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啊。

皇城熱鬨一家熱鬨的酒樓，某間包廂隔絕外麵的吵鬨，安靜的有些詭異。

張寶珠帶著麵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冷著聲音問：“殿下不請自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燕寧斜靠在木椅上笑容很淺，他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紅寶石銀戒，悠悠出聲：“本宮聽聞王妃病了許久，多日不見，自然是關心王妃的病。”

張寶珠片刻也不想見到他，隻是此時的人都被燕寧的人控住了，隻能邦邦回覆：“不牢殿下掛心，寶珠的好的很。”

“是嗎？”

燕寧歪了歪頭，目從銀戒忽然落到了張寶珠的臉上。

抬手輕輕過自己的眉眼，燕寧坐直傾湊近張寶珠，幽幽的聲音意味不明，“那不如……咱們談談王妃這雙眼睛？”

為何一場病後，容貌大變的張寶珠，眼睛與他愈發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