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輕舟應了聲，眼睛卻放在這一對食鐵上沒挪開過，過了一會兒，轉頭問負責的管事，“我可以進去嗎？”

“小姐不可，這食鐵雖然看著很溫順，實則是兇！”程管家生怕輕舟出了什麼意外。

“可我想要它們。”輕舟說道：“這麼可的團子，我可不想只遠觀。”

“那也得等小姐跟它們混了再說，現在在它們的眼里，小姐還是生人。”

“那如何才能跟它們混呢？”

“平常多來看它們，多給它們喂食，慢慢地它們就跟您悉了。”

“行，那以后喂食它們的事就給我了。”

輕舟聞聲說道。

因為這對食鐵，都挪不開步子了，就蹲在這柵欄前面，看它們啃竹子。

“還要不要去前面看看？”寧小蟬見狀好笑地問道。

“要，但等會兒，我還沒看夠呢。”

于是顧長留他們又陪著在這柵欄前多待了一會兒，才又去了前面。

“怎麼還有一群狗崽子？”

到了前面的園子，顧長留有些愣了，狗崽子也配關在園？

“老爺，這是以前您養的那對狗子的后代，老奴怕您懷念它們，便留了它們的種。”

“這樣啊。”

顧長留微愣，在朝堂這麼多年跌宕起伏的生涯中，蔭山村的一切在他腦海中漸漸淡忘了，連許多人他都有些記不得了，更別說他從前養的一對狗子了。

“回去吧，下午去我阿姊還有顧云峰家中一趟，將我們從京城帶的禮，送些與他們。”

“哎，好。”

聽得顧長留吩咐，程玉清連連點頭。

簡單的逛了一下園子，顧長留一家人便回去休息了，下午小憩了一會兒，等醒來，便已是黃昏了。

站在主樓上，眺遠方，可見遠方大海，在夕的照耀下，金波粼粼；近院子里，各花，凌霜傲雪，不可言。

忽地聽到一陣腳步聲，顧長留低頭一看，卻見一個管事朝他拱拱手，“老爺，顧大爺他們來了。”

“好，我這就下來。”

來到會客室，顧云峰他們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到顧長留，他們神也是十分激，顧云峰翕著，看著面前這個材高大、名聲赫赫的后輩，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草民顧云峰，見過顧大人。”

“顧叔何必多禮，快快請起。”

顧長留微微抬手，一旁的程玉清便走過去，將顧云峰扶了起來，“老里長太過多禮，我們大人最是寬厚仁慈念舊了。”

“禮不可廢，我們老顧家頭次出了這般人，老朽磕幾個頭，心甘愿，心甘愿啊。”

顧云峰抬起頭來，以前他覺得顧長留當個縣令，就是了不起的大人了，卻沒想到，他竟然能為一國首輔！

首輔是管什麼的他不懂，但他知道，首輔就是宰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

“這些年來，多虧了顧大人，我們才能過上好日子，老朽早就想代表大家給顧大人磕幾個頭了，既然大人不讓，那全兒，你過來，給大人磕幾個頭。”

顧云峰旁邊帶著一個小孩，小孩二話不說，在顧長留面前跪下，“咚咚咚”結結實實的給他磕了幾個頭。

“顧叔，這是你孫子？”

“這是我曾孫了，他是有仁的孫子。”

顧云峰臉上的笑容，從滿臉的褶子中溢了出來，比起十幾年前來，他更加蒼老了，頭發幾乎全白了，但神頭還好，上穿著整齊簇新的棉綢紋樣斜襟上，顯然這些年過得還算不錯。

“沒想到有仁大哥都有這麼大的孫子了。”顧長留聞言，也有些慨。

“大哥，二姐。”

跟顧云峰寒暄了兩句后，顧長留又看向旁邊站著的一男一。

“弟弟。”

顧長芳走向前來，輕喚了他一聲，多年未見得誼，全在這一聲呼喚當中了。

“二姐，近年來可還好？”顧長留沖微微一笑。

“姐姐一切都好。”

顧長芳應了一聲，眼眶便已然潤了。

早在先帝的時候，因為救災有功，就被封為鄉君，這些年來，購買了不荒山，讓人在荒山上開墾藥田，手底下藥材鋪子越做越大。

這些年來，大月朝但凡某地出現瘟疫，總是捐錢捐藥，還派遣手底下養著的大夫前往，被人稱作仁商，因為在救治各種瘟疫上立下不功勞，又被封為了縣主，如今的，可謂是有錢有權，榮耀雙全。

曾經的宋家，在面前拍馬不及，從前在蔭山村的時候，宋家人還想要來結一二，如今顧長芳帶著兩個孩子搬遷到了嶺南，他們便是想結，也沒找人了。

“來，快拜見舅舅、舅母。”

顧長芳掏出帕子輕拭眼角，又將自己后兩個青年推了出來。

“這是小文跟小武？沒想到一別多年，兩個孩子竟然長這麼大了。”

顧長留看著這兩個孩子，有些吃驚，一旁的寧小蟬則是連忙讓人拿來了兩個匣子，遞給他們做見面禮。

“謝謝舅舅、舅母。”

兩個孩子接過禮連聲道謝。

“姐姐，兩孩子親了沒？”寧小蟬問了句。

“都還沒親呢，不過都已經相看好人家了。”

顧長芳答道：“我想著他們兩個孩子親這麼大事，一定要他們兩個舅舅在場。”

“那二姐你也不寫個信過來，若是我一直不回來，那不得耽誤兩個孩子？”顧長留搖頭說道。

“不會耽誤的，反正他們才二十來歲，我想過了，最遲讓他們三十歲親，反正現在我家的兒子又不愁娶。”

顧長芳神態之中，還如同以前一般爽利，“對了，我還將兩個孩子都改姓了顧，了我們顧家的族譜。”

“那很好啊。”顧長留聞言也微微頷首。

說起來，這人跟男人真是大不同，這麼多年來，顧長芳似乎一點都沒變樣，一茶青襦，料極好，頭上戴著鑲珠華勝，整個人容煥發，這麼多年來，不但不顯老，狀態比起從前來，反而還要好上幾分。

倒是一旁的顧長平，看著老了不，他比起以前來，要胖了不，整個人圓潤了兩圈，他時不時看一眼顧長留他們，還是從前那份怯懦老實的模樣。

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顧長芳以前為宋家勞，本就多老了十幾年，如今這十幾年慢慢休養，注重保養，容反而是養回來了。

“都坐下吧，大哥，你也不必拘謹。”顧長留又同顧長平說了句話。

“哎，好，好。”

見到顧長留主同他說話，顧長平便著手，神態越發局促了，他也學著顧長芳的模樣，將后的兒子推了出來，“虎子，快跪下來拜見你叔叔。”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沒事，年輕人，磕幾個頭沒事的，給自己叔叔磕頭，更是應該的。”顧長平讓兒子給顧長留磕了頭，顧長留也給了他見面禮。

只是他印象中的虎子，是一個活潑調皮的年，如今倒是跟他爹一樣，了個沉默寡言的子。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顧長留也沒有多言，只是又讓人將輕舟、千帆喊出來，同他們見禮。

都是一家人，好歹也要認識認識。

晚飯便是在顧長留這里吃的了，顧長留讓人張羅了一桌子菜，雖然沒了銀豆芽、江邊魚這種費時費力味道又沒增加的菜，但其他的菜肴，照樣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