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聶將軍怎麼了?」
陳苗苗連忙上前想看看聶將軍的況,墨玄明卻讓他「飄遠」了一寸,淡聲道:「沒什麼,只是中了毒。」
陳苗苗:「……」
這都啥時候了,還潔癖發作呢?
「為何會中毒?」陳苗苗眉頭鎖,「什麼毒?厲害嗎?」
墨玄明靜靜凝視陳苗苗片刻,眼神很深,半晌才涼涼開口:「他押犯人回帝都,被人暗算了。」
言罷,墨玄明丟出兩袋不明,一濃郁的腥之氣撲面而來……帶著的、腐爛的惡臭。
「噦!這是什麼啊?為什麼這麼臭?」
玉玨嚇得接連後退,而陳苗苗和墨玄明對視一刻,前者當即明白,這兩袋子不明就是陳淵和陳夫人!
顯然,對方的暗算並不是要救人,而是要殺人滅口,讓一切死無對證。
對方做到了,手段極其狠辣果斷。
但陳苗苗顧不得問什麼,而今最重要的是聶將軍,的醫雖然不錯,但僅限於外科的範疇,中醫是一竅不通,幸而有玉方為在。
玉方為連忙上前替聶將軍把脈,最初他還算鎮定,但很快他的神也眼可見的凝重起來,最終結化不開的烏雲,盤踞在玉方為的眉心。
況不妙嗎?
陳苗苗的心沉了冰窖,低低道:「玉伯伯,聶將軍可還有救?」
玉方為對陳苗苗出抱歉的神,幽幽道:「如果我沒看錯,聶將軍所中之毒名為倀,是一種絕跡多年的、萬分罕見的奇毒,它只對擁有靈的修士起作用,普通人則不會被影響。這種毒我在小時候曾看到過一次,當時中毒的是一位金丹的修士,他來找我祖父求救,我祖父用盡了辦法也束手無策,最終看著那金丹修士逐漸融化,痛苦地死去……」
「融、融化?」陳苗苗懵了,怔怔道,「所以陳淵夫婦,也是中這種毒死的?」
墨玄明頷首:「是的。」
玉方為搖搖頭道:「這種毒十分霸道且殘忍,會讓人從靈開始潰爛,在慢慢擴散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最後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慢慢融化,變一灘水……」
玉玨終於反應過來了,大駭道:「臥槽不是吧?這兩袋子鬼東西是陳淵夫婦?」完了完了,他又想吐了……
陳苗苗垂在側手狠狠攥:「有……解毒之法嗎?」
「很憾……中了這種毒,除了重塑靈之外,本沒有其他法子。」
「那龍尾草可行?」
「龍尾草可以去除裡面的沉痾、雜質、暗疾等等,卻不能重塑靈,恐怕不行……」
見陳苗苗渾上下都散發出憤怒嗜的氣息,玉方為生怕氣壞了子,忙道:「但重塑靈四個字聽起來難,也不是無法做到,我就知道有人功過。」
陳苗苗猛地抬頭:此話當真?」
「當真,而且這個人你也認識!」玉方為斟酌著開口,「而且說來他能重塑靈功,和你也有關係。」
「是誰?」
「咳咳……」玉方為輕咳一聲,訕訕看了臉冰冷的墨玄明一眼,尷尬道,「他不是別人,正是你曾經的未婚夫——盛風!」
「盛風?!」陳苗苗呆了呆,隨後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啊!盛風!我怎麼把他忘記了!」
盛風這傢伙不正是得了的便宜爹的好,功重塑靈了變異風靈,一舉為了驚世奇才麼?
當年便宜爹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寶貝?
現在盛家還有這種寶貝嗎?
如果有,他們願不願意拿出來呢?
陳苗苗雙眸輕斂,冷冷道:「看來我必須去一趟帝都了,立刻起程。」
「不著急不著急,」玉方為頂著墨玄明深不見底的幽暗眸,著頭皮道,「聶將軍的毒並沒有擴散,若是能保持這種狀態,拖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是問題,只是聶將軍會一直沉睡不醒罷了,但也沒有命之憂,所以你別擔心!也不必太驚慌失措!」
陳苗苗苦笑道:「不,我必須馬上去,聶將軍是因為我才遭了這般無妄之災,若我還心懷僥倖,覺得一切可以從長計議的話,那也太不是人了。」
陳苗苗來到這個異世界后,除了墨玄明、小蛋崽和螢爺爺,聶將軍是對最好的人。
雖然聶將軍總是對目嫌棄並且百般不滿,時不時還毒舌,但對他的每一次幫助都銘記在心的。
無論如何,不能看他這般痛苦。
墨玄明淡淡道:「你準備何時出發?」
陳苗苗:「等等將莊子里的事安排好,即刻出發。」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陳苗苗果斷搖頭,「對方手中有這麼可怕的毒,你不必和我一起冒險。」
「區區小毒,奈何不了我,我不放心你。」
「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你呢?」
「我怕什麼,我有沒有靈。」
「……」
「……」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讓步。
墨玄明雖然帶著面,但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風雨來的難看臉,四周溫度都因此冷上了許多。
但陳苗苗對此似乎非常堅持,已經拖累了聶將軍,不想再害墨玄明。
最終還是一旁的螢長老打破了僵局。
他笑瞇瞇道:「哎呀,莊主你誤會了,長工和你一樣都是修呢!」
陳苗苗:「???」
啥?
墨玄明是修?
螢長老滿臉真誠:「是啊,就是修!所以本不怕這些七八糟的毒!」
他可沒說謊啊,他們龍族乃天之驕子,道之寵兒,本不用在乎什麼靈不靈的,用靈限制自己的,只有人族罷了。
陳苗苗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墨玄明看,似乎想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修」。
於是乎,為了「說服」陳苗苗,墨玄明做了一件驚天地,日後每每提起,都陳苗苗恨不得翻白眼的事……
但見墨玄明邁步走到一壯的柱子前,輕飄飄對它拍了一掌。
「咔嚓!」
一聲悶響窸窸窣窣傳開,陳苗苗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不好的預!
陳苗苗:「你……」等等!!!
陳苗苗還沒來得及阻止墨玄明,下一刻這日久失修的莊子便「轟隆」一聲,整個塌了下去……
是的,整個!
塌得那一個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就連揚起的塵埃都帶著利落勁兒。
陳苗苗:「……」
墨玄明,你可真有你的,拆家小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