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酒的一句話似乎擊破了盡江郎的防線。
是啊,若是有一天小香遇到了喜歡的人,自己會剪斷的線,將變一個沒有的傀儡嗎?
“怎麼會呢……”盡江郎緩緩站起,搖了搖頭,“你們二人被斬斷線的時候,我尚且年,本無法保護你們,此事乃我一生最痛苦之事,若是有一天小香遇到了對的人,我絕對會保下小香。畢竟那有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妹夫」了。”
這家族中已經滿是心碎之人,唯獨天真爛漫的小香,是所有人的希。
當所有人絕的時候,只需要看一眼活力滿滿的小香,便會不自覺的出笑容。
是啊,雖然過去已經滿是絕,但至未來可期。
若是有一天連小香也變一傀儡,那這暗的、冰冷的、不帶有一的家族,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它會將所有人困在其中,永遠不能逃。
不知火、不死藥、徐福。
家族中沒有一人見過不知火,沒有一人見過不死藥,更沒有一人見過徐福。
就是這三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囚了不知火家的一千多年。
月見酒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出了一欣喜,也出了一無奈。
“哥,我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而不是失去了的你。”
盡江郎苦笑了一下,又說道:“話雖如此,可「家族」兩個字在頭上,我……”
“放心。”花見月和月見酒異口同聲的說道,“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們哪怕拼上命,也要一起接「妹夫」回家。”
盡江郎神容了一下,眼神極為復雜。
那個不存在的「妹夫」,代表的不僅僅是小香的,更是家族中所有年輕人的希。
雖然不知火家是扶桑赫赫有名的家族,但跟尋常人比起來,他們希簡直太過渺小,只想在不知火家見證一份真正的,僅此而已。
盡江郎的心中浮現出了盲姬的影。
……?
一個妖怪而已,撒謊騙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呢?
為什麼自己心中會有一種被欺騙、被玩弄的覺呢?
在森林當中大喊大的跑去救自己是撒謊嗎?
在大天狗面前維護自己也是撒謊嗎?
了這麼多天,卻放下了那一條烤魚,義無反顧的跑了出去,這些真的是撒謊嗎?
此時又有一個清瘦的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許多痂,正是火神。
“哥,去看看吧。”火神說道,“不管你心中有什麼疑問,都不要給自己留下憾。”
“火神,你……”
火神擺了擺手:“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哥,每一個參加過「考核」的家族前輩,最終都會心大變,我不希你留下任何的憾。”
……
盡江郎帶著忐忑的心上路了。
他在自己上了飛天符,以極快的速度奔向日吉津村。
記憶中,那是一個人數頂多百余人的小村,由于離鳥取之町實在太近了,所以誰也想不到在那里竟會出現妖怪。
這個妖怪以前真的生活在那里嗎?
那里的人完全注意不到的異樣?
兩個時辰的功夫,盡江郎來到了這日吉津村。
此家家升起炊煙,屋舍整齊,當中不人頭攢,看起來只是個平凡的村子。
要說其他村子有什麼不同,是這個村子每一家門上都掛著一個漂亮的花環。
那花環由和黃的鮮花編,手藝極佳。
而村中不論男,腰上似乎都別著煙袋,看起來是個崇尚吸煙的村子。
盡江郎落地之后緩緩的走上前去,發現這里的每個屋舍門口都用小刀刻上了屋主的名字,而土地也鋪設的非常平整。
他知道如果盲姬真的是從這里出發的,村民不可能沒有看到。
可是要從何問起呢?
盡江郎走在村野小路,他的著引起了不人駐足回,但沒有一人上前攀談。
“咳咳。”一個坐在路邊著煙袋的大叔咳嗽了幾聲,問道,“是師大人嗎?”
盡江郎一愣,回頭看了看這位村民,然后緩緩的行了個禮:“老人家,我確實是一名師,來這里是為了搞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老人抬起眼,冷冷的看了盡江郎一眼。
“我們的報系統捕捉到前些日子有一位妖從你們村中離開,我想知道是不是住在這里。”
“妖?”老人家吸了一口煙袋,搖搖頭,“怎麼可能呢?我們是人類的村子,怎麼會有妖怪住在這里?”
這個答案跟盡江郎心中猜測并無不同。
可是地藏像是不會撒謊的,他們會把捕捉到景象形符咒,由紅線傳送到不知火家。
如果老人家和地藏像菩薩沒有撒謊,那月見酒更不可能撒謊。
一切的問題還是出在盲姬上。
難道不是住在這里,而是路過這里?
可的樣子怪異,雙目又失明,就算路過也不可能無人發覺的。
盡江郎忽然覺有些異樣,回頭一看,發現四周所有的村民此刻正在的盯著自己,出了一臉張的樣子。
而自己回頭的瞬間,他們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各自忙碌起來。
“很怪。”盡江郎喃喃自語的說道。
“師大人,如果你發現有妖怪經過這個村子,不應該往的去尋找嗎?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呢?”老人家又問。
“我……”盡江郎頓了頓,確實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說,“我對那個妖怪很好奇,所以想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老者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將信將疑的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又說:“麻煩回去告訴你們的族長,我們這里真的沒有妖怪,讓他不要每次都用不同的理由來這里探訪了。”
族長?
盡江郎搖了搖頭:“老人家,你誤會了這不是族長的意思,我是以個人名義來到這里。”
“個人名義?”老人家吐出一口煙霧,又說到,“不論是以什麼名義,你們要找妖怪就盡管去找,為了區區一個瞎眼妖一直在我們村中出,未免也太不妥當了吧?”
盡江郎不知道對方為何這麼排斥自己,只能說了一句:“十分抱歉,這是在下第一次來到此,如果有打擾,還見諒。”
老人點點頭,又說:“確實是打擾我們了,希你們莫要再來。”
盡江郎轉走過三步,又想到了什麼,緩緩停下了。
他回過頭來,著老人,一字一頓的說:“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妖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