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這一天,陸向紅只收拾了兩套服,帶上一個挎包,挎包里頭有準備好的蛋,其他的東西一律沒拿。
坐火車需要到市里去坐,大隊長還為了讓大家早點到鎮上,親自用牛車將知青們給送到鎮上。
然后知青再從鎮上坐班車到市里的火車站。
許是臨近年關了,坐車的人特別多,幾乎都是人人的狀態。
陸向紅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老舊的綠皮火車。
“跟著我!”甘學林順手提起了陸向紅的行李,另一只手拉著上了火車。
后面的方正浩還在艱難地往前,“誒,你們倆等等我呀。”
三人都是京都省城的,因此買票的票號都是連在一起的。而其他知青也各自找與自己同地方的隊友一起。
火車站嘈雜的聲音很大,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一下子就能把人開。
正是大冬天,但是甘學林的手卻略帶冰涼,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握住陸向紅的手微微用力。
陸向紅也沒注意這點小細節,哪怕有甘學林在前面給擋著人群,也沒好到哪里去。
剛上火車,甘學林立馬讓坐在火車窗口的位置,順手將窗戶往上推開。
火車上味道也十分不好聞,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座的位置也很擁,就連過道上也被乘客的各種行李給堆滿了。
陸向紅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適應地抿了。
將臉又靠近了車窗一點,微微的風吹進來,稍微吹散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坐在一旁甘學林這會遞過來一小包陳皮,“你暈車嗎?吃點陳皮會好點。”
陸向紅也沒客氣,拿了幾塊就塞進了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總算將那惡心下去了些。
“謝謝,你準備得可真充分。”陸向紅笑著說道。
甘學林將剩下陳皮都放到手里,“你吃吧,我不吃這個。”
陸向紅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吃你還準備呀?”
甘學林笑了笑,“是吳嬸子給我們倆的,我準備上車再給你來著。”
提到吳嬸子,陸向紅也出了一抹笑容,平日里可沒嘗吳嬸子的手藝。
當然,都會給回吳嬸子雙倍的糧食,吳嬸子一個人不容易,當然不會占吳嬸子的便宜。
這個時候,方正浩氣吁吁地走到兩人的面前,“你們倆倒是等等我呀,我差點沒能趕上車。”
他了臉上的冷汗,將包裹麻利地塞到上方,“咦,你們坐一起了,那我的位置呢?”
甘學林指了指他左側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陸向紅有些暈車,就讓坐窗邊吧。”
方正浩也沒在意,反正相隔也不遠,“,陸妹子就坐那吧。”
春節人多,就連火車走道也滿了人,不人為了省點錢買了站票。
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大嬸牽著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子站在甘學林一旁。
男孩子穿著的確良的白襯衫以及藏青的長,腳上穿著一雙嶄新的建軍鞋。
大嬸看著甘學林幾人大聲開口道,“有些人看到有小孩也不懂讓座。”
陸向紅瞅了這大嬸和這男孩子一眼,又撇過頭去。
還小孩子呢,都十來歲了,長得人高馬大的,比都壯實。
一旁的甘學林從背包里取出了兩本課本,將其中一本遞給了陸向紅,“看看書嗎?路途遠著呢,看看書放松一下心。”
大嬸看陸向紅兩人沒理會,頓時就指著甘學林兩人喊道,“你們兩個起來,讓一下座,沒看到這邊有老人和小孩嗎?咋這麼不懂事呢,還是知識青年呢。”
周圍的人也紛紛看了過來,不過沒人出頭,都只是觀著。
陸向紅氣笑了,“您老貴庚啊?我看您頭發烏黑也不像是七老八十快土的人?這是您孫子?您孫子強力壯的,也不像是得了絕癥的樣子。”
“噗嗤!”甘學林一個忍不住立馬笑了出來。
大嬸一聽這話氣瘋了,上前就要對甘學林拳打腳踢,還邊打邊罵。“呸,那是我兒子!你們兩個小雜碎,狗娘養的玩意。敢詛咒老娘,你算個嘛東西!”
陸向紅一瞪眼,趕上前幫忙,“列車員,列車員,這里有人打人啦!”
那大嬸的兒子也加了進來,一拳頭就要往陸向紅的臉上砸過去。
甘學林顧不得自己被大嬸抓的臉,立馬給陸向紅擋了這拳頭。
陸向紅哪能看到自己人被欺負,立馬也往大嬸上招呼。不過,留了個心眼,專往對方服里面掐。
方正浩這個時候也上前幫忙攔住了那大嬸的兒子了。
幾個穿著工裝的列車員跑了過來,立馬將兩方人馬給拉開了。
“干什麼?火車上不許鬧事,鬧事的都給我下車去。”其中一名列車員怒斥道。
陸向紅立馬開口了,“那你們快把這大嬸和兒子給抓下去,就是他們鬧的事。我們這坐得好好的,他們就要手打人,不信可以問大家。”
甘學林適當地將自己的傷口給在大家的眼中,“剛才我們只是手擋著,沒傷人。”
方正浩更是氣得跳腳,“他們還想搶座位。”
大嬸立馬反駁,“他們也手了,我全都疼,他們不賠錢,這事沒完!”
然而列車員看了看雙方的況。
很明顯甘學林的臉上多了好多道抓傷,而這位大嬸和他兒子也就上的服被扯了一點之外,外表沒有半點的傷痕。
列車員心里頭這會已經偏向相信甘學林等人了。
大嬸的兒子似乎還看不懂狀況,立馬又鬧又喊,“座位就是我的,你們就該讓給我。”
大嬸看況不對,趕將兒子的捂住,“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是他們罵人,他們還詛咒我們。”
這會,看戲的人群就有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是這兩人要搶人家座位,還先罵人的。”
“就是,我也看見了。”
“我也可以作證。”
“……”
有人開始作證,人群中就開始三三兩兩地幫忙作證了。
這會,列車員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將大嬸和兒子兩人制住,“你們這是擾公共秩序,跟我們來。”
大嬸這才開始害怕了,以前只要鬧一下,基本上年輕人臉皮薄都會讓座,哪知道這回到了釘子。
“不要,我們知道錯了,不敢了。”大嬸趕求道。
大嬸的兒子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又哭又鬧,還踢了列車員幾腳。
列車員當下話也不讓大嬸多說,立馬押著兩人出去了。
車很快又恢復了平和。
陸向紅三人面面相覷,突然不約而同地笑了。
甘學林還從包裹里頭拿出了一大把瓜子分給剛才幫忙開口作證的眾人。
瓜子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白白得來的讓大伙都樂呵了不。
一時間大家就著這當口南轅北轍地聊了起來。
陸向紅看甘學林快速地融了大家的聊天氛圍,和這些本來不認識的人打了一片,忍不住在心里腹誹了一遍。
等好一會,聊完之后,甘學林已經和不人換了聯系方式。
甘學林小心地將本子放在口袋里。
陸向紅忍不住小聲說道,“坐一趟火車還不忘發展關系啊,可真有你的。”
甘學林眸閃爍了一下,角微微勾起,“出門在外都是朋友。”
陸向紅,“……”這麼說也沒錯,反正最后這些人一定會為他獨特的人脈。
就連偶爾去吳嬸子那,也總能聽到吳嬸子對他三句不離一個夸,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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