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裴良娣不敢再說。
最終還是素來不怎麼冒頭的陳昭訓先恭賀起來,“恭喜顧良媛。”
其他人也忙跟著說些好話。
顧青昭晉位,在眾人看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不曾想到,如此之快罷了。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可此時卻都曉得了一點:顧青昭,在殿下心中是不同的。
就憑不掌宮,未有孕就晉位這一點,就是前所未有。
近暮顧青昭回蒹葭宮時,都還是恍恍惚惚的。
人才坐下不久,太子就跟著來了。
一門就一屁坐在顧青昭邊上,順手還端了跟前的熱飲子喝,“我在后頭看著你,本想你,你倒是腳底抹油,走得這樣快。”
“妾以為殿下會在鷺羽閣呢。”誰知道他在后頭跟著。
“做什麼妾妾的,沒人的時候便隨些就好。”說著放下茶盞,解釋道:“已經在那待了大半日了,我就想來看看你。”
“殿下也不怕白承徽吃醋?”顧青昭笑,給他再倒了杯飲子,又端了一杯到自個兒面前,“據說有孕之人,最忌緒起伏了。”
“你這樣說,那我也不用管什麼朝事了,只要后頭有子懷孕,我就一直待在他宮里頭,哪里也不用去了。”
“額……”顧青昭閉了。
“怎麼不說話了?”
深吸一口氣,“殿下怎麼就想著給我晉位了?”
“瞧你順眼。”
顧青昭正不解著呢,聽這麼說忍不住憋氣,“殿下就不能說實在的?”
“行吧。”太子也不逗了,笑著一把摟過的纖腰,低頭在耳邊說了幾句。
顧青昭聽完震驚不已,“殿下作這麼快?”
前世這時候,恪王還未被降位,幽州的事,太子也還未查探清楚。
可如今,恪王的把柄,太子已經得實實的了,只差一個恰當的時機揭。
太子甩給一個得意的眼神。
“你當我忙完兩河的事后,都在游山玩水嗎?”
顧青昭順坡下路,笑意奉承他:“殿下英明神武。”
“嘁,說得一點都不發自心,不真誠。”太子果斷嫌棄。
“那殿下覺得我不真誠,還給我晉位。”顧青昭挑眉。
這生的小表太子頗覺新奇。
這人,總是在不經意地時候他的心弦。
他把弄著的秀發,“一來呢,算是計你家里的功勞,二來,自然也需要你做事的。”
顧青昭猛地坐直了,險些把頭撞到太子的下,“不會是和白承徽的孕有關吧?”
唐昀微微向后一仰,記仇般胡了的頭發,“不管東宮里的人如何鬧騰,我只想保全這個孩子。”
“可殿下為什麼選我?”實在不理解,“論執掌宮之能,自是裴良娣更勝一籌,若談及仁善,齊良娣也是格外包容的。兩位良娣又都執掌宮,按理來說,更方便些才是。”
“們雖好,可有一點不如你。”
“什麼?”
“裴氏一族手握邊關兵權,齊氏一族文臣輩出,兩大家族皆是枝繁葉茂,族盤錯節。們要考慮的,不僅只有我,還有們后的家族利益。難保有一日們不會為了各自家族之興旺,欺瞞于我。”太子一點點將弄的頭發給梳理著,“你勝在家族簡單,人也聰明,定然不會辜負我的囑托。”
顧青昭萬萬沒想到正因自己家不顯赫,居然得到了太子的信任。
這于而言,這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不管怎樣,幫太子做事,日后太子也不能虧待了。
懶得爭寵,這樣正好。
沉思之后,也趕忙給自己找后路,“我只能說,盡力護住白昭訓及腹中胎兒,可若有人有心對白昭訓下手,或是白昭訓自個兒……”
“你放心。”唐昀笑著,“若是有人自個兒要往槍口上撞,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好,那我做。”顧青昭眉眼彎彎,“只是我這兒缺個掌殿,殿下要不隨便給我提一個過來,也算是獎賞嘛。”
一晉位,蒹葭宮不得要添人進來。
其他的倒不怕,就是掌殿很是要,緋紫和丹青又還欠些火候,不能勝任。與其等送一個不知份的進來,還不如太子給選。
唐昀拿出手的,必然是又能干,底細又清白的。
“你這狡猾的丫頭。”太子笑著了的頭,“你都說了,我難道還真隨便給你弄一個人過來嗎?”
顧青昭笑語嫣然。
這樣一來,這差事也算不虧了。
“對了,殿下為何著姜昭訓的位份?”一早的時候就有了猜想,只是看他今日的神,似乎還有些別的。
聞言,太子眼神便暗了,“陳氏早產,和不了關系,此外,承化伯夫人與恪王府有來往。”
“姜蕓了王府后承化伯府還敢和恪王府勾結嗎?”顧青昭驚了。
太子冷哼,“我未主東宮之前,承化伯府自然想著左右逢源。”
所以到后頭,雖然承化伯府比起永清侯府早,遠離了恪王府,可太子卻未必肯承這個。
“原來是這樣。”顧青昭若有所思。
“我倒聽人說起,你與姜氏素來不合。”太子好整以暇看著。
顧青昭也不覺得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坦誠道:“我不喜歡。”
“哦?這可真是稀奇。”太子來了興致,“平日里你可是最敦和又友善的了,怎麼偏和僵著。”
顧青昭看他一眼,“殿下當真想知道?”
太子頷首,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
于是顧青昭就把沈大夫人想要推掉終選嫁給姜深的事說了。
霎時間唐昀的臉就黑了,“你沒答應吧?”
顧青昭險些笑出聲,“我都參加終選了,自然是推了的。正因此才與鬧了不愉快,又因一同了殿下的府邸,更是難相容了。”
“誰問你那個了,我是問你,不會到現在還放不下那姜深吧?”太子怪氣,“要知道,人家可是伯府呢。”
這話說得,嘲諷意味十足。
一個伯府,在唐昀跟前,實在沒什麼大不了。可對當時的顧家來說,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顧青昭眸復雜,“殿下既然容許了姜氏王府,那也應該知曉姜深的況,妾再家世低微,又何需去他們家氣?”
“也是。”太子頷首,隨即又覺得哪里不對。正看著,一直沉穩的人難得有些激,“所以你王府也是心不甘不愿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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