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姜黎直接在警察面前播放了錄音。

錄音里。

在姜黎的引導下，姜志遠親口承認了四年前找人殺的事實。

警察吸了口氣，面面相覷片刻后才說，“今天你不來警局，我們也打算去找姜小姐了。兩個綁匪都在昨天的車禍中遇難了，但警方在車禍現場找到了綁匪的手機，恢復了他們刪掉的通話記錄，他們很小心，沒有用微信對話，都是電話直接通。現在有只有轉賬記錄和通話記錄，還不能證明是姜志遠綁架了你兒。”

“……”

“姜志遠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拒不承認，而且還囂著要告你故意傷人罪……有這個錄音就好辦多了，能證明是姜志遠先對你的手，也能證明他上的傷是你自我防衛。”

“謝謝。”

四年前姜黎“跳江自殺”后，養父母曾經報過警，警方從電腦里調出了的卷宗，看到卷宗上的照片，警察愣了一下。

“你是姜黎？”

“是。”

“你整容了？”

“是！”

警察點點頭，“接下來還要做個筆錄。”

“好。”

“知道姜志遠為什麼要殺你嗎？”

姜黎搖頭，“不知道。”

“那……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著警察的面，姜黎沒有毫瞞，把當年的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的世，到姜家和莫家定下的娃娃親，再到二十歲生日時，被灌多了酒失……然后是被退婚，被趕出家門，接著就在回學校的江大橋上被人刺殺。

“當時你被救之后沒有回家，是因為你那個時候就懷疑是你父母要殺你？一般人應該不會這樣聯想。”

“因為，那人捅我一刀之前……劃花了我的臉。只有我同胞妹妹姜曦對我那張臉深惡痛絕。”

“你是因為被毀容才做了整容？”

“是！”

一個字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封司夜心上，疼得他呼吸都了兩拍。他一直以為姜黎整容是方便回國報仇，沒想到竟然是被毀了容。

他手，握住了姜黎的手，指尖輕著要回手，封司夜握住，不容許逃離，姜黎狠狠瞪他一眼，封司夜仿若未覺。

……

錄完口供，警察就讓姜黎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姜黎和封司夜都很沉默，姜黎是因為想起四年前的種種，而封司夜把姜黎跟警方說的話跟四年前的況結合起來，腦袋里已經有了清晰的脈絡。

四年前那一夜之后，他讓九辭去找監控里的孩，差錯之下，九辭找到了姜曦。

姜志遠和姜曦一拍即合，迅速冒領了姜黎的份，他們擔心哪天姜黎出現真相曝，所以不但第一時間毀了的容，還對痛下殺手！

所以……

遭遇的一切，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封司夜著方向盤的指骨微微泛白，呼吸間嚨都帶著灼痛，“姜黎。”

“嗯？”

“對不起。”

“……”

姜黎從回憶中回神，茫然地看著他，“啊？”

警方很快會調查出真相，與其讓從警方口中得知真相，不如他現在坦白，“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我知道。”

封司夜立馬看向，姜黎靠在真皮座椅上，沒地掀起角，“我想來想去，他們要弄死我應該是臨時起意，這個臨時起意是因為什麼呢……我想了四年也沒想通，直到昨天……知道你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之后，我大概想明白了。”

“……”

“但心里……多多有些不愿意承認。畢竟，再沒，我也是他們親生的，好歹也是一條命……他們總不可能為了攀附上你們家選擇弄死我，畢竟殺人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但是……現在大概沒辦法騙自己了。”

這是昨天上半夜想通的。

事實證明。

在有些人眼里，權勢金錢和地位真的比所謂的緣重要得多。

姜黎覺得特別諷刺。

臉，“你不用跟我道歉，是非黑白我還是分得清的，要殺我的人又不是你，我不會把這筆賬算到你上去的。”

沒道理壞人作惡不去恨壞人，反而怪到別人上，沒有這麼不講道理。

“正義不會缺席。”

“我知道。”姜黎輕笑，“我馬上就能等到了。”

……

接下來的兩天，姜黎一直在醫院照顧糖糖。

糖糖止痛藥的藥效過了之后，又疼得一冷汗躺在床上抹眼淚，姜黎心疼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在糖糖不那麼疼的時候，扶著下地走兩步。

是后第三天才排氣可以吃東西的，但也只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流食。

封司夜這幾天也沒去上班。

天天跟在醫院里照顧糖糖，糖糖能吃飯之后，他就讓張媽每天送各種粥過來，然后親手拿勺子喂糖糖。

他顯然沒干過這種活，作有些笨拙，糖糖有時候還會嘲笑他，他也不在意，喂了小丫頭吃了兩頓之后，他逐漸掌握了技巧，看上去有些像那麼回事兒了。

姜黎空刷手機的時候才知道姜曦前幾天上熱搜的事兒，知道姜曦是被公司解約，而不是封殺之后，盯著封司夜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

“沒事。”

姜黎笑得頗有些嘲諷。

那天知道真相的時候，看封司夜氣得臉都青了，還以為姜曦完蛋了，沒想到……他被騙得這麼慘，最后竟然還是放了一馬。

好像也可以理解。

相伴四年，就算是養只小貓小狗都有，別說姜曦還是個活生香的大了。

姜黎對封司夜的態度有了細微的轉變。

當著三個孩子的面時，跟封司夜該通通，該說笑說笑，只要小寒和不在醫院，糖糖睡著，就不著痕跡地跟封司夜拉開距離。

這天晚上。

封九辭帶小寒和回去之后，姜黎看著門口站著的封司夜，沒有進病房，“麻煩你看糖糖一會兒，我去樓下買個東西。”

封司夜邁著長攔住，他眸幽深又暗沉。

“為什麼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