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門被當面合上。

片刻后，封九辭提著從醫院帶回來的品，和蘇沐一起走了出來。

江煜辰心理平衡了一些。

“你們也被趕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蘇沐晃了晃手里姜黎給做的楊枝甘，笑瞇瞇地說，“我們不一樣！我是主提出要走的。”

封九辭舉手，“我也是。”

“……”

江煜辰瞪著封司夜，“都怪你。”

封司夜掀起眼皮淡淡掃他一眼，走到電梯口按了電梯，“走，我送你們。”

“你怎麼這麼好心。”江煜辰警惕，“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走，再回來找姜姜？”

“我要找，需要先把你送走？”

“……”

對！

舅舅是姜姜鄰居，要找隨時隨地都行。

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在這里盯著。

江煜辰自閉了。

“叮！”

電梯到了，封九辭回了隔壁家，封司夜送江煜辰和蘇沐去了地下停車場，江煜辰和蘇沐是開一輛車來的，封司夜讓江煜辰去開車。

江煜辰眼神狐疑，封司夜冷冷掃他一眼，江煜辰邊走邊小聲嘀咕，“去就去，兇什麼兇。”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封司夜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沐了然，“老板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是！”

地下室涼，蘇沐靠在墻壁上，語氣也跟著涼了下來，知道封司夜想知道什麼，繼續之前被姜黎打斷的話題。

“四年前，我和姜姜剛去H國，那時候剛被檢查出來懷孕。到了那邊之后，不止是語言不通的問題……姜姜被毀容，面目全非。懷孕期間，不能做整容手。盯著那張蜘蛛網一樣的臉，走到哪里都會引來異樣的眼。”

“……”

“跟姜曦是雙胞胎，你看姜曦就知道以前多漂亮了。當年在江城上大學的時候，是我們設計系的系花，追的男生不知道有多。那種心理落差，相當于從天上墜泥潭。”

“……”

“H國消費也高，不愿意被我接濟，就出去找工作，可頂著那張臉又不會H語，什麼好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去中餐廳后廚給別人洗洗碗洗洗盤子。”

“……”

“因為懷的是三胞胎，孕三個月的時候，肚子就比單胎孕婦五個月還大了。孕期對氣味很敏，尤其是餐廳后廚，油煙味很大，為了忍孕吐，工作期間盡量不吃東西，整個反應期都戴口罩工作。”

“……”

“那時候我們倆住一起，但我在學校上學，沒辦法照顧。到后面肚子越來越大，做事也不太方便了，我勸別上班了，不肯聽。洗盤子都是站著，到孕晚期的時候，兩條水腫得厲害，我每天晚上給按也緩解不了。”

……

“其實我知道，那麼拼命，是想多攢點錢。畢竟孩子出生之后都要錢，獨立慣了，沒辦法理所當然地接我的幫助。之所以早產，是因為肚子太大，洗碗的時候沒發現腳下有油污，了一跤。所以小寒出生之后沒呼吸，一直很自責。”

“……”

“剖宮產手后，兩個孩子太小，被送去保溫箱。姜姜直接大出，搶救了一天一夜，輸了一萬多毫升的，相當于把渾的換了三遍才保住命。月子期間虛得連病床都下不了，因為看不到孩子，緒很低，經常夜里地哭，后來孩子出了保溫箱，緒才好一點。”

“……”

“孕期沒有滋補，產后也沒什麼水，只能給孩子喝。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我聯系了整形醫院給做了整容手。手的恢復期過后，找了個保姆照顧孩子，自己又開始找工作，然后我們倆就被星探挖掘，之后認識了江煜辰。”

“……”

“老板，也許在你看來江煜辰是敵，但他真的幫了姜姜很多。那時候姜姜要養孩子，很缺錢，本來都想放棄學業打工養孩子了。是江煜辰找了很多關系，幫弄到了H國設計大學的學資格，還在學習之余給介紹靠譜的兼職工作。”

“……”

“一點不夸張地說，如果不是江煜辰，姜姜早就被生活磨了靈氣，就算回國之后你們再相遇，你也不一定會喜歡那樣的。”

蘇沐抹了把眼淚，“對于你來說，當年的事只是一場艷遇。但姜姜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所以這麼多苦，你是源。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真的不容易，不管對你是什麼態度，都希你看在辛辛苦苦給你生了幾個孩子的份上，對好一點。”

“謝謝！”

“什麼？”

封司夜僵地站在那里，腦袋里消化著蘇沐跟他說的話，他腦袋里幾乎有了每一個畫面，他抬起眼，向來深邃暗沉的眸子此時紅一片，一開口，嗓音也是嘶啞的，“謝謝你陪著。”

“不用你謝。”蘇沐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如果我們倆況互換，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邊的。”

說話間。

江煜辰已經駕車到了跟前，蘇沐沒再看封司夜，坐上副駕駛，跟江煜辰一起離開。

“我舅跟你說什麼了？”

出了地下停車場，扭頭看到蘇沐抹眼淚，江煜辰一愣，“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覺得你舅忒不是個東西。”

蘇沐憤憤不平，“同樣是一夜，他作為男人爽過之后子一提就萬事大吉了，姜姜卻因為子宮壁薄，不能墮胎被迫生下孩子吃這麼多苦。娘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江煜辰一掌拍在腦袋上，磨牙說，“！你能不能不要描述那些細節，我腦袋里有畫面了，你讓我還怎麼追姜姜！”

“別追了，你沒戲。”

江煜辰怒了，“你到底是誰朋友，你竟然看好我舅，不支持我？”

蘇沐捂著腦袋往旁邊挪挪，生怕他聽到不喜歡聽的再手敲，“你自己想想，假如你跟姜姜在一起了，你倆結婚以后有了孩子，那孩子是你哥哥還是你爸爸？”

“當然是爸爸。”

“那孩子三小只什麼？小叔叔小姑姑，還是哥哥姐姐？”

“……”

江煜辰被完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