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可以。”

封司夜吸口氣，肺部都帶著微微的刺痛。

這一桌子菜，對他來說稀疏平常，可對姜黎和兩個孩子來說，卻是從來都舍不得吃的大餐，這樣的差距讓他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他對姜黎和兩個孩子的虧欠。

封司夜來服務員打包。

滿滿一桌子菜用了兩個十層的木制飯盒才裝完，這是封司夜第一次打包飯菜，他提著兩個食盒走出包間的時候，還引來不人的側目。

封司夜仿若未覺。

姜黎看他一昂貴的手工定制西裝，手里卻拿著兩個碩大的食盒，覺得跟他氣質形象實在不符，加快腳步追上來。

“我幫你提吧，我力氣大。”

“……”

封司夜似笑非笑地瞥一眼，“看不起誰呢。”

“不是……你這樣提著東西，萬一被人認出來，別人會笑話你的。”

“不會。”

“呃？”

“別人只會慨我是好男人。”

“……”

怕什麼來什麼。

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邊說話邊迎面走過來，看到封司夜，幾個老總話音一頓，錯愕地看著封司夜。

“封總？”

“嗯。”

確定是封司夜之后，幾個老總上來寒暄，看到他雙手拎著食盒，后的姜黎手里卻空空如也，三個老總紛紛拍馬屁。

“封總真是絕佳好男人的代表，對伴真。”

“……”

還真被他說中了。

……

回到家的時候，姜父姜母和孩子已經吃過晚飯了。

但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小丫頭和眼珠子都不會了，決定再吃一，姜黎讓去隔壁小寒，自己回房間卸了妝，洗了個戰斗澡，換上了自己的服。

“呼！”

吐出口濁氣，“還是自己的服穿著舒服。”

把禮服仔細折疊整齊，準備明天送到干洗店清洗，服還沒疊好，房門就被敲響。

“進來。”

封司夜提著東西走進來。

姜黎一愣，迅速把自己檢查了一遍，好在所有的睡都是長袖長，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把禮服放到床頭，“怎麼是你？”

“媽讓我來的。”

“啊？”

封司夜角挑起，“媽讓我們倆多培養。”

“……”

姜黎角一，“你拿什麼收買我媽了？”

“一條巾。”

“……”

姜黎哭無淚。

一條巾老媽就把賣了，讓封司夜進了房間！

封司夜走過來，目在被水汽熏紅的臉頰上一掃而過，把紙盒送到面前，姜黎看到盒子上面的logo，眼珠子微微瞪大，“這……送我的？”

“嗯。”

“……”

姜黎抖著手打開，看到盒子里那個攢了很久的錢都沒舍得下手的香家的經典菱格紋口蓋包，白的包，致做舊的金鏈條……姜黎連呼吸都要停頓了。

雙眼放地盯著那個包，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再三跟封司夜確認，“真送我？”

“嗯。”看反應，封司夜眸笑意閃過，“喜歡嗎？”

“但凡說個不，就是對這個包包的辱！”

“……”

封司夜角輕勾。

他理解不了人對包包的執著和熱，但他這會兒明白為什麼男人都喜歡送自己朋友包包了，看到對方驚喜的表，心的滿足比自己得了個喜歡的東西還高興。

姜黎抱著包高興了一會兒就不舍地把包又放了回去。

封司夜笑容微斂，“怎麼了？”

“無功不祿，我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禮。”姜黎眼珠子艱難地從包包上挪開，“你拿去送別人吧。”

“不貴。”

“那是對你來說。”

封司夜皺眉，“我沒有朋友。”

意思是除了，這個包沒機會送別人。

“那就送你媽或者送你妹妹，們收到應該都會很高興的。”姜黎疼地把包包推過去，見封司夜臉不好看，嘆口氣說，“實不相瞞，我確實很喜歡，但是我不能收。”

“因為是我送的？”

“不，任何人送我都不能收。”姜黎正說，“你給兩個孩子買任何東西我都不會阻止，那是你做父親應盡的責任，但你對我沒責任，當年的事雖然不是你我愿，但我們倆都是害者，談不上誰虧欠誰，而且孩子是我自己決定要留下的，我沒有任何理由接你的補償。”

“……”

“奢侈品消費，本來就是量力而行。”姜黎笑著說，“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等我存到錢了，或許我會買一個包犒勞自己，但不是現在。”

“……”

“王子和灰姑娘只在話里存在，現實中嫁豪門的，有個人魅力和人格的大概能過得好，但淪為菟花最終被拋棄的更多。為什麼？因為人經不起考量，貌是有時效的，如果一個人通過貌去不勞而獲，最終只會淪為人人厭惡的寄生蟲。”

“……”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我們倆現在的關系是平等的，但如果我接了你的東西，我以后就再也不能理直氣壯地拒絕你了。”

封司夜斜睨一眼，“終于承認我在追你了？”

“……”

姜黎拳頭抵輕咳一聲，“請關注重點，重點是別考驗我，更別我。”

“行。”

封司夜被說服，他把禮收了回去，“記住你說的話。”

“我說了那麼多，你指哪句？”

“任何人送你都不能收。”

“那當然。”

封司夜隨意把包包放進盒子里，“東西我不會送別人，我留著，等你有能力了跟我買。”

姜黎松口氣，痛快地答應下來，“好。”

“走吧，吃飯。”

“嗯。”

兩人來到餐廳，姜母已經把那些食盒擺到餐桌上，食太多，個頭也太大，尤其是那只帝王蟹，比年人的手臂還長，非常占位置。

餐桌上連綠植都撤掉了，還是擺不下。

姜母看到封司夜過來，“買太多了，有點放不下。”

“……”

封司夜挑眉。

他默默走過來，不知道按到了哪個按鈕，餐桌“咯吱”一聲，瞬間增長了四十厘米。

姜黎倏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