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姜黎才想起請假的事兒。

給劉妮可打了通電話。

“姜黎，你怎麼回事，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帶著安琪去哪兒了？”

“……”

姜黎把況簡單地跟說了一下。

劉妮可聽說事出有因，怒氣瞬間消減，得知安琪被人扎了一刀，又忍不住關心起來，“你們倆況怎麼樣？”

“我還好，只是腦震，安琪嚴重些，肯定要多住幾天院。”

“行，我知道了，假我批了，你們倆好好養傷……對了，設計稿你畫好了嗎，明天就是稿日期，如果還沒畫完，就下個月再考核。”

“畫好了，我晚點發給您。”

“好。”

掛斷電話不久。

警察就找過來，分別給安琪和姜黎錄了口供。

姜黎把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后問警察，“那幾個人有說為什麼找我們麻煩嗎？”

“他們幾個一口咬定，說只是去小吃街吃個午飯，跟你和你朋友發生了爭執，然后你朋友就對他們了手。”

“……”

姜黎愣住。

什麼意思？

那幾個壞人還想倒打一耙？

姜黎連忙說，“不是那樣的，那幾個人一路跟蹤我和我朋友到小吃街，而且他們承認是拿了別人的錢來找我麻煩的。”

警察說，“你別激。你放心，我們警方會把事調查清楚的。”

“謝謝你們。”

“應該的。”

警察很快離開，他們一走，姜黎立馬看向封司夜，“封司夜，安琪是發現他們來者不善，所以才先發制人的，要不然我們兩個本撐不到你和九辭過來。”

“我知道。”

封司夜按住的肩膀讓不要，“你放心，事一定會查清楚，不會讓安琪吃虧的。”

“嗯。”

……

隔壁病房。

警察剛走，封九辭就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俯視安琪，安琪盯著他還沒有痊愈的臉，目閃躲，有些心虛的跟封九辭道歉。

“封先生……你的臉，對不起……”

“哼。”

“……”

安琪上疼得厲害，半闔著眼，虛弱地開口，“你要覺得吃虧了……等我好了，讓你打回來……行不？”

“我不打人。”

“那你……想怎樣？”

封九辭抬著下，“你揍我那天不是厲害得很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一樣……”

“哪不一樣？”

安琪很困，強打著神，“你太弱了，跟那幾個混混當然不能比……而且，我腳崴傷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這麼慘。”

“……”

封九辭臉黑了，他夸張地指著自己，“我，弱？”

安琪被他的語氣弄得有點自我懷疑，茫然地看著他，學著他的語氣，“你，不弱？”

封九辭差點吐。

他想解釋，那天他是沒注意，所以才被一個過肩摔給撂倒了。

可……

看到蒼白的臉，疲憊的神，想到剛剛了傷，了些惻之心，“算了，等你養好神我再跟你掰扯，你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

安琪又累又困。

闔著眼睛，很快就陷沉睡。

等睡著，封九辭自己的臉，磨了磨牙，他想起什麼，走到床尾，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安琪的兩只腳立馬暴在空氣里。

的右腳崴傷了，這會兒腳踝腫了個鵝蛋一樣的大包。

封九辭吸口氣。

他看了眼安琪的吊瓶，吊瓶里的水還有很多，封九辭去了趟護士站，他甜，人長得也帥，三言兩語就把護士逗得咯咯笑。

再回來的時候，他手里已經多了一瓶紅花油。

封九辭已經打電話了護工，但這會兒護工還沒來，他研究了一下紅花油的用法，搬了個陪護椅子坐到床尾。

“我是看在你救了我嫂子的份上，才幫你上藥的，你可別多想。”

“……”

睡著的安琪當然不會給他回應，封九辭就倒了點紅花油放在手心熱，然后把安琪的腳往他旁邊挪了挪，用力地起來。

“嗯……”

安琪一抖，悶哼一聲，生生疼醒了。

肩膀太疼，本不敢，只能抬起脖子往床尾看了一眼，看到床尾的封九辭，咬了咬牙，到底沒有忍住。

“你……故意的吧！”

“你的腳腫得太厲害了，需要上藥。”封九辭舉著滿是油的手，十分無辜，“護士說要用力，讓藥油滲進去，效果才好。”

“……”

安琪一臉狐疑。

封九辭不干了，“喂，你幾個意思啊，之前在拾憶，我幫你解圍是真的吧，跟你一起去警察局錄了口供，然后又開車送你回家。時間太晚，怕你一個孩子在小區里走不安全，還跟在你后，想親眼看著你上樓……結果你倒好，給了我一個過肩摔。”

“……”

“行！誰讓本爺心寬廣，不跟你一般見識，之前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了。今天呢？你了傷，本爺不計前嫌抱著你一路狂奔到車上，還送你來醫院，給你辦住院手續，前前后后為你奔波勞。”

“知道你腳傷了，還專門跑到護士站要了瓶紅花油，親自給你上藥。你不激本爺就算了，現在還懷疑本爺在伺機報復？”

“……”

被他這麼一說。

安琪也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對不起……”

“哼！”

“你把藥放那兒吧……等會兒我讓護士幫忙上藥……”

“護士都忙著呢。”

安琪不好意思地了腳，剛一下，腳踝就是一陣劇痛，口氣，疼得有點想哭。

“你眼睛怎麼紅了？”

“沒有。”

目躲閃，封九辭卻直接趴到面前，他盯著眼眶里浮起來的水，指著說，“還說沒有，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好嗎！”

“……”

安琪看著面前他放大的臉，頓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了封九辭臉上的烏青，脖子往后挪了挪，小聲嘀咕，“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干嘛……你那臉嚇得我做噩夢怎麼辦……”

聲音雖小，但封九辭耳朵靈啊，聽得真真的。

他瞬間怒了。

他咬牙瞪著安琪，“你還好意思提，要不是你，本爺的臉能這樣嗎！本爺的如花貌，全被你毀了。我可警告你啊，如果本爺因此毀容，要找你負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