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青松上自己的大哥,在灶房里挖了一個地,藏不了人,但藏蛋沒問題。
栗蓉看到果后,心里有瞬間的,這男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就像上次他去省城里買豬飼料,連著結扎手也做了。
要問栗蓉怎麼知道的,當然是某次辦事之后,某人舒爽地道:“還是沒套舒服~”
一晃盛夏,趙家全家赴宴。
滿月酒。
趙青柳生了個男娃,小名鐵蛋兒。
一家子換上干凈整潔的裳,到李家村。
李大海自己蓋了新房子搬出來自己住之后,日子越過越有奔頭。
現在又得了個小兒子,不可謂不得意,滿月酒除了趙家一家子,在隊里還請了不社員過來吃喜酒。
擺了十幾桌,場面還可以。
趙青柳剛生完,李大海就上趙家給趙母他們報平安了。
當時趙母把家里的挑了只老母提過去,栗蓉知道了,拿了罐沒開過的新的給趙母,拿過去。
何杏自然也不小氣,弄了些紅糖蛋,還有一罐麥,做添頭,給趙母一起拿過去了。
月子里,趙青柳就連娘家這些哥嫂都見不得,東西都是李大海接回來的。
趙青柳讓李大海代為謝。
到今天,出了月子,趙母才能帶著栗蓉和何杏,作為娘家人進屋看趙青柳和鐵蛋兒。
栗蓉看了好一會兒鐵蛋兒,慨道:“趙家的基因好強大,鐵蛋兒的眼睛好像大哥,唔,也像趙青松。”
何杏笑笑:“外甥肖舅。”
趙母首要關心自己的閨,仔細看了趙青柳的狀態,面紅潤的,還有些,想來在月子里,婿照顧得很上心。
事實上,李大海當時找不到那麼多,上供銷社買,又沒有足夠的票,是趙青松想辦法幫他弄的。
趙青松幫弄的,不需要票,但是要錢。
那些錢對趙青松來說不算什麼,他原本沒打算要錢,畢竟也是給自己的親姐姐吃的東西。
可李大海的意思,就是趙青松不收錢,他就不要。
最后,趙青松意思意思地收了些。
男人們之間走的事,栗蓉們是不知道的。
怕安安吵著鐵蛋兒,栗蓉到了李家就把安安給大牛他們帶著,跟荷花他們去玩。
屋子里,就幾個人跟一個滿月的小娃娃。
趙母突然問:“李家那幾個挨千刀的,也來吃飯了?”
趙青柳知道問的是李大海那便宜爹跟后娘,搖了搖頭:“沒,可煩人。”
趙青柳一臉厭惡,好似有什麼。
這會兒也沒打算藏著,說:“俺快生那陣子,那后娘來了好幾次,說什麼借俺們的新屋給那兒子娶新婦。”
“哪來的臉啊?”趙母生氣,“這老虔婆,好事不干,壞事做盡。”
“可不是嘛?”趙青柳冷笑,“真要是松口給住進來,到時候要是趕出去就難了。”
栗蓉第一次見著趙青柳這般樸實的人臉上出現嘲諷,果然,再老實的人被到一定境地,也會變。
趙青柳繼續說:“拒絕了幾次,那后娘差點給俺推倒了,然后俺家大海發了大火,找來支書,這才把人制住了。”
栗蓉問:“之前就分家了,怎麼還能老是來找?”
“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爹又沒死,哪里能斷得干干凈凈?”
像李大海后娘那種人,應該沒誰家敢把閨嫁過去呀。
你說要是花錢吧,也沒多錢。
栗蓉有些好奇:“這樣的婆婆,誰家樂意把閨嫁給他呀?”
“聽說一開始做的不是這個新娘,人家不給嫁,那子,稍微打聽點兒就知道了,誰樂意把好好的閨嫁給折騰?”趙青柳頓了頓,“后來找了其他家,人家也不樂意,但好像家里閨多,本不在意,就是要錢,要一百還是兩百來著。”
“有那麼多錢?或者說舍得?”
趙青柳再次冷笑:“有沒有不知道,但肯定舍不得,聽說一大早趁著人多上方家里罵人家賣兒掙錢呢,你說搞不搞笑?”
是搞笑的。
你嫌棄人家彩禮高,不娶就是了,做什麼要舞到別人面前去?
栗蓉很想知道:“那現在不是說結婚了嗎?是哪家的姑娘啊?”
趙青柳說:“隔壁村的,啥名兒俺不曉得,不過聽說在這孩子很厲害,把他二叔吃得死死的,整日跟那后娘吵。”
“就這樣還能進門?”趙母不能理解。
“怎麼不能?”趙青柳給解釋,“他二叔長得不賴,那孩子看上了,方家里不同意,不曉得是不是那后娘教的腌臜手段,他們孤男寡在小樹林里面親得喲,要不是被人看見了,說不準活兒都干完了。”
趙青柳說:“但不管怎麼樣,被人看見了,方的名聲算是壞了,清白人家也不要,他后娘趕著上去娶,彩禮還得低低的。反正后來就是娶進門了。”
栗蓉聽得有些唏噓,剛進門就這麼吵,以后李大海弟弟,日子難咯,夾在親娘和媳婦之間......
栗蓉滿月那會兒,趙青松原本也準備擺個滿月酒。
后來安安在月子里生了場病,怕人多嚇著,索沒辦,只是本家人吃了個飯。
趙母們在屋里跟趙青柳聊了好久,快開席時,李大海端了碗飯菜進來,給趙青柳吃,順帶趙母們出去吃飯。
安安被大牛他們帶著,不知道玩兒啥了,總之,栗蓉看到時,小家伙已經滿頭大汗了。
栗蓉喊了聲兒安安。
小家伙走路還不穩當,被大牛牽著,往栗蓉這邊看見時,葡萄似地眼睛亮了瞬,松開大牛地手就朝栗蓉快步走過去。
他還沒一歲半,只能站著會兒,沒人牽著是走不穩的。
向栗蓉跑過去時,栗蓉看他走一步就要摔,卻因為邁出了,又往前撲騰了一步的小家伙,激地收起了過去接他的腳步。
小家伙好像會走路了。
站在那里,蹲下來,笑著沖安安張開手:“寶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