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早上也去食品廠看看,昨天在食堂就聽村長說了,食品廠這兩天就建好了,以後他們再也不用窩在食堂委委屈屈地製作辣椒醬了。
而且村長還說了,辣椒醬味道特別好,訂單已經排到下個月了(他們製作一批次辣椒醬要花費10天時間,由於現在場地太小,一次也只能做好三個批次)。
走在去往食品廠的路上,葉就聽見路上下河村的村民三三兩兩的說著什麼。
「這河怎麼突然沒水了?」
「我這還得做飯洗服呢,這是咋啦。」
「不應該啊,這條河從來沒有斷流過。」
這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水啊!
討論的人越來越多,葉也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來到河邊,原本緩緩流的河水不見,河中泥沙和即將死去的小魚卻清晰可見。
葉皺眉,想了一下最近的天和未來的歷史,漸漸排除了天災的可能,那麼就只剩下人禍了?
和葉想到一塊去的還有不人。
大家鬧鬧哄哄的就往村長家裡走。
等葉趕到時,老村長家門外已經被村民們圍得水泄不通了。
見到葉過來,村民們給讓路。
「葉,你來了。」
老村長依舊拿著煙袋在,臉上神也有些愁眉不展。
「村長,這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葉剛到下河村沒太長時間,雖說結了婚又當了廠長,但對於下河村的很多事知道的不多。
村長就不一樣了,早上一看到河裡沒了水,立刻就明白這肯定是上河村乾的。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嘛……
大概是出於嫉妒吧。
「唉,你等等,我讓學超過去打聽了,應該快回來了。」
村長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畢竟只是猜測,現在下河村村民聚集的太多,他這話要是直接說出來,不知會引出多大的子。
葉點了點頭,順便幫著村長安了下下河村村民們躁的緒。
沒過一會兒,劉學超就回來了。
村民們又是一陣。
「學超,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你快說呀學超,到底是不是誰幹的,我們這就去找他!」
劉學超沒有直說,而是走到老村長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話。
老村長眉心皺,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可急壞了下河村乾等著的村民了。
有心思活的村民也學著劉學超去上游看看,這一看不要,直接看到上河村村口將整條河堵了個嚴實。
這下,葉知道了其中原委。
流經他們村子的這條河——玉河。
沿河有好幾個村子,但是村名和這條河有關的只有上河村和下河村。
兩個村子分別位於上下游。
在上游的上河村水源好,資源富,原本一直發展很好。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口集導致森林減水土流失嚴重,漸漸的資源開始貧瘠起來。
而下河村剛好相反。
起初,下河村才是沒有願意來的地方,水源不穩,生活困難,可漸漸地,河流將富的營養都帶到了下流地帶,反而令他們的土地越來越好。
也正是如此,才能種出完的黃豆。
原本上河村發達的那些年裡,就沒有想過要幫下河村,現在眼看著下河村食品廠、服裝廠都慢慢起來了,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地往下河村裡開,上河村的村民們便開始眼紅了。
兩個村子其實矛盾不深,又因為挨得近,有很多聯姻關係在。
這次葉先是食品廠準備招人,嫁到下河村的原上河村人便悄悄告訴了娘家。
一來二去,一傳十、十傳百,上河村的人也盯上了食品廠的正式工位置。
只是這位置它僧多,單下河村一個村都不夠分的,所以當上河村村長找到老村長來談時,被老村長直接拒絕了。
之後葉又給村裡人帶來服裝廠外包的工作,這又讓上河村開始眼熱。
服裝廠的時候,葉辦得太快,上河村還沒來得及出手,葉那邊就已經讓二嫂帶著一幫人開始幹活了。
但事後,上河村依舊找了老村長說這件事,老村長的態度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堅決,但依舊沒答應。
這讓原本就不高興的上河村特別不滿。
結果,前幾天上河村村民又看到陸乘和葉買的30臺紉機,風風火火地進了下河村。
這積蓄良久的不滿緒,徹底被點燃。
上河村的村長名馬來財,是個小眼睛的明人。
眼看著下河村一天比一天好,卻連點湯都不想分給他們,他也是氣得不行。
於是,在眾村民的攛掇下,直接帶人將河給封了。
你們下河村不是要發展嗎?不是要致富嗎?看你們沒了水還怎麼發展致富!
此刻的馬來財正在上游的山坡上,遠遠地看著下河村村民圍在老村長屋外,覺得心舒暢無比。
「哼!讓你們吃獨食!」
——
葉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有些意外:「他們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每個村子都有每個村子的發展方向。
你們自己不會搞發展,還想著別人直接喂你們裡去?
天上可沒有這樣掉餡餅的好事!
老村長也有些無奈:「我想著第一次拒絕的可能太狠了點,第二次態度就沒那麼明顯,沒想到啊,他們還是出手了。」
「這本就不是你態度的問題,這是他們思想有問題。」
葉想了想,又看了看義憤填膺的下河村村民們。
「村長,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村民們得知是上河村做的。以現在這種架勢看,非得出事不可。」
「誰說不是呢,但就這樣滿足了上河村我也是不甘心啊。」
葉想了想,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肯定不能滿足他們。他們敢這樣無理取鬧,那我們就找人去給他們一次狠的。」
老村長心裡咯噔一下,這陸家三媳婦可別做啥傻事啊。
「,咱可不興干那些違法犯罪的事啊!」
葉一愣,被老村長逗笑了。
「劉伯,你想哪兒去了!我又不是想讓人去教訓他們,我是說可以讓公社書記出面調停。我們食品廠和服裝廠分部的活可都是在發展經濟。現在也是北河市的重點項目了,書記不得護著我們點?」
「對對對!你說得對!」老村長立刻領悟的意思,眼睛都亮了,直接來劉學超。「學超,你現在趕去一趟公社。」
劉學超臨走前,葉也拉著他說了兩句。
「現在村民緒激,上河村村民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想必緒也是如此,你去了一定要將村民狀態描述清楚。」
「放心吧,師父,我明白該怎麼說了。」
劉學超這邊小跑著又離開了村長家,葉剛想勸村民們先冷靜一下,就聽到遠傳來一聲含怒喊。
「大家快來啊,上河村的人不做人把咱們下河村的河給堵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