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陸乘就按照葉說的方法,讓兩個小弟跟蹤當年舉報許清遠他們的人,也就是許清遠曾經的學生——張誠發。
張誠發這幾年過得很滋潤,胡攀扯無辜的人讓他順利地大學畢業,進革委會,為了小領導,過得是風生水起。
但是,這種心不正的人是不可能好好做事的,只跟蹤了五天,陸乘就拿到了對方的把柄。
「他在外面養了其他人?」
葉有點驚訝,鄙夷地冷哼出聲。
「果然是男人的劣呀,竟然敢在這個年代搞男關係。」
出軌到嚴打,那可是不小的罪名,牢底坐穿可不是空話。
聽說「男人的劣」,陸乘看了過來,開始自證清白。
「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哈,我可是頂呱呱的好男人。」
「好好好,你是好男人。」葉好笑地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催促道。「繼續說。」
「他把那個人養在上班的路上,每天上下班都會過去呆一個小時左右。」
陸乘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每天早起一點,晚回一點,就完地應付了兩個人。
「除了這個呢?他哪來的錢養人?」
革委會的小領導工資也不高,一個月幾十塊錢,他老婆知道的一清二楚。
陸乘拿出一個小本子,這上面記錄了很多條消費信息。
「張誠發這幾天買了兩條布拉吉,三盒雪花膏,一塊手錶,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總共花銷近百元。」
「嘖嘖,半年的工資了。他貪污了?」
「是不是貪污不確定,但是他有自己的小金庫。就藏在他人那裏。猴子他們進去探查過……」
猴子,大名楊候,是陸乘這群兄弟里形最輕巧、手最好的。
當年楊候想陸乘他們的錢,被陸乘抓住,教訓了一頓之後就混了兄弟。
自從跟了陸乘,楊候一功夫就再也沒有可用之,這裏的功夫特指開鎖、小小這種。他手的很,一聽有跟蹤調查的機會,可把楊候激壞了。
這不,楊候除了調查到張誠發在外面養了人,還順藤瓜,找到了他的小金庫。
葉有點好奇,之前出的主意就是先從舉報人張誠發著手。只要找出了舉報許清遠他們的張誠發有問題,那張誠發之前經手的所有案子都會被重新審查。
葉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陸乘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我打算帶人去找張誠發,讓他從部幫許老師平反。這樣最一勞永逸。」
「嗯……」葉豎起右手食指,朝陸乘搖了搖,有不同的想法。
「不行!這樣做有兩點我們不過去。第一,我們自己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翻車。
第二,被地等革委會重新調查,時間耗費太久。許老師他們等得起,但是我們等不起,你的隨聽要儘快投生產。」
許清遠他們現在農場生活的好,有陸乘的人幫忙照顧,除了生活清苦了點,其他其實都不缺。
難辦的是陸乘的隨聽生產事宜,市場從來不等人,信息差越大越能賺到錢。
索尼隨時可能推出他們自己的walkman,到時候陸乘的隨聽將失去市場。索尼的品牌效應不需要多說,就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一條就能把陸乘他們的小廠子按死在沙灘上。
「我們分兩條路走。首先,我們把收集到的材料複製兩份,一份直接遞給革委會的領導。另外一份給傅文庭。」
葉狡黠一笑:「我們救了他一回,收點回報不過分吧?再說了,我們也給他送了一份大禮,隨聽的後續收益可不小。」
之前和陸乘聊過,按照陸乘的想法,他這家工廠會是半公半私的形勢。
現在的深城可不允許純私營企業,權上,陸乘將會拿出來出40%。
25%是深城第一電子廠所有。電子廠純拿錢,合同上寫明五年後,陸乘可按照市價購回這部分份。
15%則是傅文庭所在的部分所有,算是政企,這都是傅文庭的業績。
恩業績,讓傅文庭幫一點小忙,葉相信對方是不會拒絕的。
「其次,我們要找人散播消息,把張誠發的八卦傳的到都是。
我聽說張誠發的職位是他老丈人給的,他老婆在家向來強勢。
那就讓他老婆捅出來,我們只要推波助瀾,把事鬧得更大。」
葉從邊上拿過本子和筆,低頭開始梳理整個關係圖。
「我們目前掌握的這些資料,已經足夠把張誠發從小領導的位置上擼下去了。
我們只需要在上證據的時候,把許老師他們的資料也摻雜進去即可。」
現在已經是1973年末,距離撥反正只差四年。
葉穿越進這本書之後曾經私下梳理過時間線:
1977年10月12日重新恢復高考,高考的消息最初是7月23日開始有苗頭的。
在此之前已經開始有教授、老師等得到了公正,陸續返回學校。
倒推一下,也就是1976-1977年這兩年就開始政策鬆。
葉現在讓陸乘做的就是為許老師他們爭取到第一批回城的機會。
所有的平反都需要細緻的調查,他們現在先把「許老師他們是被張誠發冤枉的」這個事實提前幾年部署,到時候許老師他們就有了先決條件。
「許老師他們被下放到農場,不太好一次撈回來。但是韓先生卻只是在深城掃廁所,他的罪名不大,很好解決。
等韓先生洗清污點,我們的工廠也差不多建好了,到時候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他招聘過來做材料研究!」
葉說完,放下筆,抬頭看向陸乘。
「阿乘,你覺得怎麼樣?」
陸乘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角的笑抑制不住。
「,你比我想的周到。我本來想簡單暴地解決問題……」
葉之前看原著,就從其中的隻言片語中知曉到陸乘的創業之旅是很坎坷的。最早的時候,他幾次跌谷底,還差點被人陷害獄。
「我們是夫妻呀,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一起進步。」
葉笑瞇瞇地抬手他的臉。
「我開服裝廠,你不是也幫了我很多嗎?你在我心裏也最厲害了。」
是有未來的記憶,是帶著金手指的,陸乘不同,他是真的腳踏實地的在商場上拼殺出來的。
要說聰明,自然是陸乘聰明,只是他沒有葉這般篤定,沒辦法想一樣順著重大事件的時間線倒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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