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用力握雙手，眼眸暗沉的厲害。

朝呼吸有些急促，剛剛建立的合作關系，不想因為沈清洲一句話就被破壞。“我娘親不會做這種事，只是一個舞。”

“厲王也是聰明人，長孫家在奉天深固，長孫流云權傾朝野，若是不除掉長孫家，奉天不穩，你父皇難安。”沈清洲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深意的看了蕭君澤一眼。“既然來了，賞臉陪臣下盤棋吧。”

人生如棋，下子便沒有退路。

蕭君澤不太確定沈清洲今日的用意，將他和朝回府，應該不會僅僅只是要切磋棋藝吧。

朝用力握雙手，張的看著沈清洲。

這個男人讓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這種恐懼是天生的，就仿佛相生相克。

朝害怕死去，害怕不能救出自己的母親，也害怕蕭君澤，但這些恐懼和面對沈清洲的時候不同。

截然不同。

這個男人云淡風輕的厲害，可卻總給人一種藐視天下的錯覺。

明明這奉天的帝王是隆帝，可連隆帝都對沈清洲異常的忌憚。

否則，又怎麼可能會讓沈清洲唯一的兒沈蕓嫁給蕭君澤。

隆帝是在權衡利弊。

蕭君澤冷眸看了朝一眼，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已經很明確。如若長孫皇后的死真的和朝的母親有關系，那他絕對不會放過朝，也不會放過母親。

“落子無悔。”見蕭君澤沒有拿穩棋子，沈清洲淡淡開口。

蕭君澤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朝和母親的真實份。“丞相總是運籌帷幄，每一顆棋子都走的盡其用。”

“棋子便是棋子，若是與棋子有了，那便束手束腳，舍不得落子了。”沈清洲淡淡開口，落在一子。“落錯一步，滿盤皆輸。”

朝額頭有些出汗，張的看著兩人。

他們這不是在下棋，這是在博弈。

“丞相可曾想過，若是輸了，可有后路？”蕭君澤在提醒沈清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除了棋手，所有人皆是棋子。”沈清洲的話也很明顯，當初對付長孫家，他是迫不得已，真正的控者是隆帝。

蕭君澤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利弊。

就算是蕭君澤當了皇帝，將來也要想辦法除掉長孫家，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何必計較太多。

大事者，不拘小節。

“本王母后的死，可與丞相有關？”蕭君澤開門見山。

“朝的母親是西域第一殺手，白貍。”沈清洲低頭看著棋盤，像是說了一件很隨意的事。

蕭君澤的棋子再次掉落在棋盤上，一字落錯，滿盤皆輸。

“白貍……”蕭君澤當然知道白貍。

西域第一殺手，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妖，傳聞傾城絕，善于魅，單單只是那張臉就讓人神魂顛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留在奉天，甘心留在一個小小避暑山莊。

“丞相，請將我母親還給我。”朝心跳加速，重重跪地。

沈清洲看都沒有看朝一眼，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你輸了。”

蕭君澤蹙眉，有些不悅。

棋局而已，輸了便是輸了。“丞相棋藝高超，本王自愧不如。”

抬手住朝的下，蕭君澤再次開口。“西域第一殺手的兒，卻手無縛之力，除了這張臉深本王喜，確實……沒有其他值得驚艷的地方。”

看朝就不難猜測出，的母親年輕時該是怎樣的紅絕。

連奉天戰力榜排名第一的高手都是死在朝母親手里。

朝蹙眉看著蕭君澤，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難道他想和沈清洲一心……

不會，選擇蕭君澤的原因便是因為他不會與沈清洲一心，絕對不會。

“但本王對的母親，白貍……倒是很興趣。”蕭君澤揚了揚角。“就算是人遲暮，也該有幾分姿吧？”

“王爺倒是不怕死的很。”沈清洲的手指先是僵了一下，隨即周氣有些降低。“有些東西……”

視線落在朝上，沈清洲再次開口。“麗，但卻帶著毒素，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蕭君澤揚了揚角，似乎在沈清洲眼睛里看到了什麼變化。

沈清洲對朝母親的占有很強。

朝的手指握到疼痛，被兩人的視線審視到毫無尊嚴。

這兩個男人在討論和的母親，就像是在討論一件的商品，本不把們……當人看。

“聽聞朝是丞相的私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沈清洲開門見山，那他何必藏著掖著。

他們都清楚朝的份，無非就是做給外界看而已。

“一個一點朱萬人嘗的殺手，的兒……會是誰的？”沈清洲深意的看著蕭君澤，再次開口。“在不確定王爺是否會遷怒沈家的況下，我怎麼敢將兒嫁王府。”

冷眸看了朝一眼，這若是他的兒，他拼盡一切也絕對不會讓半分委屈，何況是親手送到皇家備屈辱和折磨。

朝垂眸，很有自知之明的笑了一下。“朝這種來歷不明的婢，怎麼配是丞相的兒，無論朝母親是什麼份，請您放過。”

總算是明白了沈清洲的用意……

沈清洲說了這麼多，想來是隆帝找過他了。

昨夜自己能活下來，無非也是賭隆帝能認出，看出與娘親的相似之，然后讓蕭君澤暫時留自己，還有用。

而沈清洲今日所說的一切都是在告訴蕭君澤，朝除了這張臉，沒有任何用。

告訴蕭君澤，該舍棄的就要舍棄，應該廢掉的棋子就要廢掉。

無力的坐在地上，朝覺得很苦。

的份謎，世謎。

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對還真是絕。

“放過你母親？”沈清洲看了朝一眼，起淡淡開口。“是陛下賜給我的舞姬，除了我這里，能去哪？若是你們想見，那就隨我來。”

“丞相！”朝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差點摔倒。

蕭君澤蹙眉，手拉住朝，低聲音開口。“你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朝當然知道沈清洲是故意的，無論一會兒看到什麼場景，都不能沖，都不能……

在沈清洲眼里，誰坐上皇位對他來說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他卻偏偏將朝這顆棋子放在了蕭君澤邊……

“王爺，我娘親絕對不會傷害長孫皇后，請你相信我……”朝心慌的看著蕭君澤。

“本王自會調查清楚。”沈清洲想離間他和朝，又提醒他朝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他偏偏，就非要把這顆棋子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