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怕本王侵犯你嗎?”夜無煙低沉的聲音從霧氣里悠悠傳來,帶著濃濃的嘲弄,“你的舞和樂不錯,本王說過的話向來算數,包括房那夜的話!所以……”他頓了一下,冷冷說道,“你大可安心!”
他的話,如頓珠落地,字字清晰,直敲人心。像是在說服,又像是在下決心。言罷,他轉而去,那轉之態,瀟灑而冷絕。
氤氳的霧氣里,那一抹淡紫角飄然遠去。
浸在溫暖的池水中,瑟瑟潑著水,瑩白的臂膀上,一滴滴晶瑩剔的水珠悄然落。
本王說過的話,向來算數,包括房那夜的話!
瑟瑟細細品味著夜無煙的話,邊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真是自取其辱啊!
夜無煙怎會強迫?早在房夜他就說了,這一輩子是不會寵幸的。之前說讓侍寢,也不過是他看了的心,知曉并不想取悅他,故意說出來嚇的。可嘆竟然信以為真,竟然還賣力地表演。
瑟瑟一頭扎到池水中,任脈脈泉水包圍著纖細的子,暖意一浸到,將寒氣驅離。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聽到侍低喚了一聲:“王妃!”
瑟瑟清眸一瞇,破水而出,搖了搖螓首,墨發上的水珠四濺而去。
水晶珠簾發出響亮的撞聲,伊盈香急匆匆地沖了進來。看到如出水芙蓉般的瑟瑟,眸閃了閃,了口,笑道:“江姐姐,沒事就好。方才可把盈香嚇壞了!”
“勞王妃掛念了,不過瑟瑟命大,不會輕易就被人害了的!”瑟瑟微笑著開口,聲音輕,卻暗含著一子冷意。
伊盈香呆了呆,眼圈微紅,輕聲道:“江姐姐,確實是我指使伊娜推姐姐下水的,可是請姐姐相信,我并沒有惡意,也沒有想要害死姐姐,我只是想知道王爺對你,到底是何心意。”
瑟瑟沒料到伊盈香會如此坦白,但細細想來,或許真的沒有惡意。因為甫一落水,便聽到伊娜大聲呼救的聲音。難道真如所說,只是為了知悉夜無煙對的心意?夜無煙對如此寵,難道還害怕奪了的?一個被夜無煙棄之足下的子,竟也讓別人到了危機嗎?說出來何其可笑啊!
瑟瑟挑了挑眉,淡漠地問道:“你就不怕我在王爺面前告你一狀?”
做得如此明顯,讓自己的侍出手,就不怕事敗?還是仗著夜無煙寵,無法無天?
“我自然是怕的,只求姐姐不要說出去!”
“你以為我不說,他就不知道嗎?不過你放心,王爺就算知道,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瑟瑟冷冷笑了笑。
夜無煙或許沒有看見,并不知是自己跌下水。但是,他的侍衛不是瞎子吧,總會有看見的。他若不是早就知道是伊娜推下水的,怎會一點兒也不去追究此事。很顯然,他知道實,但是并不想追究。他對伊盈香倒真是寵有加,連殺人放火都要包庇了。
“江姐姐,你王爺嗎?”伊盈香忽然眨了眨眼,笑瞇瞇地問道。
瑟瑟呆了呆,沒想到伊盈香會將話題轉到這里來。
“不!”瑟瑟淡淡說道,淡淡霧氣縈繞下,一汪秋水般的黑眸似乎沉淀了無數細碎的水晶。
伊盈香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瑟瑟會如此干脆地回答。
“真的不嗎?如若王爺喜歡姐姐,姐姐依舊不王爺嗎?”伊盈香笑道。
瑟瑟心頭一悶,黑眸中閃過一冷意,冷聲道:“王妃還有事嗎,無事的話,我要出來了,請王妃回避一下。”
他喜歡,就該他嗎?
伊盈香被語氣里的冷意嚇住,后退了兩步,又回轉來,輕聲道:“姐姐是不是沒有服穿了,盈香為姐姐備好服了,請姐姐穿這個吧!”言罷,從后侍手中接過來白的,淺黃的外。
瑟瑟呆了呆,對于伊盈香,真的不知該怎麼說。看上去很純真,在面前也沒有一王妃的架子,一句一個姐姐。但,不準備接的好意,誰知是真的純真,還是假裝的。
“不用,我從不穿別人的服。”眸在地上一掃,才發現自己方才下來的,如今正踩在伊盈香的腳下,臟污不堪,無論如何也不能穿了。
瑟瑟忍不住了額角,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的侍會送服過來的!”
“姐姐不用等了,你的侍不會來的。這里是地,若不是王爺今日帶了你進來,我也是不能來的。姐姐放心好了,這是新子,沒有人穿過的。”伊盈香微微笑道。將服放在池邊,便帶著侍走了出去。
瑟瑟靠在池壁等了一會兒,不見紫迷和青梅過來,只得將伊盈香留下的服穿在上,從溫泉室中步出。
傾夜居的外面,青梅和紫迷正焦急地打著轉,看到瑟瑟出來,兩人急匆匆迎上來。
青梅笑瞇瞇地問道:“小姐,你總算出來了,我們還以為王爺讓你侍寢了呢!”
瑟瑟舉手在頭上敲了一下,道:“小腦袋瓜里想的都是什麼?”
青梅吐了吐舌頭,瞧著瑟瑟的服,道:“小姐,這服真漂亮,而且,好香啊!似乎是熏著香的。”
紫迷聞了聞,一淡淡的說不出是什麼香氣的味道漾鼻尖,顰眉道:“果然是熏香!不過,這是什麼花的香,陌生的。”
瑟瑟本就不愿穿這件服,顰眉道:“你們兩個也不送件服進去,害我還要穿別人的服。趕快回去吧,回去就換掉。”
青梅委屈地說道:“小姐,我們不是進不去嘛!”
迷蒙夜中,三人結伴向桃夭院而去。
傾夜居中,夜無煙手執雪瓷壺,將澄澈的茶水倒楓葉凍石杯中,看著一片片楓葉在茶水中漂浮。他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心中莫名的煩悶漸漸逸去。他一向喜歡味覺清淡的茶,只有在細細啜飲后才會頰齒留香。
門口響起輕巧的腳步聲,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深幽的眸底閃過一抹。
“出來吧!”他淡淡說道。
伊盈香從門口緩步轉了進來。
“煙哥哥!”歡快地道,如白玉般雕琢的小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意。
“說吧,你都做什麼了?”夜無煙揚了揚眉,不聲地問道。
“沒做什麼啊!”伊盈香擺弄著衫,垂首說道。
“沒做什麼?”夜無煙淡淡重復了一遍,原本和煦的臉上漸漸籠了一層寒霜。
伊盈香抬眸一見,心中打了一個突,著手,緩緩說道:“是我派人將推下水的。”抬眸看了一眼,見夜無煙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樣子,繼續說道,“我還在送的衫上,熏了……熏了……”
“熏了什麼?”夜無煙眸一瞇,目銳利地視著伊盈香,問道。
伊盈香一邊后退,一邊快速地說道:“藥!”言罷,飛速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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