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放不知何時登上了小舟,手中拿著一張大弓,弓弦拉開,瞄準了桅桿上的那抹清影。似乎注意到了他的靜,朝著這邊來。青衫在風里飄,黑發在風里翩舞,臉上沒有一懼意,也沒有一悔意,邊那一抹笑意,好似晶瑩剔的花,燦然綻放著。
寧放閉了閉眼,不得不說,這個子,他是欽佩的。然而,卻只有死路一條,因為要奪的是他的位子,而他,不是吝嗇這個位子,而是他不能背叛西門樓。
再次睜開眼,寧放眸中閃過一殘忍,他瞄準了瑟瑟的左,翎箭帶著呼哨之聲,風馳電掣般向瑟瑟飛去。
眾海盜的視線都追隨著那支箭,只見就在那支箭快要到瑟瑟上時,手抓住桅桿上的繩子,輕輕一,便躲了過去。
羽箭帶著嗡鳴聲,釘在了桅桿上。
瑟瑟飄而上,寧放繼續拉弓箭,這一次他一次出了三支箭。兩支箭向瑟瑟的要害,一支箭在了第一支箭所釘的桅桿。
瑟瑟再次抓住繩子飄躲過。
心中卻有一不祥之。
低頭瞥去,才發現那兩支箭所釘之已經出現了裂。
桅桿雖然結實,可若一直被寧放在同一這樣下去,再加上的重量,這桅桿怕會斷裂。到那時,恐怕再也攀不到最高了。
不僅要攀到頂端,還要在桅桿斷裂前攀到。
瑟瑟運起力,足尖輕點桅桿,子如風般向上攀去。
與此同時,寧放的箭接連不斷一直向那裂中去。
片刻后,約聽到桅桿斷裂的聲音,瑟瑟速度不減,向著最高飄而去。便在此時,三支箭帶著勁風同時襲來。
一支向的面門,一支向咽,一支向部要害。這上中下三支箭,每一箭都足可致命。
瑟瑟已快躍到桅桿頂端,而桅桿已經漸顯傾斜,此時若再抓住繩子下躲避,桅桿勢必會承不住這一的力道而斷裂。那樣,縱然躲過了箭,但恐怕也是輸了。
若直接去接箭,因為攀援在桅桿上,只能騰出一只手,也只能接住一支箭。而另外兩支會要了的命。
電石火間,三支箭已到眼前。
紫迷發出一聲驚呼,而一道紫影,風馳電掣地向這邊奔了過來。片刻后,卻都停下了腳步。
因為瑟瑟,已經接住了那三支箭。
用手接住了向部那支箭,在仰頭躲避面門那支箭時,順便咬住了向咽那支箭。
桅桿漸漸開始傾倒,在倒下那一瞬,瑟瑟已經攀到了最高點。
海風起了的衫,獵獵翻卷。
寧放呆呆地看著,幾乎不相信,方才那三支箭,已經被躲過了。而且躲得這樣巧,這樣妙。他不得不佩服于這子的鎮定、膽識,還有機敏。
若是別的人,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怕早就嚇得癱在那里了,哪里還可能去想如何躲箭。
紫人在眾人驚愣之中,悄無聲息地退去。
山崖上,明春水拿著“千里目”的手在微微抖,而另一只手,早已握拳,拳頭里,滿是淋淋的汗。
“好啊!”眾海盜中不知是誰,發出來一聲贊嘆,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贊嘆聲。
瑟瑟從戰船上下來,緩步走到眾人面前,“寧大首領也是一條漢子,我只是想請問你,你們海盜現在的生活,真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燒殺掠奪,擄掠,你們心中會好過嗎?”瑟瑟輕聲問道,聲音不大,卻使了力,令島上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海盜聞言,有的人垂下了頭。這種日子,確實不是他們要過的。整天活在燒殺掠奪中,他們的良心也并不好過。他們只是要生存,并不想濫殺人命。
瑟瑟對著一個年紀稍大的海盜問道:“這位大叔,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你可還記得,當年駱龍王在時,你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那中年海盜道:“當年隨著駱龍王,叱咤海上,為來往商船護航,收取護航費,日子過得清苦些,但是心里是快活的。并不似現在這樣,每每都從噩夢中驚醒,不知那些枉死的人何時會回來討債。”
中年海盜的聲音里不無追憶。一些年輕的海盜也忍不住低下了頭,他們并非沒有人,哪一個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過?
“你們若是真的悔改,就莫要隨了西門樓做惡事。我今日在這里放話,若是愿意隨了西門樓的,現下自可離去,若是愿意聽從我一個小子號令的,就留下來。”瑟瑟淡淡說道。
一時間,海盜們面面相覷,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留下來。他們徹底折服于瑟瑟的風采和氣度,況且,那樣的日子確實他們也過膩了,過怕了。只是迫于西門樓的威,才不敢反抗。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選擇了離去。
瑟瑟也不反對,只是微笑著道:“你們自可駕船離去,我不會為難你們,但是,下次相見,便別怪我手下無。”
那些西門樓的忠實下屬駕船就要離去,馬躍擔憂地說道:“不能放他們走,他們會去為西門樓報信的。”
瑟瑟淡淡笑道:“你以為這里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那里嗎?”恐怕早已經有人將消息傳走了。不過,瑟瑟也不怕西門樓知道。因為已經準備好,要和他一戰了。
“寧大首領,你愿意留下來嗎?”瑟瑟抬眸問依舊站在那里的寧放。
寧放肅穆的臉上閃過一猶豫,其實他何嘗不想留下來,只是,他要背上背叛的名聲。
瑟瑟笑了笑,這人真是愚忠啊!
瑟瑟看時機已到,從脖頸上摘下金令牌,映著日一亮,道:“寧大首領,你可識得此?”
寧放雙眸一亮,道:“這是駱龍王的信,難道,你是駱龍王的兒?”他上下打量著瑟瑟。
一個中年海盜著金令牌呼道:“是駱龍王的金令牌啊!”
“不錯,我就是駱龍王的兒——江瑟瑟。”瑟瑟低聲說道。
“果然是有駱龍王當年的風采啊。”
“駱龍王后繼有人了啊!”
一些老海盜不無慨地說道。
“我們愿意服從江姑娘的統領。”寧放終于臣服在瑟瑟腳下,眾海盜在寧放的帶領下,齊齊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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