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冷雪,我知道你了很多苦!”瑟瑟低聲說道,伊冷雪被赫連霸天強暴,被自己的子民唾棄,從祭司的位子跌落到凡塵,或許,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承的吧,“可是,這個世上,我們都是人,平凡的人,不是神。所以,作為一個普通的人,每個人一生中,都會遭遇痛苦、傷心和一些不能對外人訴說的苦楚,這一切就好比是你骨中的刀子,你活著一天,便要為它苦一天。這一把刀子,你的里有,我的里有,他的里也有,甚至玲瓏,雖然不說,也有。可是,如果你能化解它,總有一天你能擺它帶給你的痛苦,從而,忘記那些痛苦,勇敢地繼續活下去。”當年跌落到懸崖下,何其痛苦,可是,功地化解了心中那把刀子,沒有讓它轉化為仇恨,也沒有讓那把刀子控制的行為。
伊冷雪凝視著瑟瑟,著昏黃燈下,那蒼白的臉,清淡的神,還有眸中那的華,這一瞬,才忽然明白,是輸在什麼地方了。怪不得,夜無煙會喜歡,因為,的確值得。真的比不過,比不過的純凈和善良。
伊冷雪眸中布滿了酸,低低說道:“我知道你是他的,其實,那次在懸崖上,你救我,也是因為他。你知道我是他的恩人,我若死,他這一生只會活在良心的譴責里,所以你才不顧地救我,是嗎?而他,也是你的,自從你墜下懸崖,他過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雖然留我在王府,卻是只有伊良寒毒發作時,他才會過去,而他去了,也從來不會好好看我一眼。
“江瑟瑟,我比不上你,我的確比不上你,所以,我要走了,我要隨他去了,但愿來世,我可以贏得了你。”伊冷雪輕輕說道,言罷,角流出了一鮮。
“你怎麼了?”借著昏黃的燭火,瑟瑟發覺伊冷雪的臉有些不對,臉慘白中著一暗青。
伊冷雪凄然笑道:“方才,就在你彈琴時,我已經服下了毒藥。”
“你怎麼這麼傻,王爺他也許并沒有死。”瑟瑟臉蒼白地道。
“你說什麼?”伊冷雪黑眸微微一亮,然后又搖了搖頭,“縱然他沒死,我也無見他了,死,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解。只是,江瑟瑟,你也活不了。”
“什麼?”玲瓏大驚失,“你做了什麼?”
“江瑟瑟,來之前,我是恨你的,恨你害死了王爺。可是,你武功那麼高,我知道我本殺不了你,所以我只能殺了我自己,然后再讓你死。江瑟瑟,對不住,我給你下了蠱,連心蠱。我下在了你和我的上。這兩只蠱蟲是連心的,這樣,我若是死了,你便也活不了。”伊冷雪邊說邊吐了一口。
玲瓏大驚,“你什麼時候下蠱了?”
“我下在琴上,我方才彎腰琴時,便下在琴上,因為你方才指尖了傷。我想等你再次琴,便會中蠱。可是我沒想到你今晚這麼快,便再次琴了。”伊冷雪神淡淡地說道。
連心蠱!
玲瓏的臉剎那間慘白了。
這是世上最毒最厲害的一種蠱毒,說它厲害,是因為中連心蠱的人,一個人一旦死了,另一只蠱便會應到,便會使它的蠱主噬心而死。可是這蠱卻偏偏看上去無無味,人眼是看不到它存在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檢驗出它的毒。
這種蠱毒因為其厲害,早已在世上絕跡了。怎麼,伊冷雪手中會有這麼厲害的蠱毒?
“你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蠱毒?”玲瓏咬牙切齒地問道。
“是莫尋歡給我的,很久以前,他就要我下在王爺上,可是我始終沒有做,我一直留著,狠不下心去用。我聽到王爺因而死,所以,我恨,我要陪葬。”伊冷雪斷斷續續地說道,上的毒藥似乎是發作了。
玲瓏撲了上去,搖著伊冷雪道:“伊冷雪,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啊!”若是死了,瑟瑟也便活不了。
“我真的不行了!江瑟瑟,原來到頭來,我們誰也得不到他!他或許沒死,可是我們兩個都死了。哈哈哈……”伊冷雪言罷,坐在椅子上,螓首一垂,真的睡了過去,永遠地睡了過去。
室一片靜謐,只有冷風夾著層層的碎雪呼嘯著肆的聲音。屋,門窗的隙之也合得嚴嚴實實,將寒氣完全隔絕在外。可是,瑟瑟還是覺到了冷。回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已經僵直的伊冷雪,或許一會兒,便和一樣了。沒想到,為了要殺,竟然先殺了自己。伊冷雪對,確實是恨極了,恨得賠上了自己的命,也要殺了。
“王妃,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覺到不舒服?”玲瓏疾步走到瑟瑟面前,焦急地問道。從瑟瑟臉上,看不出一征兆,實在不知道瑟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上的蠱毒是不是發作了。
“我沒事!”瑟瑟起,神如常,了冰涼的手,徑自走到火爐邊,掀開火爐的蓋子,利索地捅了捅紅彤彤的炭火。
其實,心中很平靜,毫沒有覺到害怕。
中了蠱毒,如若,夜無煙真的不在了,那麼,便可以去陪他了。如若,他還活著,聽到中了蠱毒,應該會現的吧。
加了炭火,屋漸漸暖了起來。
“或許,或許王妃并沒有中那個蠱毒,這把瑤琴,還是不要了,趕快扔出去吧。”玲瓏起,便去抱那把瑤琴。
瑟瑟的手忽然一松,火鉗子掉落在地上,手按住了口。
“王妃,怎麼了?發……發作了嗎?”玲瓏神大驚,手,扶住了瑟瑟搖搖倒的子,將瑟瑟攙扶到床畔坐下。
“我去人!”玲瓏臉蒼白地沖了出去,去尋守衛皇陵的李將軍。
瑟瑟坐在床畔,只覺得心口,好似有萬蟻噬心,臉上滲出了一滴滴的冷汗,不知,自己能不能撐住。
房門被什麼人推開了,一陣幽涼的夜風灌了進來,一個人出現在門口。一襲寬大的墨袍被夜風吹得隨風飄揚,因為是逆著風,一頭長發被風吹得盡數拂在他的臉頰上,遮住了他的面目。但是,過紛的發,瑟瑟還是看到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
他走到瑟瑟前,指,在瑟瑟口點了兩下,萬蟻噬心的覺一瞬間消失了。
“莫尋歡,你……你怎麼在這里?”瑟瑟抬眸,定定著他。
莫尋歡怎麼還留在緋城,他不是早從緋城逃走了嗎?怎的還留在這里,而且,還是在皇陵之中。
莫尋歡立在屋中,目靜靜地落在瑟瑟上,安詳而淡然,角,帶著看不懂的出塵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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