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總著你家孩子干活啊?”林李氏怒瞪著那個多多舌的婦人。
“你跟我急什麼?”那個婦人好笑的說道,“這話可是你們家閨繡娘說的。”
“什麼?不可能!繡娘肯定不會說這話!”林李氏緒激,但是卻極為肯定的說道。
“當然是不會這麼說出來的。”婦人譏笑道,“自己撿柴火回來的時候,攔住了陸云溪,說人家李天佑打獵辛苦什麼什麼的。”
“然后啊,指責陸云溪讓天佑干活,欺負天佑。人家陸云溪就說了,給自己家里人干活,他們干的心里高興。還問著你閨,是不是因為干活不高興才這麼說的啊?”
“哦,對了,我覺得陸云溪那小家伙說的對的,說不定啊,你家閨真的跟李大壯他們一家似的,也那樣,給家里人干活不高興。”
“誰家跟李大壯那家似的?”林李氏一聽就炸了,“我什麼時候待過繡娘了?”
可不能讓村里人把這個問題給坐實了,李大壯那個人,村里可是沒有人瞧得上,連自己的兒子都待那樣,那就是個混蛋。
怎麼能跟李大壯一樣?
“不一樣啊?不一樣,那繡娘給家里干活為什麼不高興?”婦人好奇的問著,“人家溪溪說了,天佑給陸家打獵,讓他們一家人吃上,天佑高興,他們家里人干活讓家里人過的好,干活干的高興。”
“你家繡娘要是干活高興的話,怎麼還會覺得天佑打獵是辛苦,穿著天佑賣獵買回來新服的云溪,怎麼就不懂事了?”
婦人一句一句的質問,弄得林李氏可是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冷著臉匆匆的扔下一句:“胡說八道。”
說完之后,快步著急忙慌的往家趕。
等到林李氏走了之后,有婦人就說了一句:“你這麼說完了,林家可是又要吵起來了。”
“吵去吧。”那個剛才兌林李氏的人滿不在乎的說著,“林李氏干什麼穿著新服在人家陸嬸子家附近瞎轉悠,還不就是為了得瑟,想氣氣陸嬸子嘛。”
“自己家里的事還弄不定呢,偏偏跑去找陸嬸子麻煩,我看就是閑的。”這個婦人可是看不慣林李氏的為人,找到機會就懟。
“林家有這麼富裕嗎?吃點不好嗎?非要讓繡娘拿著工錢去買新服?搞笑了,想要穿新服,林李氏不會自己做嗎?干什麼非要從鎮上買?”
“那還不就是為了跟咱們顯擺嘛。要是買了的話,他們在自己家里吃了,也就左鄰右舍的聞個味,誰能知道他們家繡娘賺錢了,還這麼孝順?”
“原來是這樣?”旁邊的人們驚訝的面面相覷,議論著,“你的意思,這是林李氏讓繡娘這麼做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那個婦人繼續說道,“林繡娘自己敢這麼做主嗎?好家伙,賺了工錢,不跟林李氏商量,林繡娘敢自己去買服?”
“這要是讓林李氏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林繡娘。別忘了,當初林繡娘去當丫鬟的時候,林李氏說的是什麼,林繡娘是去給弟弟賺以后讀書的束脩錢呢。”
那些曬太的婦人聽完之后連連的點頭,有人想通了之后,笑著說道:“林李氏其實就是想氣氣陸嬸子吧?沒想,最后反倒被比下去了。這下子,丟臉可是丟大發了。”
“那也是活該,自找的!”
那些婦人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著林李氏這自己給自己挖坑的舉,他們這一下午可是笑得開心。
當然了,有村里人路過的時候,自然是聽到了事的始末。
于是,在不知不覺中,林李氏又在村里出了一把名。
只是,這個時候的林李氏還不知道自己的名氣又大了,回到家之后,直接的沖到了屋里。
“娘。”林繡娘一見到林李氏進門,趕忙的站了起來,“我……啊!”
林繡娘直接被林李氏一掌給打蒙了,腦袋暈暈的就聽著林李氏在破口大罵:“你個小賤人,我生你養你,你給家里干點兒活你還不高興了,不樂意了?你樂意什麼?”
“你想跟那大戶人家的小姐似的,也找十個八個丫鬟伺候你是不是?我呸,你也不看看你這個賤貨有沒有那個富貴命!”
“我打死你個小賤人!就知道在外面丟我的人!”
“娘,你別打我,你打了我,我沒法回去干活了。”林繡娘畢竟在大戶人家當了這麼長時間的丫鬟,腦子比當初沒去的時候靈活多了。
一句話,倒是真的讓林李氏有所顧忌,下面幾掌真的收了回去。
比起現在打林繡娘出氣,林李氏更加在意林繡娘當丫鬟賺回來的工錢。
那些可都是以后兒子束脩的銀子。
“你個死丫頭,在外面胡說八道什麼?”林李氏指著林繡娘的鼻子質問著。
“娘,我什麼都沒說啊。”林繡娘覺得自己冤死了,怎麼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打。
“沒說?你沒跟陸云溪說李天佑打獵不容易?你沒說給家里干活你不高興?”林李氏手指用力的著林繡娘的頭,要不是還要林繡娘去當丫鬟賺錢,真想打死算了。
回來之后,沒給掙了面子就算了,還給丟臉,真是個禍害玩意兒。
“娘,我,我就是想為您出氣的,想說說陸云溪就是一家都在依靠李天佑。可、可是……陸云溪太壞了,胡說八道。”林繡娘說起來,自己還憋屈呢。
當時陸云溪噎得難不說,現在竟然還讓娘因為這件事打一頓,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胡說八道,你就不會說嗎?你啞了?讓陸云溪隨便說?說的現在全村都以為我在待你,跟李大壯待李天佑似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你說,我是嗎?”林李氏氣呼呼的問著。
那架勢,但凡林繡娘要是回答出一個是字來,林李氏可就不管是不是要林繡娘賺錢,肯定能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