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家絡子賣不過他們的?”陸云溪氣呼呼的瞪著李田氏,“我家的絡子是最先出來的。”
“最先出來的又怎麼樣?”李田氏哼了一聲說道,“看看人家,能從州府開鋪子,那就是說明人家有本事。”
“你家呢?不過就是一個村子里的。比人家是有錢啊還是有人?”
“人家用錢砸都能砸死你們家的作坊。”李田氏兌的說道,“你家作坊距離關門還遠嗎?”
陸云溪氣鼓鼓的跳腳:“你是壞人,你就盼著我家作坊關門!”
“我家作坊關門了,你有什麼可開心的?”
“我可不開心,我就是心疼村里那些做工的人。因為你們家瞞著這個消息,讓村里的人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最后抓瞎,日子全都被弄得一團糟……你說說你們,這辦的什麼事兒?”李田氏一副為了村里人著想的模樣,重重的嘆息。
“陸嬸子,不是我說你們,你們作坊里賣的絡子要是好也行,這眼看著都要被人給兌的關門了,你們還不提前跟村里人打個招呼……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陸嬸子在村子里,怎麼可能知道這邊的況?”村里人還是厚道的,忍不住出頭為陸家說話。
“就是,要是我嫂子沒去作坊里做工,我家孩子現在也不能兩三天就吃個蛋。”
“呦呦呦……你們可是真信陸家啊。可惜啊,他們家的作坊要完了,他們家是明知道這個消息,卻一點都不告訴給你們。”
“到時候,作坊啪的一關門,急死你們!”李田氏幸災樂禍的嘲笑著,“還是我好,帶你們過來,讓你們看清楚,省得繼續被陸家坑。”
李田氏這話說的村里人臉有些發白,他們倒不是覺得陸家做事不地道,實在是,他們心里難。
那作坊要是關門了,他們家就了一個賺錢的路子,剛剛有些好轉的日子又要變回以前那樣……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們就里發苦。
“你們還真是老實,陸家都這麼坑你們了,你們還不罵他們啊?”李田氏一見村里人的反應,氣得是直跺腳。
這些人真是太窩囊了。
罵啊!
使勁的罵陸家人呀!
當初怎麼對指指點點的,現在也那樣對陸王氏啊!
“親家,你們這也太坑人了。”劉陳氏無奈的嘆息著,“都是一個村的人,你們竟然也這麼坑啊?”
“唉……難怪我那閨嫁到你們家去,原本那麼孝順的孩子,現在啊,竟然是連孝敬都不知道孝敬我了。”
劉陳氏是捶頓足的,就跟要活不了了似的。
張大娘則是萬幸的拍了拍口:“幸好,幸好,我家的兒媳婦沒去你們作坊做工,不然啊,可是被你們坑苦了。”
劉陳氏張大娘可是都覺得憋在心頭的那口惡氣給出來了,陸家也有今天啊?
弄個破作坊有什麼了不起的,還看不起他們這些親家了。
現在好了吧?
要關門了!
該!
李田氏聽到這兩個人的話,心里那一個。
這兩個人跟過來果然是最對的決定!
那些個村里人,傻了吧唧的就知道自己害怕,也不知道罵一罵陸王氏那個罪魁禍首,真是蠢死了!
“我家作坊好著呢,才不會關門!”陸云溪哼了一聲,對著李田氏做了一個鬼臉說道,“看看,那麼多人去買我家的絡子,我家絡子才不會賣不出去呢。”
“呦……看來我剛才說了那麼多是白說了啊?”李田氏怪氣的撇著,“你家絡子可是先出來的,現在你看看,對門鋪子里的人可不。”
“等時間長了,你家的絡子還有什麼人買?”
“不是我說你們啊,自己不行就不行,別拖著村里人跟你們一起倒霉!”
“你們啊……”
突然一聲鑼響,打斷了李田氏的話。
一個伙計拎著鑼一通的敲,一下子就把街上人的注意力全都給吸引了過去。
見到鋪子門口的人聚集得差不多了,伙計這才高聲的對著門口的人喊道:“今天各位可是趕巧了,我們鋪子里的溪寶絡子上新花樣了,東西不多,先到先得啊!”
喜歡絡子的人一聽有新花樣,趕忙開口問道:“什麼花樣啊?”
“各位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伙計笑著招呼著,“絕對是比以前的花樣還漂亮,還好看的……”
門口的人還沒有進鋪子,就聽到他們的背后,有人大聲的吆喝起來:“來來來,各位,來看看我們鋪子里的新絡子花樣呦……”
眾人下意識的轉頭,只見對面的伙計已經用胳膊舉著三個新花樣的絡子,站在鋪子門口:“我們家的絡子出新花樣了,比以前的還要好看,還要漂亮。”
周圍的人一看,立刻被新花樣給吸引了,呼啦啦的往對面的鋪子里沖。
拎著鑼的伙計直接傻眼,手忙腳的招呼著:“誒誒……我們鋪子里的絡子也有新花樣啊……真的是特別的好看……你們進鋪子里看看啊!”
對面舉著絡子的伙計嗤笑了一聲,得意洋洋的將胳膊舉得更高:“新花樣啊,新花樣,三種新花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拎著鑼的伙計都快要急哭了,掄起胳膊來就要繼續敲鑼。
“可以了。”伙計的胳膊被人一把給抓住,他轉頭一看,難的直吸鼻子,“老板。”
“嗯。”賀信裕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不用招呼了。”
“怎麼?賀老板,今天你們的絡子也有新花樣上市啊?”對門鋪子的老板一步三晃的溜達了過來,瞅著賀老板笑得那一個幸災樂禍。
“趙老板。”賀信裕不咸不淡的打了一個招呼。
“賀老板好像不太高興啊?”趙老板比賀信裕的年紀要大幾歲,再加上保養的不太好,大腹便便的,加上他猥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惡心。
“你、你們……”伙計氣得手一指趙老板鋪子伙計舉著的絡子,義憤填膺的就要說些什麼,卻被賀信裕一下子給攔住了。
賀信裕是退讓了,但是趙老板不依不饒的追問著:“我們怎麼了?”
“大家都是做買賣的,誰有本事,誰就去賺錢。我這都是憑本事賺錢的,你說是不是賀老板?”趙老板得瑟的搖頭晃腦問著。
“趙老板真是好本事。”賀信裕的目落在趙老板的臉上,咬牙“稱贊”道。
“好說好說……”趙老板里說得謙虛,但是那喜形于的模樣,分明是都出得意來,“以前我一直覺得賀老板后生可畏,如今看來,賀老板做生意,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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