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周圍的火把刷的一下全都亮了起來。
驚得楊夫人趕忙躲在了楊老爺的背后。
楊知縣啊!
楊知縣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楊知縣,您這晚上怎麼來這里?路過嗎?”楊老爺扯臉上僵的,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路過?”楊知縣譏諷的打量著楊家這幾個人,問道,“楊老爺,你一家這是要干什麼去?”
“這不是家中的外地親戚突然送了消息過來,有家中長輩病重,我們一家人去探。”楊老爺隨便的扯了一個謊話出來,也不管生不生了。
這個時候,他知道,楊知縣要的不是理由。
若是想放了他們的話,任何理由都沒問題,不想放的話……再好的理由都白費。
“原來是這樣。”楊知縣微微的點頭說道,“既然是家中長輩病重,于于理楊老爺都該盡快趕過去探。”
楊老爺心中一喜,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展出來,就因為楊知縣吐出來的兩個字,生生的僵住了:“不過……”
“不過什麼?”楊夫人沉不住氣的追問道。
楊老爺氣得恨不得給一掌,這個時候,多什麼?
現在楊知縣就是那貓,他們不過是貓爪子下面的老鼠,是生還是死,都在楊知縣的一念之間。
楊知縣并沒有毫的不悅,只是繼續說道:“不過,楊老爺離開之前,是不是把一些事給先了結一下?不然的話,我也不好對百姓們待。”
“什麼事?”楊老爺這回是真的糊涂了。
“楊家絡子買賣弄這個樣子,讓不百姓斷了進項,你總要稍微的補償他們一下吧。”楊知縣的話,氣得楊老爺的臉都綠了。
“楊知縣,該給他們的工錢,楊家全都付了。”
“工錢自然是要給的,難道那些村里的人錯過了找活兒做的時機,斷了進項,楊老爺不想補償一下,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挨凍的?”
楊老爺氣得是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直響。
這還不到秋天呢,怎麼就凍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能反駁什麼?
自然是楊知縣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楊知縣的意思呢?”楊老爺直接認慫。
楊知縣笑道:“我就知道楊老板是個痛快人。”
“這樣吧,那些村里人夠可憐的,省得他們以后過不下去,楊老板還是給他們一些補償吧。”
楊老爺咬牙:“給多?”
楊知縣直接的出了一個數字來。
楊老爺子一晃,差點沒暈過去:“楊知縣,你這是想趕盡殺絕啊?”
那些銀子要是給出去了,他、他一輩子恐怕都沒有翻的機會了。
“楊老爺說笑了。”楊知縣擺手道,“楊老爺這麼本事,怎麼會被趕盡殺絕呢?誰能對楊老爺趕盡殺絕?”
楊知縣咬牙說出來的幾個字,讓楊老爺明白,大勢已去,如今只能是任人宰割。
“好,我給!”楊老爺答應了下來,將東西給了楊知縣之后,這才問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楊老爺請。”楊知縣微微一笑,讓開了子。
楊老爺鐵青著臉,帶著人過去,上了等在那邊的馬車。
楊家的下人戰戰兢兢的趕忙一甩馬鞭,趕著馬車離開了。
等到這幾輛馬車消失在眼前,楊知縣臉上的笑容這才被一抹冷所取代,一揮手,帶著人回去了。
次日清晨,田春生用過了早飯,這才到了前面,目不斜視的越過躬行禮的楊知縣,到了主位坐下:“楊知縣,這麼早來找本府,有何要事?”
“大人,昨日楊家外地長輩病重,他們一家去探了。走得匆忙,托付下為他們辦一件事。”
“他們這次恐怕不會太快回來,但是,又想為百姓做些事,所以,拿出了一些銀子,想請大人代為發放給百姓。”
“楊家跟下都不清楚這銀子到底用在哪里更加的合適,這事,還是請大人做主才是。”
田春生聽完就笑了,說道:“我聽聞,這楊家做的絡子可是虧了本的,怎麼還有錢來做這樣的‘善事’?”
“這楊家家大業大的。雖說是虧了一些錢,但是,他們可能是想通了什麼。覺得錢財乃是外,他們散盡家財,想做個普通百姓吧。”
“至做普通百姓的話,是沒有虧本這麼一說了。”楊知縣笑著躬道。
“好,好一個錢財乃是外。”田春生滿意的重復著,“楊知縣,你這事做的好。”
“本府替百姓,可要好好的謝謝你。”
“不敢不敢。”楊知縣連聲道,“能為百姓做事,這本就是下的職責所在。更何況,的事,還要麻煩大人,下可不敢居功。”
目的達到,楊知縣也不敢多留,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后,趕忙的離開。
等到楊知縣走了,田春生的臉這才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去了后院。
“舅舅。”楊雅馨見到他進來,趕忙的起。
“坐。”田春生一見到自己的外甥,哪里還有什麼威,笑得可是溫,“你休息休息,過兩天咱們就要起程了。”
“雅馨啊,你家中有什麼需要收拾的,今天咱們就過去收拾收拾。”
楊雅馨遲疑的說道:“我沒什麼東西,只是,有一些母親的舊我想帶走,只不過,不知道父親他會不會讓我去拿。”
“他管不了了。”提到楊老爺,田春生的臉一冷,說道,“他帶著家眷已經連夜出逃,你去拿什麼都不會有人管了。”
“連夜出逃?”楊雅馨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何?”
“怕我責怪他吧。”田春生說道,“雅馨,他連管都不管你就把你扔下了,這個父親,你也就別認了。”
楊雅馨咬了咬牙說道:“從父親一定要把我送到縣太爺府上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沒了父親了。”
并不傻,看得清楚事實。
“沒事。雅馨,你沒了父親,不是還有舅舅嗎?走,咱們現在就去拿你娘的舊,然后,跟舅舅回家!”田春生的話,給楊雅馨的心底注了一生機。
是啊,還有舅舅呢。
陶青碧一直想知道,陶家的大小事情,到底關了應家和符家什麼事?他們兩家摻和進來,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鬧劇,陶家人直接成了陪襯。
她是上將軍唯一嫡女,卻活得不如狗。她以父親爲榮,卻沒想到在父親心裏,她只是一味能治癒庶姐的血藥。而他,是萬人敬仰的漠北戰神——玄蒼。彼時,他是質子,她被人設計和他一夜荒唐。可也是他,親手割破了她的手腕,爲了救他心愛的嬌嬌。見識了最惡毒的人心,她以爲死不過如此。卻沒想到,他率領大軍攻破城門,射下了懸吊在城門上她的屍體。也是他身後綁着她的屍體,帶着她殺得血流成河,將生前欺辱過她的人一一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