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的閣,是事先毫無征兆的。
這也引發了朝野的許多爭議。
當然,這對張靜一而言,沒有多大意義。
孫承宗是很厲害,可是距離他過于遙遠。
當然,張靜一自己也不知道,孫承宗剛來到京師,就幫他化解了一場大麻煩。
張靜一現在有千頭萬緒的事要置。
卻不知,那被貶的楊嫻,居然親自去了吏部主請纓。
很快,吏部尚書周應秋親自與他談了片刻,隨即,周應秋便宮去見魏忠賢。
這吏部尚書乃是天,掌管著天下的選,位高權重。
周應秋,當初正是靠著結魏忠賢起家的,一向對魏忠賢馬首是瞻。
不過他是個頭,雖然魏忠賢代的事要辦,可是對那些清流,他也盡量不得罪。
現在被貶的楊嫻,求到了他的頭上來,他還是決定幫楊嫻說項一下,算是賣個人。
見到了魏忠賢,他先是規矩地行了一個大禮,魏忠賢只抬眼看他片刻,道:“怎麼勞你親自來見咱。”
“有這麼一個事,因為茲事大,還是需請示九千歲。”周應秋恭恭敬敬地道。
魏忠賢擱筆,活絡了手腕,一面道:“什麼事?”
周應秋道:“此前的翰林侍讀楊嫻,按旨,該下放地方縣里去任縣令,閣已擬出旨來了,只不過……他主找到了下,說是希留在京師。”
魏忠賢的臉驟然拉了下來,來,冷冷地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要貶他的,他說留就留的嗎?他以為他是誰!周應秋,你瘋了?這個時候,你敢抗旨不尊?”
魏忠賢最忌憚的,就是有人奉旨不行。
其他的事都好說,可皇帝親口下的旨意,你都不看在眼里,你還好意思自稱是我魏忠賢的人?你這是嫌我魏忠賢死的不夠快?
周應秋卻是笑容可掬的樣子:“問題不在此,這楊嫻的意思是……寧愿在京為巡檢……”
魏忠賢愕然。
要知道,這巡檢只是個九品。
以前當然沒有京師設巡檢的規矩,可現在張靜一已經開了先河,再設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縣令是七品,而巡檢乃是九品,一般人肯定不會選擇做一個小小巡檢,何況是楊嫻這樣的進士出的翰林侍讀。
“看來,是這位翰林不服氣,這口氣咽不下啊。”魏忠賢失笑。
“是的,下也覺得是這個意思,不過楊嫻此人,歷來都有文名,此前又是翰林侍讀,滿腹經綸,說實話,他這一次被罷黜,下聽說,朝野外都對他抱有同。他如今是不甘心放到地方去,希留在京城,和張靜一打一打擂臺。”
魏忠賢點頭:“此事,你怎麼看?”
“這是奔著張靜一去的,楊嫻顯然是想在坊里做出實實在在的政績,讓人知道,他這進士出的翰林,才是真正的父母,本意……還是對張靜一輕視,同時也是不服孫承宗的看法。可他不服也不,孫承宗畢竟是帝師,名甚高,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魏忠賢便又問:“那麼你認為,楊嫻能辦好嗎?”
周應秋樂了,說實話,他雖然最后投靠了魏忠賢,可好歹周應秋也是進士出,是讀書人,他面上是畢恭畢敬,可是心里卻大抵是在想:九千歲,你這是開什麼玩笑,那張靜一一個武夫而已,怎麼能和翰林侍讀比?
于是他沒有多想就道:“定能辦好,楊嫻現在是肚子里憋著一子氣,又飽讀詩書,一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的人,便是去做布政使和巡都足夠了,區區一個街坊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
魏忠賢雖然對讀書人有所見,可從宋朝到現在,近千年來人們對于讀書人的信仰還是深人心的。
他聽了周應秋這話,便也有了信心,沒有再猶豫,便道:“這樣說來,咱們就擺一個擂臺,讓張靜一和楊嫻二人試試手?看看孰高孰低?”
周應秋笑道:“九千歲明鑒,下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就當看熱鬧,這是翰林院和張靜一的事,下聽說,那張靜一對九千歲多有冒犯,和九千歲作對,下心里也憋了一口氣啊。”
周應秋本是想表現出一副為魏忠賢分憂的樣子。
誰料到魏忠賢的臉卻是一下子變了,厲聲道:“這是哪里聽來的話,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言,是什麼人在背后搬弄是非,胡言語?咱與張靜一乃是友,親如兄弟,不曾想外間有人如此饒舌,這是想要離間廠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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