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張靜一依舊還是每隔幾日要去東林軍校的。
軍校現如今,兩支教導隊被調去了封丘。
剩下的除了一支教導隊,便是一個特別行教導隊了。
當然,在這里也招募了許多教員,教員什麼稀奇古怪的人都有。
其中一個特殊的機構,便是研究所。
招募的都是從各地來的匠人。
甚至還有不從澳門趕來的佛郎機人。
都是聽說這里能發財,本著發財的心思來的。
當然,這研究所距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在新區的一偏遠深山里。
畢竟大家也不傻,當初的王恭廠炸,其實就是火藥庫炸,在京城里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因而這麼些家伙,是人憎狗嫌,但凡這些研究所的人出現,大家都是一副你不要過來的表。
所以,張靜一只好換了一個招牌。
從原來的火研究所,將招牌重新摘下,變了人文研究院。
果然,效果很好,至這些匠人們,不再遭歧視了。
大明最奇葩的地方在于,他除了軍人和大夫是世襲,就連匠人也是世襲的。
可更奇葩之就在于,這些世襲的匠人,倒是頗有創造力,他們腦大開,瞎琢磨出來的各種火,竟是五花八門。
甚至可以說,后世幾乎所有的火藥武,在明朝基本上都可以找到雛形。
更讓張靜一覺得奇葩的是,這五花八門的火,卻往往因為工藝不過關,制濫造的問題,在軍中反而沒辦法大規模的推廣。
說穿了,就是炸膛率太高,畢竟火藥是用來傷敵的,不是自的。
因而,張靜一得出的結論是,在大明,至火藥這門學問而言,匠人們屬于開創過高,但是基礎技藝問題難以解決。
解決不了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確實是工藝問題,另一方面,則是大量的銀子被貪墨,工減料嚴重。
除此之外,還有使用火的軍,其實也疏于管理和儲藏,甚至沒有專門的練,這便導致,本無法有效的發揮效能,平日的時候本不去悉火,等到戰時再去抱佛腳,不出問題就怪了。
針對這三個問題,張靜一立了這人文研究所。
主要是從人文手,用軍校的資金,來解決一部分的資金的問題,而且在這里,也確保了不會出現貪的況。
另一方面,請了一些佛郎機的匠人,就是用來解決基礎工藝問題的。
在歐洲,戰爭非常頻繁,各國林立,其實某種程度,這數百年來,整個歐洲都在春秋戰國的時代。
因而,各國能否生存,完全取決于軍事,誰能造出更良的武,更大的艦船,誰就能不斷地壯大自己。
總而言之,整個歐洲已經開始慢慢地從騎士戰爭,演變了總戰階段,戰爭變得更加的殘酷,戰爭的后果越來越無法承。
因此,軍工已經了所有國家不可或缺的東西,甚至整個國家制,都已開始向著這方面傾斜。
張靜一立這個研究所的目的,就是讓大明不至在這場競爭中落后。
當然,針對這個時代的況,張靜一倒也按照他的預想,設計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巡視完了軍校,張靜一便往往要回新縣的縣衙里辦公,各坊各區的長,都要向張靜一匯報。
不過今日,他卻還需去一趟千戶所。
千戶所里,一封詳細到了極致的文牘送到了張靜一的面前。
這是那武長春從李永芳那兒弄來的。
武長春如今專門負責刑訊和供,如魚得水!
至于李永芳,到現在還活著……只是……這種活法,實在是生不如死。
自他的口里,關于遼東的報源源不斷地匯總起來,這給張靜一一個十分直觀的。
恰恰是這樣的,卻讓張靜一憂慮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