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急了。
魏忠賢也是無語,抄一下家,看把陛下激的。
魏忠賢順著天啟皇帝的意思道:“就是,終究是新縣千戶所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倒是讓陛下等得急了,不過……慢也有慢的好,正所謂慢工出細活嘛。”
天啟皇帝咬牙道:“這是算銀子,不是做木工,這個還需你教嗎?”
天啟皇帝說著,心里越發的焦慮,便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
魏忠賢倒是在此時提醒道:“陛下,該見閣學士以及諸部尚書了。”
雖然天啟皇帝幾乎都不參加朝會,在他看來,那等禮儀的朝會除了乏味且空之外,并沒有什麼LUAN用。
可隔三差五,召大學士與尚書議事卻是必須的。
大明的皇帝別看日被人罵昏聵,可實際上,這方面的權力卻是抓的很。
不過天啟皇帝今日卻沒什麼心思。
可心再不好,該干嘛還是得干嘛的,他只好道:“好吧,請諸卿進來說話吧。”
片刻之后,十幾個大臣徐步走了進來,以黃立極為首,其余大學士與尚書們的表都不約而同的顯得有些凝重。
近來京城發生的事,讓很多人震驚,當朝國公居然被抄家了,這也只有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才有的事。
于是,各種流言蜚語都不免傳了出來,以至于朝中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眾臣先是行了禮。
天啟皇帝頷首道:“都免禮賜座吧。”
眾人各自落座。
黃立極便率先微笑著道:“陛下的氣似乎有些不好,宮外都在傳言……”
“傳言什麼?”天啟皇帝很直接的道:“是那朱純臣的事吧?”
“正是。”黃立極道:“臣等以為,朱純臣若是犯罪,自要明正典刑,只是……現在突然人抓了,又抄了家………可罪名卻是……”
天啟皇帝此時心煩躁著呢,連說話都了幾分耐,道:“等錦衛這邊將罪名統統查實了,自然會下旨。”
黃立極便明白了,雖陛下沒有明說,可顯然朱純臣這案子肯定很大,于是便笑了笑道:“臣等來此其實是為了報捷來的。”
“報捷?”天啟皇帝詫異地道:“有什麼捷報嗎?”
黃立極與孫承宗人等換了一個眼,最終黃立極道:“月初,闖賊高迎祥部下張三兒,率部犯歸德境,信王衛出戰,一舉擊潰張三兒。張三兒于是敗走,斬首兩千余,河南上下士氣大振。信王殿下也頒布了王詔,嘉獎了有功之臣,值得一提的是,這信王左衛的監軍王文之,本是朝中史,當初隨信王就藩,于是信王倚他為腹心,命他治軍,屯駐鹿邑縣,練兵馬。據聞那王文之到任之后,軍心大振,信王左衛上下三千人,個個王文之的教化,人人勇。這王文之上俱了六月平豫的奏陳,信王看過之后,大喜,聽聞還將蟒袍賜他穿了。原本還以為這王文之只是吹噓,哪里曉得,此人竟當真是連戰連捷,賊軍遠不是對手。”
黃立極顯得有些尷尬,其實信王的事,他本來是不想報的,可信王上奏,他又不能不奏。
說起來,這事尷尬的。
而至于那闖賊高迎祥,此人自封闖王,帶領數十萬流寇,橫掃關中,又率許多部下,流竄各地,四擊殺軍。
河南布政使司現在也是重災區,現在歸德府的信王居然直接獲得了大捷,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天啟皇帝聽了,不免覺得匪夷所思,下意識地道:“朕那兄弟,這般厲害?朕讓他實藩歸德,準他管著藩地的軍政,不料真有佳績?”
黃立極道:“奏疏是這樣寫的,而且開封的周王也上書言了這件事,河南各州縣長,也有提及,想來不會有假。”
天啟皇帝便淡淡道:“六個月就能平豫(河南),當真有這本領,倒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了,一個史,上馬就能治軍,莫非我朝又出了一個王明?”
黃立極道:“聽說……此人最擅長的是什麼攻心之戰,每每向士兵們宣講,士兵們聽了他的話,往往嚎哭,紛紛說要報君恩之類。賊軍未至,便先出布告,向賊子言說大義,賊子們聽聞,往往自慚形穢……這行軍打仗的事,臣也不懂,反正聽聞很厲害就是了。”
天啟皇帝聽著不由的到玄乎其玄,詫異道:“靠一張也能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