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宜郡王趁機屈起來。
一副痛不生的樣子。
天啟皇帝看了他一眼,倒沒說什麼。
大臣們紛紛聚攏上來,看著這墻面上的鄙之語,紛紛竊竊私語。
這時有人道:“快看那兒。”
“絕不準許拉丁,所有勞役都需付錢。”
“兵一律平等,紳民一視同仁。”
“攤丁畝,利國利民。”
看到這些玩意。
那劉鴻訓見此,忍不住道:“這不就是要造反嗎?這是搖國本啊。陛下……他們連讀書人的功名都不放眼里了,那還誰會在意科舉考功名。還有……百姓們不服徭役,不納糧,可怎麼得了?”
天啟皇帝看到這里,不也心虛了。
居然玩的這樣的大。
以至于剛剛還想廢黜祖制的天啟皇帝,也覺得這有些過了頭。
宜郡王則在旁哭了,落下淚來:“他們支持農民社,強迫要清丈土地,說是按土地的多來收稅,地越多,就稅越高,這不是要將人死嗎?許多人都已經活不下去了。還有……有一些刁民,借此機會污蔑鄉中的鄉賢和善人,說他們犯了罪,居然還抓起來,要過堂。”
“現在這封丘,人人都曉得朝廷的法度已經不算數了,咱們朱明在這里的威信然無存,大家只曉得有個管邵寧的縣令,是這里的土皇帝。他們是有苦也沒去說啊。陛下,臣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外戚吃了虧,才來告狀,而是擔心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啊。現在不農戶,還有不市井無賴,都被這管邵寧鼓了起來,甚至在臣的王莊那里,也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讀書人,不知是不是中了管邵寧的邪,說是要清丈王莊。”
宜郡王哭著繼續道:“現如今,別說是封丘,這附近各縣的百姓,都已不安分了,個個都說管邵寧好。除了管邵寧,其他人都是贓污吏,地方上的鄉賢和善人們了劣紳和豪紳,有功名的讀書人也被污蔑。”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說蓄養奴婢是犯法的,農社的人,到去查誰蓄養了私奴,滿縣都是揭發檢舉,許多人,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啦。現在烏煙瘴氣的,而且毒極深,他們不但四張掛這樣鄙不堪的話,還四招攬流寇,要邀流寇城,共襄大舉。”
天啟皇帝聽的暈乎乎的,不過宜郡王這邊一哭,百們也覺得事態嚴重起來。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天啟皇帝,以至于連最溫和的黃立極也道:“陛下,若真是這般,確實貽害無窮啊。這不是鬧著玩的,這樣弄,和流寇有什麼分別?流寇也沒這樣的。”
天啟皇帝則是看向了孫承宗。
孫承宗倒是道:“到底如何,實地看了便知道。”
天啟皇帝點頭道:“這封丘乃是張卿的封地,朕可管不著他怎麼折騰,話又說回來,既然封丘這般的不好,你們去其他縣避難就是啦。”
宜郡王等人一聽,頓時低頭不做聲了,好像想著心事。
不過倒是那宜郡王府的王安此時怯怯地道:“現在誰不曉得在這河南,只有管縣令,沒有大明朝廷啊,陛下……奴婢這話,絕不是虛言。”
“對對對。”宜郡王連忙點頭:“陛下,臣之所以來告狀,擔心的就是這個,列祖列宗們創業艱難,子孫們守著江山,更是不易。我還聽說,現在縣里興辦的縣學,都不教君君臣臣的四書五經了,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呢?”
“好啦,好啦。”天啟皇帝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便看向張靜一:“是這樣的嗎?”
“應該是這樣吧。”張靜一道:“陛下當初……”
經張靜一這樣一提醒,天啟皇帝想了想,當初自己好像是許諾過張靜一的。
他頓了頓,只是道:“進城去。”
此時,隨駕的百,都已經急瘋了。
攤丁畝是什麼?
聽說還要收重稅,縱容農戶去清查士紳的土地,還要揪出戶出來。
聽聞有一萬畝以上的地,竟要征稅達畝產量的七錢糧,這不等于是給府白干嗎?
有一千畝地,需征高達五的錢糧。
而到了百畝才好一些,只征三。
若是十畝,則大大降低,只征一畝即可。
什麼階梯稅額,就是地越多,稅越重。
還聽聞如今這地價暴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