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白小姐真容的一瞬間，曲湘湘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西水鎮的客棧都住滿了，白小姐的這張臉確實很值得讓人千里迢迢地趕到這里為搶繡球。

的是不太健康的蒼白，手腕上藍的管清晰可見，可能是常年抱恙的緣故，兩片花瓣般的也是不足的極淡的。而的眉和眼珠子卻長得極黑，好像白紙上的山水畫，濃淡適宜，淡雅卻不寡淡。

過了好一會兒，曲湘湘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終于？”

聽起來像是等了很久了。

“我看見你跟白管家在那里說話說了好久，”淺淺地笑道，“我等得有點無聊了，還怕你不會來。”

“對不起。”

白小姐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不用道歉，本來就是我讓你們過來的。我白芷，你呢？”

“曲湘湘。”

“曲湘湘？”將這普普通通的三個字在邊細細地咀嚼半晌，而后抬頭輕笑道，“好聽的。”

“額……謝謝。”那心慌的覺越來越強烈，曲湘湘忍著不適問道，“白小姐，你讓我過來，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

白芷偏過了腦袋，視線又落在了那一池荷花上，語氣縹緲：“我只是覺得跟你很有緣。”

曲湘湘：“有緣？”

“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覺。”的手上了自己的左膛，“你呢？湘湘，你有這種覺嗎？”

曲湘湘：“……”

那倒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只不過跟你的可能不太一樣。

“有……吧。”

沒辦法，實在不忍心傷害一個病弱的。

聽到曲湘湘的回答，白芷高興地笑了起來，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也因此浮上了兩抹淡淡的紅暈，側過來，速度快得不像是個病人，一把就抓住了曲湘湘的手。

本來，孩子跟孩子握一握手什麼的，曲湘湘是不在意的，畢竟林箏激的時候還常常抱著。

但是……

白芷一只手抓著曲湘湘的手腕，一只手讓曲湘湘的手掌攤開，一遍又一遍地、近乎貪婪地著曲湘湘的掌心。

的眼神就好像灰太狼看到了喜羊羊，總而言之就是充滿了與病弱人設不符的狼。

曲湘湘：“……”

哦，這是合理的嗎？

這確定種的是荷花而不是百合嗎？

曲湘湘想回自己的手，奈何白芷一個常年患病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曲湘湘怎麼也不出來，又不敢用靈力，生怕傷到瘦弱的，只能像瘋狂地抖著手，試圖把手給抖出來。

曲湘湘懷著一種貌似被同非禮了的微妙心，滿臉菜地盯著白芷后的荷花池：“那個……白、白小姐，不如你先放開我？”

白芷又了兩把才不舍地松開了曲湘湘，抬頭微笑道：“你的皮真好。”

曲湘湘：“……”

謝謝，但我真的不好這口，對不起了。

白芷捂著口，眼神亮晶晶的，小臉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紅，著氣問道：“不、不好意思，你、你能幫我一下白管家嗎？我今天出來太久了，需要回房休息了。”

曲湘湘忙不迭地點頭，飛著去找白管家了。

注意，這里的“飛”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一個詞。

好險，曲湘湘拍了拍口，差點以為自己的貞潔就要代在這個小涼亭里了。

曲湘湘心驚膽戰地被小廝領著去了自己的廂房，沒走幾步前面帶路的小廝就停了下來，閉著眼睛木木地站在原地。

又怎麼了？

曲湘湘的心揪了起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忽然，從旁邊的假山石里竄出一個人影，飛快地將扯到了假山石后面，曲湘湘睜圓了眼睛，定睛一瞧才發現是慕含章，吊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你嚇死我了！”曲湘湘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噓！”慕含章將一細長的手指在上，“跟你說了什麼？”

曲湘湘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他：“你一直在這兒等著我嗎？”

“當然不是！”慕含章否認得飛快，“我只是在這兒附近看看有沒有法陣的痕跡。”

“哦——”曲湘湘湊近了小聲問道，“那有嗎？”

“……暫時沒看出來，晚上需要再來此探看一番。”他不自然地咳嗽兩聲，問道，“你呢？那個白小姐可有問題？”

想起白芷，在艷高照的八月晌午時分，曲湘湘不住打了個冷。

“問題很大。”說道。

“什麼？”慕含章臉微凝。

“我懷疑，拋繡球招親只是一個幌子，其實……”

“嗯，其實？”

“其實的目的其實本不是找夫君，而是……”曲湘湘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而是？”慕含章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有人捧哏才肯繼續說下去。

曲湘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可能，不一定對，……喜歡的人其實……其實是……我？”

慕含章：“……”

他了耳朵，問道：“什麼？”

曲湘湘捂著臉低聲喊道：“、剛才一直在我的手，嗚嗚，一直不肯放開，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

慕含章：“……”

他到自己的世界觀到了不小的沖擊。

“不對，等等。”慕含章著自己的太，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你說一直抓著你的手不放，在、在你？”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個字完整地吐了出來，“還一直盯著你？你確定沒有給你下咒？”

“下咒？”

曲湘湘將手從臉上剝了下來，倒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但是……”皺著兩道柳葉眉，看上去很苦惱，“但是白芷不是修士，怎麼給人下咒？況且，我也沒有覺得哪里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慕含章略嫌棄地看著曲湘湘：“必定別有所圖，但一定不會是你想的那樣。”

曲湘湘：“……我很差嗎？”

你那嫌棄的目是怎麼回事？

那是對待金主應該有的眼神嗎？

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曲湘湘，”慕含章出一手指快速地點了點潔的額頭，“你的腦子里能不能裝點有用的東西？”

曲湘湘：“……”

曲湘湘沒法回答慕含章這個問題。

事實上，已經完全愣住了。

剛、剛才，用手指點額頭的人是慕含章沒錯吧？

慕含章，該不會也被人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