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九十九個的，來、來……”邵麥臉慘白，生怕別人聽見似的巍巍地小聲說道，“來獻給他們的主人。”

“九十九個？”這個堪稱龐大的數量讓曲湘湘皺起了眉，“那麼現在他們找到多個了？”

邵麥畏畏地看著曲湘湘：“加上你，一共就是九十九個。”

“他們的……主人，為何要這麼多的？”

“我不知道，”邵麥惶恐地搖頭，“他們不會告訴我這個。”

“可他們是誰？他們的主人又是誰？”

“他們、他們不是人，他們是……”

邵麥又黑又紫的忽然停住了，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發僵，然后角滲出一抹來，沒了呼吸。

慕含章似乎并不驚訝，沒什麼表地將劍收了回來。

“他……死了？”曲湘湘看著一不的邵麥，忽然覺一陣寒意從的腳底竄了上來。

慕含章點點頭：“這樣的死法，要麼是毒，要麼是咒。”

曲湘湘很失：“最后的線索也沒了。”

地牢里不風，現在還多了一尸，哪怕有慕含章在，曲湘湘還是覺得有點瘆得慌。

慕含章用劍柄敲了敲四周的墻壁：“是鐵。”

曲湘湘心如死灰地補充道：“還是實心的。”

慕含章不慌不忙，提劍就朝面前的鐵墻砍了過去。

紫的劍氣凌厲地落在鐵墻上，墻壁紋不，連條大點的裂都沒有。

尷尬了。

為免傷害到慕含章為男主的自尊心，曲湘湘干脆低頭地，裝作沒看到。

大概過了三秒左右的時間，“轟”的一聲巨響，鐵墻從中間裂開了兩半，轟然倒地。

曲湘湘：“……”

果然，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慕含章的實力。

這可是男主啊！

渾是掛的男主啊！

顯然，懷疑一個掛比是不禮貌的。

鐵墻之外是一條大概兩人寬的暗道，兩邊掛著油燈，也不知這些油燈的燈芯是什麼材料做的，全都幽幽地散發著藍的芒。

曲湘湘：怎麼搞得跟煤氣泄一樣？

“走吧。”

曲湘湘點點頭，地跟在了慕含章旁邊。

這條道除了安靜得詭異，倒沒什麼特別的。

起碼曲湘湘想象中的各種帶著毒藥、咒的飛鏢暗箭都沒有。

只除了一點——

曲湘湘急促地了兩口氣，拉著慕含章的袖子問道：“慕含章，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慕含章看著曲湘湘的眼睛：“別說話。”

曲湘湘快速地點點頭，

看來不是的錯覺，他們越往外走，空氣竟然一反常理地越來越稀薄，閉上會讓氧氣消耗得沒那麼快。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呼吸越來越困難，四周的油燈越來越黯淡，慕含章手攔住了曲湘湘。

曲湘湘不解地看著慕含章，發現他的目正盯著斜上方。

抬起頭一瞧，發現他們的斜上方居然是一個嬰兒。

不！

不能說是嬰兒，沒有嬰兒會長得那麼嚇人。

它周的皮紫得發黑，皮上還有一塊一塊的類似淤青的傷痕。它沒有頭發，睜開的眼睛里也沒有瞳仁，只有渾濁得發黃的眼白，像兩潭粘稠的泥漿水一般。它的手掌和腳掌都是小小的一團，手指和腳趾尚未撐開，一隙也沒有。

它被一個泡泡一樣的東西包了起來，泡泡上有水紋流，就好像它還待在了母親的肚子里，尚未出生。

“那是什麼？”

曲湘湘收回了自己的目，跟兩只沒有瞳仁的眼睛對視，總有一種汗倒豎的不安。

慕含章皺了皺眉：“鬼嬰。”

“鬼嬰？”

看起來長得確實像鬼的。

“鬼嬰一般出現在極之地。”

“極之地？這里嗎？”

“不，應該是在它后。”

曲湘湘不倒吸一口冷氣。

極之地什麼的，一聽就十分危險。

曲湘湘肺部因沒有充足的氧氣而作痛，緩了緩，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想出去的話，殺了它。”

現在呼吸都困難，還哪有力氣打架？

曲湘湘毫不客氣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來。”

慕含章手腕一翻，出劍來：“我沒指你。”

他將劍拔出來的一瞬間，待在泡泡中的鬼嬰好似突然活過來了一半，咧著形狀不明的，發出尖銳的、“嘎嘎”的笑聲，回在整條道之中。

墻上本來就微弱的油燈被這笑聲震得左右搖曳，看起來隨時將要熄滅。

尖銳的笑聲鉆進了曲湘湘的耳里，的耳朵里像是進了水，水滴好像要穿鼓進的腦子里。

然后一陣劇痛，曲湘湘的耳道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什麼一般，疼得捂住了耳朵，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曲湘湘！”慕含章單膝跪地，用另一只沒有握劍的手捂住了曲湘湘右邊的耳朵。

“屏息，凝神！”

“不行，”曲湘湘將臉埋進了慕含章的懷里，似乎這樣就能好一些，的聲音像是從嚨里出來似的，“再屏息就死了。”

慕含章想抬手給一個結界，但是鬼嬰的聲音可以穿結界，何必多此一舉？

他松開了曲湘湘，仰著頭用劍直指鬼嬰，

只要將它立刻擊殺，曲湘湘就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