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清歌的提議下，他們四個人在客棧里了一桌子菜，在一種略詭異的氛圍中坐了下來，商討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兵分兩路，”楚清歌手在半空中劃了一下，“先找人送清雪回家，剩下的回蒼玄山將此事通知長老。”

曲湘湘舉起手自告勇道：“我來送清雪回家，畢竟是個小孩，我來照顧會好一些。”

“不行，”林箏說道，“我問過，家似乎在長寧，那地方不算近，而且清雪是個連靈都沒有的普通人，才八歲，你不能帶劍。”

“長寧？”楚清歌抿了一口茶，輕輕說道。

“我可以和曲湘湘一起去。”隋玉的目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慕含章上。

這個半魔，他無論如何都看不順眼。

“真的？”曲湘湘雀躍的語氣在看到慕含章冷若冰霜的臉時訕訕地低了下去。

清霜的玉佩還在的手中，不能和隋玉一起去長寧。

“你？”還沒等曲湘湘開口拒絕，林箏就搶先一步說道，“不行，要去那也是我跟湘湘一起去。”

隋玉看著林箏，嗤笑道：“林箏，就你那點修為還是乖乖跟楚師兄回去蒼玄山去，別給我們添。”

林箏的俏臉一下間被氣得通紅。

“湘湘，你說句話啊！”林箏氣呼呼地朝曲湘湘喊道。

曲湘湘一口茶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差點全噴到了對面的楚清歌臉上。被嗆得咳個不停，抬眼看著怒氣沖沖的林箏和志在必得的隋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不能和林箏一起去，更不能和隋玉一起去，要想把這件事瞞過去，最好的選擇只有慕含章。地瞄了一眼慕含章，恰巧慕含章一手挲著茶杯，一雙眼正從茶杯之上朝了過來。

他半垂著眼簾，將杯子放了下來，抿了抿那被茶水沾了的、薄薄的雙。

“怦怦怦”

曲湘湘的心忽然不甚規律地跳了起來。

掩飾地夾了一筷子菜，不由自主地也了一下自己的下。

與慕含章略薄的瓣不同，的雖然小，上的珠卻很飽滿，下也有點乎乎的，好像一顆多的櫻桃，看起來十分可。

猶記得在海底的時候，自己是怎麼大著膽子捧著慕含章的臉急躁地撞上去的，但是那時候是為了救命，除了活著，心中完全沒有多余的想法，但是現在……曲湘湘了自己發燙的耳垂，決定還是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尤其是，曲湘湘恨恨地撓著面前陳舊的木桌子，慕含章這混蛋看起來像是本忘了這件事一樣，要是表現得太過在乎的話，那豈不是很是傻嗎？

“湘湘，”林箏表復雜地看著曲湘湘，“這桌子跟你有仇嗎？”

“嗯？”曲湘湘如夢初醒般抬起了頭來，那張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桌子被生生地撓出了幾道淺淺的指甲痕。

的爪子在眾人不解的目中尷尬地僵住了，只好故作淡定干干地笑了兩聲，將自己的爪子收回了桌子底下。

“其實我自己去也行……”無力地說道。

隋玉不甚贊同地看著：“曲湘湘——”

聽到他的聲音，曲湘湘下意識地直了脊背，為自己剛剛那些無謂的幻想而對他到非常愧疚。有些生氣，輕輕地踢了一腳慕含章，試圖讓他想想辦法為自己解圍。

他們現在可是一繩上的螞蚱，慕含章這家伙憑什麼這麼淡定？

正在悠閑喝茶的楚清歌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彎著腰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

曲湘湘：“……”

對不起了大師兄。

惱怒地看向了慕含章，然后不敢相信地了眼睛，因為似乎看到慕含章這個混蛋似乎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

是錯覺吧？

場面可以說是很混了。

林箏冷笑一聲，將手里的筷子扔到了桌子上，隋玉既然敢這麼說，那必不能讓那個目中無人的家伙好過。

“哼，”抱著臂，懷揣著一種報復的快，懶洋洋地說道，“既然湘湘這麼為難，那干脆我們都別去，讓和姓慕的一起去算了。”

一聲姐妹大過天。

曲湘湘覺得自己都快要淚目了。

這真是親閨啊。

“林箏，”隋玉低沉的聲線里暗含警告，“你在胡說些什麼？”

林箏本不怕他，魯地拍了拍慕含章面前的桌子，大聲問道：“喂，姓慕的，你想去長寧嗎？”

慕含章半垂著眼皮，沒出聲，落在林箏眼里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病模樣。

雖然覺自己跟隋玉賭氣是在給曲湘湘增加負擔，但是已經看隋玉不順眼很久了，這口惡氣若是再憋著遲早會把給憋屈死。

林箏一拍桌子，翹著下宣告道：“行了，他不說就是沒意見。”

曲湘湘：“……”

有時候是真的很敬佩林箏這份勇氣和膽識。

“林箏，”隋玉忍無可忍地瞪著，“你鬧夠了沒？”

林箏一只手搭上了曲湘湘的肩膀，心很好地譏諷道：“怎麼？難不你要死纏爛打嗎？湘湘可沒說要跟你一起去長寧。”

氣氛可以說是很尷尬了。

楚清歌忽然開口問道：“慕師弟不是傷了嗎？在醫館里躺了那麼久才醒來，不需要回去找蕪華長老做個詳細的檢查嗎？”

慕含章搖搖頭，從袖子里出了一個小瓷瓶：“這是上次找到失魂草后白長老給我的九轉金丹，我原本是一直舍不得用的，現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九轉金丹？”楚清歌瞇著那雙狐貍眼笑了笑，“確實是療傷圣品，只要慕師弟服下，相信不多時便能恢復如初。”

“對了，”楚清歌繼續問道，“慕師弟到底為何會被邵麥打傷？”

“只怪我不小心，在跟蹤他時了馬腳，他忽然發難，我修為太低躲避不及，才遭了此難。”

“原來如此，但為何之前曲師妹去邀慕師弟時，師弟不與我們同去？”

慕含章微微地勾了一下他蒼白的，微微瞇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楚清歌：“你們。”他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楚清歌一怔，旋即搖搖頭，笑了出來。

林箏一頭霧水地扯著曲湘湘的袖子問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曲湘湘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楚清歌明，但是慕含章也不是個善茬，半點也不擔心慕含章會被發現。

“既然慕師弟無恙，那麼陪曲師妹去一趟長寧也無礙。”

“楚師兄——”隋玉攥著拳頭，怒形于地看著楚清歌。

“這畢竟是我們蒼玄山的事，我是他們的大師兄，這件事我想我或許可以作一次主。”楚清歌圓地打了個太極，“而且，隋師弟是我們蒼玄山的客人，這些事怎麼好勞煩焚谷的弟子，隋師弟你說是嗎？”

林箏癡迷地用星星眼看著楚清歌，真不愧是喜歡的人，給他下藥的念頭又開始蠢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