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開請帖,胡月菡果然如上次所說,點名讓他妹妹去參加賞宴,順帶還委婉邀請了一番曾客居狀元府的宋家義,也就是余晚竹。
末了,請帖上還含蓄表示,胡家跟宋逾白雖然有些齟齬不合,不過終究是沒傷著和氣,怎麼說胡家對初場的宋逾白都有著提點的分,該走還是要走的,以免外人誤會去了。
生辰宴上若是宋家有人到場,也可以示和睦。
後面這些話,不難猜出是胡大學士的意思。
上次的事,朝中清流已對胡大學士頗有微詞,畢竟是陛下欽點的狀元,也是朝廷的儲備之才,為閣老,不提點扶持也就罷了,還暗自殘害,儘管他理由正當,但彈劾胡大學士的人也不是沒有。
是以,胡家這才又來向他示好。
宋逾白著請柬,眸中一片冰冷,心裏忍不住冷笑。
見他神有異,余晚竹問道:「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
宋逾白搖了搖頭,將手上的請柬遞給看,余晚竹接過後掃了幾眼,訝聲道:「怎麼還提到我了?」
若是朝中有人想拉攏宋逾白,邀請他的親妹子宋小蘭去參加宴會,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有必要拉著自己這個存在極低的義嗎?
雖說請柬上只是提到,也並沒說一定要請去,因此去不去倒是都不打。
余晚竹了鼻子,還是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宋逾白神冷然,「我自不會讓小蘭去趟這個渾水,我看這京中閨閣風氣不良,沒得帶壞了我家妹子。」
余晚竹倒是很中肯,「我曾聽你說過,這胡家可是有一位大學士在閣,他既有意拉攏你,若你不讓小蘭去赴宴,這不是擺明了不願與之來往,打胡家的臉嗎?」
許氏聽到這,立時擔憂起來,「既是宴會,小蘭去去倒也不打,要是得罪了人,人家日後與你為難怎麼辦?」
聽他們談論這些,宋小蘭忽然有些局促,湊到余晚竹邊,問:「姐姐,這宴會上去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余晚竹莞爾笑道:「對你下請帖的是胡家小姐,三日後是的生辰,順帶舉辦賞宴,既是出面請你的話,赴宴之人多半都是些京城閨閣小姐,朱家妹妹常跟我提起的賞宴,也是這個。」
宋小蘭輕輕咂舌,「去的都是像朱小姐那樣的人,那我豈不就是個土包子?」
哪裏懂這些宴會上的規矩啊,頓時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去就是,」宋逾白在余晚竹旁的梨木靠椅上坐下,「又不是非結他們那些人不可。」
余晚竹瞧了瞧他眼中的郁,溫聲道:「乾娘說得對,生辰宴又不是什麼大事,況且邀請的是眷,人家知你在京中基不深,有意帶小蘭出來結些人脈,有著這個由頭,如若你不給面子,說起來豈非是你不識好歹,不就了你的錯了?」
宋逾白自然知道,他現在不太好開罪於胡家,可......
他看了看余晚竹秀絕的容,不知該如何同說胡月菡的事,如果知道了,可會生氣?
糾結半晌,宋逾白只口氣冷淡的說道:「那胡家小姐......不是個好相與的,我怕小蘭去了會吃虧。」
余晚竹目閃了閃,心裏雖好奇他怎知胡家小姐為人,卻沒問出來。
「你若放心不下,我便陪小蘭去一趟,個面回來就是。」
宋逾白抿了抿,「阿竹,你就別去了,就算要去赴宴,也不必將你也牽扯進來。」
且不說他知余晚竹不喜際應酬,還有...就是他放心不下那個胡月菡。
縱然上次親口保證不再糾纏,可他還是放心不下,若那胡月菡打聽出了些什麼,想要對阿竹不利呢?
自打上次強闖狀元府,還打了曾山,宋逾白便斷定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宋小蘭卻有些不願意,「大哥,我不去必定得罪人,可若要去,雖說都是些姑娘家,但我又不懂這些宴會其中的規矩,要是鬧出什麼笑話,傳出去也不好。」
「如果有姐姐陪著我的話,我心裏也有底了,更何況都是子,大哥你怕什麼呢?」
許氏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有阿竹陪著一起,總歸是妥帖些。」
說實話也怕自家兒會闖禍,反而連累宋逾白。
宋逾白皺著眉,沒有發話。
余晚竹見狀寬道:「你還信不過我嗎?我會見機行事的。」
「就算有人想要刁難我們,無非就是取笑我們沒見過世面,不吱聲就是了,再說還有朱家妹妹也在,與一起,也不算無人相陪。」
見語氣堅定,宋逾白這才點頭,「那你們要當心,略坐坐便就回來。」
既然還不能跟胡家撕破臉,也就只能如此了。
余晚竹又問:「既是生辰宴,那我們送什麼賀禮去呢?」
宋逾白倒不是很在意,來梁全,讓他看著去城中置辦一件就是。
余晚竹冷眼瞧著,心中也有數了。
下午無事,宋逾白擺開棋盤,讓余晚竹陪他下棋,圍棋余晚竹不擅長,便就和他下棋棋。
曾經碾顧仙仙的一手套路,到他這裏卻是棋逢對手,兩人落子一個比一個快。
到最後,自然是宋逾白贏得多,看著對面老謀深算的笑臉,余晚竹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喝茶的功夫,余晚竹忽然聽到,許氏在跟宋小蘭講他們幾兄妹小時候的事,便也興趣的湊過去聽。
只聽許氏笑著說道:「你小時候膽子本來很小,那時家裏只有你和你大哥兩個,他又逗你,時常抓了蟲子來嚇唬你,惹得你大哭,最後總要被你們爹揍一頓......」
余晚竹轉頭看向宋逾白,毫不留的嘲笑。
「小蘭原來說你時淘氣,我還不全信,原來竟是真的,沒想到你就是這般欺負自己妹子的?」
宋逾白臉上顯現出一尷尬,忍不住朝許氏抱怨,「娘,小時候的事就別說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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