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小心地看了看朱老夫人的神,見果然不似生氣,才稍稍放下心來。
「外祖母,他很好,您見了他定然也是會滿意的。」
朱老夫人含笑瞥一眼,哼了一聲,「既這麼好,怎麼還不見那後生來朱家提親,難不是怕我把他趕出去?」
余晚竹臉紅了紅,「他原本是要來的,但我這些日子為著鋪子的事在忙,便想著,等鋪子開起來以後再做打算......」
朱老夫人連忙擺手打斷的話,「好啦好啦,你不必為那後生辯解了,你既拿定了主意,我和你外祖父,對他自有考量,倒是你,我的乖外孫,句句都是在替他說好話,可外祖母這心裏,吃味的厲害喲......」
十餘年骨分離,現下剛將外孫兒認回來沒多久,轉眼又到了說親的時候。
也不能為著自己想要得天倫,就把外孫兒一直留在邊,耽誤的青春年華。
到時嫁了人,便又不能時常見著了......
朱老夫人心裏一陣哀戚。
余晚竹忙挽住的胳膊輕輕搡著,「外祖母不必難過,待把鋪子的事忙完,孫兒便就空閑下來了,到時日日都來陪著外祖母,便是...便是日後孫兒嫁了人,到時想回來看您,他也不敢攔我,外祖母,您可別難過了。」
聽了這話,朱老夫人心裏極是熨帖。
了的鬢髮,聲道:「宋家這個後生也好,雖說是寒門出生,家底薄了些,但他能有如今的就,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日後定是前途無量。」
「還有一點便是,他如今剛仕途,需要提點的地方還多著,有你外祖父看顧著他,日後也不怕他會欺負你!」
祖孫倆滿是溫的說笑了一陣。
余晚竹見朱老夫人眼底約有些疲倦,連忙說:「外祖母,時候不早了,您本就覺淺,不好多熬夜的,不如孫兒送您回去早些歇下吧?待明日一早,孫兒再過來世安堂陪您說話。」
趙嬤嬤笑道:「阿珠小姐真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方才老夫人飲了一碗安神茶,想是現在效應上來了,是以有些疲倦,老夫人,夜深了,不若咱們回去吧?」
余晚竹連忙要下床穿裳。
朱老夫人一把按住,拍了拍的手背,「你睡下就是,這大冷天的,裳也冷冰冰的還沒烤熱,別把你凍著了,我自個兒回去便是,世安堂離得又不遠。」
將余晚竹塞回被窩,朱老夫人這才扶著趙嬤嬤的手起往屋外走去。
臨出屋時,回又看了一眼余晚竹,沖笑著招了招手,「快睡吧,別看了。」
余晚竹乖巧地躺回枕頭,閉上了眼睛,靜靜聽著外祖母從院子出去的靜,直到很久很久,角才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
第二天,余晚竹在世安堂吃過午飯,索也無事,朱老夫人便人帶著和朱妙意去武定街看看鋪子。
到了武定街,余晚竹這才知曉,原來外祖母給的鋪子,竟是一個三層的獨立小樓。
樓宇朱甍碧瓦,富麗堂皇,在這繁華熱鬧的武定街,也是十足的氣派敞亮。
余晚竹驚了,有些發愣,「這麼大個鋪子,外祖母說搬就搬了,那原先裏面的玉買賣呢,又挪到何去了?」
朱妙意笑道:「家裏閑置的鋪面也有一些,或許是挪到這些地方去了。」
余晚竹覺得有些可惜,嘆道:「旁的地方怎能與這裏相比,武定街如此繁華,這家玉樓佔著一個好地段,又這番氣派,生意定是不差,也不知換了鋪面之後,還能不能恢復往日的景。」
外祖母為了,連做的好好的買賣都可以拆了,也是把放在了首要位置。
朱妙意擺了擺手道:「表姐,你就放心吧,這家玉樓原本就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玉樓,裏面有位老師傅的手藝是代代相傳下來的,他們一直都在為朱家做事,旁的玉樓也取代不了,我聽說,有好些世家婚聘時所用的定禮,都是來咱家玉樓定製的。」
將手爐遞給嵐星,了臉,拽著余晚竹往玉樓走,「就算是換了地方,一時間生意不如從前,但恐怕也不會太久,表姐,你要相信祖母的安排,走吧,我帶你去瞧瞧裏邊,這地方我時常來玩,得很呢。」
兩人走在前面,後邊的管事和丫鬟連忙跟上。
這座三層的玉樓,先前每一層都有不同的用,一樓是貨廳,擺放著玉首飾擺件的品,二樓是定製區,有貴客要定做玉便就會被請上去,二樓有專門的玉師傅負責接待,有各類樣式的圖紙可選擇,若客人有想法,也可以讓師傅現畫。
三樓視野開闊,有一間掌柜理事的屋子,還有兩間上房,可供貴客休憩。
鋪子後邊帶了一個小院子,只有一間小廚房和兩間庫房。
不過這也夠了,余晚竹覺得這間鋪子簡直是為量定製的,劃分的區域也剛剛好,可以原番搬用,這間鋪子又曾是玉樓,裝潢本就極為雅緻,可以說需要改的地方是極的,簡直太省心了,只需添置些東西,立馬就能投使用。
不由笑道:「外祖母真是太懂我的心思了,我不過隨口說了說,竟就將這間鋪子騰出來給我,簡直省去了我一半的功夫!」
朱妙意點了點頭,「你不知道,祖母掌家可是一把好手,向來說一不二,這鋪子從定下來要給你到如今搬空,也才用了不到三日功夫,表姐,你看看還缺什麼,就和這位方管事說,祖母都代好了,一切有他去安排,免得累著你!」
一旁的方管事連忙湊上前來行禮,「表小姐有任何需要,和小的吩咐一聲便是。」
語氣客氣,卻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之意。
余晚竹點了點頭,有些詢問地看向朱妙意。
後者會意,介紹道:「表姐,這位是原先玉樓的二管事,他沒有跟著玉樓搬走,祖母想著你初在京城做買賣,難道有些地方不稱手,就給你留了一位老人,供你調遣。」
余晚竹笑道,「還是外祖母考慮周到。」
心裏卻想,這位方管事從來到現在,一直黑著一張臉,就連行禮問話時,表都有些不不願,想是在心裏埋怨自己攪和了玉樓的生意,害得眾人遷了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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