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過來吃飯。」

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急忙將眼淚掉，吸了吸鼻子，調整緒。

「來了。」

姜見姜瓷雙眼紅紅的，猜測又在抹眼淚了。想起在姜瓷昏迷時，曾用的手機給那個男人發過分手短訊。

看來這次是真的徹底斷了。

這麼想著，姜覺得心大好，胃口也就好了起來，大口地往裏著飯，就連平日裏從不吃的胡蘿蔔都連吃了好幾口。

姜瓷覺得他有些反常，有些好奇地問：「哥，你今天是遇到什麼比較值得高興的事了嗎？」

還能有什麼事，會比親妹妹終於擺渣男更值得開心的？只不過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裏暗自高興了。

「醫生說，媽的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接回家護理了，等會吃完飯，就去接媽出院。」

「那太好了，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實習工作那邊也不好請假太久，等把媽接回家之後，白天我去上班，媽就由你來照顧，晚上我下班就換我照顧。」

姜無地給潑了冷水。

「你是鐵人嗎？白天晚上軸轉？」

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沖，他稍微緩和了些，補充道：「那個工作辭了吧，多休養一段時間，錢的事你別心，我可以養活你跟媽。」

「我四肢健全，也有掙錢的能力，不用你養活的。」

姜瓷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著：「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也不想你為了照顧我和媽，再去跟人打拳。」

姜瓷的話徹底激怒了姜。

他將筷子用力地拍在桌子上，怒目橫眉地說著：「我打拳怎麼了？我最起碼是在靠自己的本事掙錢，我這錢來得乾乾淨淨，明明白白，總比你從那個男人手裏要來的用著踏實！」

姜瓷低著頭，一臉的委屈，鼻子酸酸的，眸底瞬間氤氳起一層水汽。

沒有反駁，只是無聲地往裏著米飯，卻不咀嚼，口中的米飯將的兩腮掙得圓鼓鼓的。

比起反駁，這種沉默，更讓姜生氣。

「吃什麼吃！都別吃了！」

他怒吼著，將桌上的飯菜全數推到地上。

嘩啦一聲，菜湯濺起，灑在了上，黃褐的純白的服上污漬格外顯目。

「砰」的一聲，姜奪門而去。

短暫的午餐，在這場沒有勝負的爭吵聲中不歡而散。

姜瓷的眼淚一顆顆地掉落，噗噠噗噠地掉落在桌面上，聲音微弱地反駁著：「我沒有問他要錢。」

除了5年前的那場車禍，母親和姜的醫藥費是傅斯年給的，之後的錢，都是用雙手，泥、拉坯、印泥、燒制瓷，辛辛苦苦賺來的。

這些年，除了是傅斯年的友，還是他的槍手。

負責燒制瓷，傅斯年負責將瓷拍出天價。

姜瓷知道，買瓷的人，百分之七十是看中傅斯年的名聲，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才是真的欣賞的手藝，所以只拿該得的製作費。

所以的錢，也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

只是這些無法跟姜說，說了他也不信。

……

姜瓷又在家休養了一個多星期。

期間，秋海給打了好幾次電話，催回去上班，可姜不允許，也沒轍。

今天趁著姜出門，溜了出來，乘坐地鐵來到了華夏古董齋。

門口圍了好多人。

姜瓷一臉疑，這才半個多月沒來上班，古董齋生意就這麼火了嗎？明明之前還門可羅雀的。

「麻煩讓一讓，我上班要遲到了。」

姜瓷扎著馬尾辮，背著帆布包，氣質清冷，材高挑，瓷白的小臉十分出眾，但在此刻，也沒有優待。

在這群削尖了腦袋，也要往裏的人面前，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來去，又被出人群外。

無奈，給秋海發去了微信求助。

「秋叔，我在古董齋門外，今天是有什麼促銷活嗎？人多到我本不進去。」

信息剛發出去沒幾分鐘，秋海就戴著口罩，打著黑傘從人群中出來。

見到姜瓷，立刻笑臉相迎。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算來了。」

如此親昵的稱呼，讓姜瓷覺渾不適，甚至有些反胃。

秋海這個人有點勢利眼，只會對比自己份地位高的人，笑臉相迎。

一個實習小菜鳥，能夠被他如此重視，實屬反常。

「秋叔，你還是我姜瓷好了，古董齋這是什麼況？」

「先進去再說。」

在秋海的擁護下，姜瓷這才艱難地了進去，還未等緩口氣，就被秋海神神地帶去了修復室。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姜瓷面前打開。

「青花松竹鈴鐺杯，你看下，這種破損程度得多久能修復好？」

姜瓷接過秋海手中的杯子，放在指尖挲，無論是手還是眼看，都不是年代久遠的瓷。

「這個應該只是現代燒制的陶瓷，沒什麼收藏價值，而且只有缺口，沒有缺失的碎片，要想恢復如初，可能為零。」

姜瓷將鈴鐺杯放下，如實地說著。

秋海大失所，面十分難看，大有一種大難臨頭的覺。

姜瓷見他這副惶恐的模樣，又想到門口的那些人，以及他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大致猜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吧，外面那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秋海面難，雙手握在一起，額頭因為張冒出了些許冷汗。

「你不說，我就修復其他瓷了，我半個多月沒來，應該積了不瓷需要修復。」

「我說！」

秋海一把抓住的胳膊，娓娓道來：「我將你之前給林小姐修復的北宋汝窯青釉葵花洗，以及柴窯的圖片發到了網上。」

姜瓷心想這也沒什麼。

只是兩張圖片而已，又沒人知道是修復的。

秋海又補充道：「我還將你是陶瓷聖手姜承平之的份說出去了，說你繼承了他的缽，還說你青出於藍勝於藍。」

「什麼？秋叔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