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了？”牧遠語氣加重，眉宇間的不耐也顯而可見。

嚇得牧思言不敢吱聲，并且將求救的視線投遞在妹妹上。

“說話，啞了是吧！”牧遠真是火氣上來了，若不是看他們長得和相像，都會懷疑是不是一個爹媽，怎麼那麼慫！

“沒沒沒.....沒怎麼。”牧思言控制不住磕。.七

“什麼沒什麼，沒什麼你慌什麼！”高瘦的青年眼中帶著怒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沒有，都是同村的，他們好的。”牧思言低著頭回答。

“抬頭！”牧遠一聲暴喝。

牧思言整個人一哆嗦，下意識抬頭，還有著嬰兒的臉上已經有了兩行淚，當場把牧遠搞無語了：“你是不是有病！哭什麼哭，核桃別吃了，看得我窩火！”

手中核桃被大哥奪走，牧思言一不敢，默默待在原地，眼淚啪嗒啪嗒掉。

“要哭給我滾出去哭！”牧遠看得真tm不爽！

都十二歲的人了，整天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有誰會像他一樣那麼矯.

被欺負了一聲不敢吭就算了，他要給他報復回去，還磨磨唧唧！

牧瞧著小孫子被大孫子一通吼，心底滋味也是復雜，孩子沒爹沒媽，被欺負是難免的，有個哥哥替他們出頭也是好的。

可兩個小孩現在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還會被別人笑話：有個二流子哥哥。

心底深深嘆口氣：“行了行了，一天到晚吵什麼吵，過來吃飯！”

牧遠不爽地坐下，發現小妹還在那狠狠地瞪，就刺了一句：“有膽子那麼看你哥，有膽子對欺負你的人扇倆個耳。”

慕思默瞬間變得沉默下來。

牧思言杵在原地，牧用力揪了好幾下才肯坐下吃飯。

整個人也是低著頭。

牧遠心底的火就藏不住：“你這樣好像犯錯的勞改犯你知道嗎？你才多大，才十二歲，做人做事，能不能抬頭，整天低著頭，跟誰都不敢說話，像什麼樣！”

被哥哥痛罵的牧思言死死咬著筷子，眼眶通紅，卻一個字不說。

“你夠了哈。”牧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檜檜還在呢，別讓人家看笑話！”

檜尬笑一聲：“沒有沒有。”

解釋十分之蒼白。

如今反倒是有點了解為什麼雙胞胎未來會有點自閉了，現在就有苗頭。

再說牧遠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上來就吼人家，哪怕心底真心實意為了他們著想，也沒有用對方法。

在小孩青春期最敏的時候，沒有父母，遭欺負，是真的會自卑，漸而變得封閉。

吃完飯后，那五塊核桃牧遠直接給牧了：“你看著分。”

“行。”牧先給了檜一塊。

那可是核桃，檜哪敢要：“不用了，牧阿婆，我剛剛吃飽了。思言思默吃就好，我也午休一下。”

說著就回屋去了。

牧心里舒坦了，若不是顧及檜在，是不舍得給的。

那麼金貴的東西，留給孫子不好嗎？

哪怕也蠻心疼檜，可那是心底心疼，又不代表要拿東西出來，但小孫子不要，牧就發火了：“你個傻子，你哥你不吃你就不吃，再說了，那是你牧叔給的，你哥他管不著，給我吃！”

“我不想吃！”牧思言氣沖沖留下一句起回屋去了。

牧思默接過兩塊核桃：“，我去給小哥。”

“去吧去吧。”牧嘆口氣，了手就敲響了牧遠的房門，隨后直接推開，見他躺著了，開門見山地問：“你的被子呢？”

“我被子......我被子，你管我被子干嘛啊。”牧遠翻了個，拒絕回答問題。

“你是不是借給那知青了？”牧黑著臉問，“你知不知道，要是傳出去，你們兩個蓋一床被子，外面人會怎麼議論你們！”

“我沒有，我把被子跟小妹換了，那天也是看著冷得睡不著，就擱那門口坐著才借的，說托人買棉花了，您就別心了，我們沒什麼事，是城里人，我知道。”牧遠長手一，拿過來一個雷鋒帽，直接蓋在臉上。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牧看著他就氣不打一來，“以后別對你弟那麼兇，他子本就想得多，你那麼一兇，他想得不是更多。”

雷鋒帽底下的牧遠煩躁地皺了皺眉，他弟那子，不好好改改，就是被人欺負的料。

牧出去了，也準備去休息休息，很快要收水稻了，也不知道這老骨頭能不能扛住哦。

等牧走了一陣，牧遠立即翻下床，把柜里的東西拿出來，敲響了檜房門。

檜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聽到有人敲門就含糊地說了句：“來了。”

打開門，發現是牧遠，迷糊的眼睛瞬間變亮，聲音也隨之糯：“你怎麼來了。”

被那麼看著，牧遠不自然地間一：“給你棉花還有布料，你會彈棉花嗎？”

“會。”

“那就行，我先走了。”

看著青年拔勁瘦的背影，檜一雙眸散發著細碎的芒。

抱著棉花和布料回屋，檜想著待會得問問牧誰家有彈棉花機，去借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錢，祈禱不要吧.....窮啊。

牧一聽說要彈棉花就說：“你上工的時候，問問會計有沒有人在彈棉花，要是沒有就能去彈棉花了，不過檜檜你哪來的棉花？”

一語驚醒夢中人。

若是現在大喇喇抱著棉花去彈棉花，不得被大家盤問。

“沒呢，我問問。”檜不好意思笑笑，看來得趁機請假去‘買’棉花了。

牧點點頭，的虧還不蠢。

上工排隊在會計那領活計時，楊荷琴兩個跟班看到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恨不得就將‘我看不起你’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楊荷琴察覺們的作，整張臉紅：“干嘛呢你們，快去領農吧。”

“荷琴，你看檜那狐貍模樣，一來大隊就有男的要替干活，給吃的。”跟班一鄙夷道。

跟班二也符合：“聽說主去二流子家里睡覺，和陌生男人同一屋檐下也不害臊！真是夠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