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朱璉始終不發一言。
不否認,這種被趙桓捧在手心的覺,令無比溫暖幸福。
但趙桓對越好,定王府的境就越發艱難。
現在朱家,已經不得和定王府劃清界限。
是名義上恩怨義絕,本不解決實際問題,將來定王府垮掉,朱家依舊會被牽連。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朱璉離開定王府。
當朱璉抬頭看向趙桓時,那張堅毅無比的臉龐,竟令有些慌無措。
趕低下頭,平復了一下悸的心。
轉眼間,已經恢復了昔日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定王妃。
“王爺,為了妾,得罪王貴妃一脈和朱家,值得嗎?”
趙桓昂著頭,目堅定。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口而出。
“莫說王貴妃和朱家,就算是整個朝堂,又有何懼?”
趙桓本沒把王貴妃的威脅,放在心上。
畢竟早在趙桓拒絕儲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為眾矢之的。
上至昏君,下至佞臣,全都恨不得把趙桓生吞活剝。
越是這樣,趙桓就越要以最瘋狂的方式,對周遭環伺的惡意,迎頭痛擊。
“妃,本王知道你舍不得朱英這個妹妹。”
“就算再刻薄,再惡毒,依舊是濃于水。”
“若你讓本王就此罷手……”
不等趙桓說完,朱璉已經苦笑著搖頭打斷。
“這已經不再是家族私事,而是你死我活的權力之爭。”
“縱使這份脈親再難以割舍,我也會以大局為重。”
越是堅強的人,越是令人心疼。
就連趙桓都不暗暗嘆,他上輩子究竟積了什麼德,才能與朱璉結為夫婦。
這一刻,趙桓終于明白那句老生常談……
一個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會有一個功的人。
“妃,你放心,本王此生絕不會辜負你!”
到趙桓眼神流出的洶洶意,朱璉雖怦然心,但卻并不妨礙,做好隨時為王府犧牲的準備。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鄭慶云,早已無比容。
的前半生,猶如金雀一般,被圈養在深閨中。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外界的人冷暖,知之甚。
可是看著趙桓與朱璉的,鄭慶云心里既羨慕又佩服。
在汴京這種你死我活的權斗場上,萬事皆為利往。
而趙桓和朱璉還能保持初心,為了對方,赴湯蹈火,這是何等可貴?
就算朱璉再不待見,也要將此生一切,奉獻給王府。
就在鄭慶云默默下定決心之際,卻驚訝的發現,朱璉正靜靜的注視著。
鄭慶云心頭一慌,連忙低下頭,顯得極為張。
哪怕鄭慶云再金貴,頂了天,也只是一個宦千金,還是地方……
縱使朱璉再落魄,也是高高在上的定王妃。
這中間不知道相差了多個檔次。
況且,朱璉那與生俱來的端莊大氣和尊貴威嚴,更是令鄭慶云這種“小家子氣”相形見絀。
殊不知,朱璉早已經把鄭慶云給看了。
先前那番“矯造作”,并非是偽裝出來,勾搭男人的下賤手段。
而是未經人事,與生俱來的單純。
“慶云……”
“啊?王妃有何吩咐。”
朱璉已經認可了這個丫頭,便也不再為難。
“以后在王府,切記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莫要做出任何,不符合份的舉。”
聽到這話,鄭慶云心里更是慌。
“請王妃贖罪,奴家以后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這個卑賤的戴罪之,不配王妃的玉。”
見鄭慶云明顯是誤會了什麼,朱璉也不解釋,只管說下去。
“你既然是王爺看上的人,便是定王府未來的后妃。”
“縱使你鄭家,罪該萬死,那也是后之事,已與你無關。”
“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更是王府的權威。”
“以后在王妃,誰若是對你不敬,便要殺伐果斷,將那邪念扼殺在搖籃里。”
到朱璉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鄭慶云眼神盡是不可置信。
后妃……
意識到朱璉已經接納了,鄭慶云不控制的捂住吃驚的小,激地秀臉通紅。
趙桓不聲,心里卻興無比。
在此之前,趙桓最擔心的,便是朱璉太過剛強,容不下鄭慶云。
倒不是嫉妒狹隘,單純是因為鄭慶云乃是罪籍。
而此時,看著朱璉這位正妃,竟然主教導鄭慶云王妃之禮。
還有什麼是比“家庭和諧”,更值得開心的事?
不過……
鄭慶云似乎很崇拜朱璉,轉眼就變了朱璉的小迷妹,直接跑到朱璉邊去了,這倒是令趙桓一陣吃味。
不過看著這幅“以大帶小”的和睦畫面,趙桓心中的殺意不降反增。
為了守護這來之不易的,趙桓自然是要以狂風掃落葉之勢,除掉眼前的所有障礙。
送朱璉和鄭慶云回府,趙桓腳后跟都沒站穩,就直接帶著長福,氣勢洶洶的殺向皇宮。
不出所料!
沒有召見,就算是皇長子,都不可進皇宮半步。
但趙桓并不在乎,只要宮里的人知道,他來過,就夠了!
一個時辰后,慈元殿的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侍神焦急,小聲稟報。
“殿下,今日鄆王府出了大事!”
“鄆王妃打了定王妃,此時……已經被召到仁明殿。”
聽到“仁明殿”三個字,王貴妃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杏目圓瞪,咬著牙,一字一頓:“對定王妃?那個蠢材,腦袋被驢踢了不?”
“朱家長,格執拗,夫唱婦隨,難堪大用。”
“朱家次,狂妄傲慢,不知深淺。”
“當初選擇朱家,真是失策至極。”
侍吞了下口水,試探的問了一句:“若殿下現在去仁明殿求,或許還來得及。”
聞聽此言,王貴妃眼神驟厲:“是去求,還是去送死?”
“你這賤婢,分明是把本宮往火坑里推!”
“爾等只知皇后仁慈,可曾見過發怒的模樣?”
“縱使再勢單力薄,也改變不了,是皇后,六宮之主的事實!”
侍直接被嚇癱,哪敢再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