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左右,陳昕回到了家。
在路上,陳昕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衫,將蘇彥君那包好給了添歲,想著哪天找機會再還給人家。
剛進到前院,門房便跑來稟告,說下午的時候天程來過,聽說自己不在便回去了,并且叮囑自己回來以后一定盡快去找他。
陳昕猜測天程肯定聯系上了糧餉司的人,于是又急忙折返上了馬車,往府去了。
天剛黑下來,陳昕的馬車就停在了府門外。
陳昕上前敲開府大門,門房一看來人是陳昕,馬上便將他迎了進去,隨即通稟去了。
才一會兒工夫,天程就笑呵呵的從里面出來了。
“陳昕,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不是知道我家今天菜好,所以過來蹭飯啊?”天程上還有油星子,看來應該是正在吃飯。
陳昕也不客氣,馬上點頭表示蹭一頓也可以。
于是,天程馬上把陳昕帶到了自己院子的飯廳里。
一進飯廳,陳昕便看見了一名懷六甲的年輕子坐在桌旁。
年輕子一看見陳昕進來,嚇得趕放下了碗筷,快速起,低著頭行禮道:“公子,您.....您來了.......”
陳昕一愣,心想我又不是鬼,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帶著疑,陳昕拱手回禮道:“突然到訪,實在冒昧,嫂子勿怪。”
陳昕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在天程的院子里,而且還懷了孕,那肯定是天程的人無疑啊!
年輕子登時大驚,慌忙搖頭擺手:“公子不必多禮,公子您......您快請坐......”
說完,年輕子就看向了天程,眼中充滿了詫異和疑。
天程便解釋道:“七娘,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陳昕前些日子病了的事吧,如今他雖然是好了,可卻把之前的人和事都給忘了,大夫說這失魂之癥。”
七娘頓時一臉的驚愕,隨即便看著陳昕,弱弱的問:“公子,您......您真不記得七娘了嗎?”
陳昕微笑搖頭:“真不記得了,嫂子。”
七娘馬上又看向了天程,依舊是難以相信的表。
天程對七娘道:“七娘,你去拿副碗筷來,然后再燙一壺好酒,我跟陳昕要喝兩盅。”
“是,夫君。”七娘馬上應下,著大肚子一搖一晃的就出去了。
陳昕見狀便道:“老,嫂子懷了孕,這些事你讓下人們做就行了,怎麼還要勞嫂子呢?”
天程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陳昕,反問道:“七娘本就是我的丫鬟,這些事不做誰做?”
說完之后天程就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把七娘的事跟陳昕說一說:“陳昕,七娘的事吧......我想還是跟你說一下的比較好......”
陳昕不解:“怎麼了?”
天程放低了一些聲音,緩緩道:“七娘呢,最早是你們陳府的丫鬟,一直待在你那個院里,后來不小心惹怒了你,你一氣之下就要把賣掉,正好我又比較喜歡七娘,所以你就人之,把七娘送給我了,現如今有了孕,我也就把七娘納作妾了。”
陳昕直接聽傻了,呆呆看著天程,心想:難怪七娘看見自己的時候那麼的拘謹和不自然,原來之前是自己院里的丫鬟。
“也就是說......七娘原來是我......然后我就把送給了你?”陳昕有些懵,他是真沒想到跟天程還有這檔子事。
“對,就是這樣。”天程笑著點頭。
陳昕對此不理解也屬正常,因為在楚商國,關系好的達貴胄之間經常將人、歌姬或者丫鬟、小廝作為禮饋贈,說白了這些地位低微的人在權貴們的眼中就如同件一般,甚至有一些還不如一個件,對陳昕這個現代靈魂來說是很難想象的,但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卻是稀松平常之事。
陳昕還在努力接這個事實的時候,七娘拿著碗筷和酒壺就回來了。
放下東西之后,天程便揮退了七娘,讓拿上碗夾了些菜去別吃了。
陳昕在這一刻才親到普通子的社會地位有多低,就連懷了丈夫孩子的亦是如此。
天程給陳昕倒了一杯酒,說道:“我已經幫你跟糧餉司那位司務說好了,明日午時家和樓見,到時候你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他就是,放心,人肯定靠得住!”
陳昕點頭,雙手端起酒杯:“謝了,老。”
天程笑著擺手,隨即也舉起了酒杯,笑著道:“客氣啥呀,就算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我還是把你當我最好的哥們,我不幫你誰幫你呀?”
說完兩人就杯,一口喝干了酒水。
兩人邊吃邊聊,一通下來陳昕才知道天程已經婚,正妻是他爺爺定南大將軍麾下一位得力干將的親孫,自小習武,脾氣火。
兩家的長輩雖然關系很好,但天程跟這位夫人的關系卻一直不太好。
兩人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別扭,然后天程的夫人就會跑回娘家住,一住就是半個月一個月,天程也不去接不去哄,到最后都是小舅子把人給送回府。
但沒過多久又會是這樣的況,一直循環反復著,讓所有的人很是無奈。
陳昕好奇之下便問:“老,那嫂夫人現在人呢?”
天程道:“回娘家了。”
“又吵架了?”陳昕問。
“沒吵,不過也跟吵了差不多......”天程道:“這不是花燈節了嘛,我讓回娘家住幾天,好陪陪家里人。”
陳昕又問:“老,你倆為啥總吵架呀?”
天程答:“還不是因為那肚子總沒靜,我跟都親兩年了,他爹娘和我爹娘都在等著抱孫子,可偏偏就是沒反應,你說我們能不著急嗎?不吵才怪了!”
陳昕納悶道:“那怎麼不去瞧瞧呢?我小姨娘他爹就是楚和堂的神醫,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啊!可我夫人不愿意去呀,說被人認出來的話很沒面子的,擔心人家背后說的閑話,我也拿沒轍呀!”天程倒上酒,無奈的喝了一口。
“不用去醫館的呀,請人來家里診脈不就行嗎?”陳昕道。
天程搖頭:“我說了呀!可還是不同意,說來家里也是一樣,下人們看見了照樣會出去傳,我本就勸不,說多了就發脾氣,急起來還能跟我手你信不信?”
陳昕心想果然是將門子,脾氣就是火。
陳昕稍微想了想,便道:“老,那這樣吧,回去以后我找小姨娘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他爹請出來,咱們找個時間找個合適的地方,讓他給嫂夫人仔細診診脈怎麼樣?”
馬上,陳昕又補充道:“老,你回頭也跟嫂夫人說說,讓盡管放心,小姨娘和他爹都是咱們自己人,絕對會嚴守,外人不會知道的。”
天程一聽就覺得可行,當即點頭道:“行,等一回來,我馬上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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