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廷從外面回來,開口問道:“青槿呢?”
承影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他的臉,對他道:“爺,青槿姑娘病了,告了假。”
真病假病,孟季廷心里清楚,連要給請大夫的話都不曾說,沉著眼回了室換,也不曾再說別的話。
之后每天,孟季廷一回來,第一句必然是:“青槿呢?”,然后得到的都是“爺,青槿姑娘還沒痊愈。”
一連十幾日,孟季廷的臉只是越來越沉,然后在某一天里,終于沒有忍住而發,氣得踢掉旁的椅子,氣道:“反了天了。”
說完氣沖沖的去了后罩房,直接進了青槿的屋子。
青槿正一不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帳頂,側的手握著那只荷包。孟季廷看一眼那荷包,火氣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紅袖和藍屏幾人生怕出事,連忙跟著進來,想要勸解,剛喊了一聲“爺”,看著他的臉,剩下的話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孟季廷走到的床邊,踢了踢床腳,冷著聲音道:“起來……你這要死要活的,是真傷心,還是想對我表達不滿?”
青槿沒有理他,閉上眼睛,轉過了,只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承影催促著紅袖等人出去,想將空間留給們二人自己解決。
紅袖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青槿,再看一看孟季廷,有些猶豫的出了門。
等人退出去之后,孟季廷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看著床上躺著的青槿,道:“你起來,我們談談。”
青槿仍舊是不說話。
孟季廷忍著怒氣:“你有本事就一輩子不和我說話,明天我就吩咐京兆府,把周父重新關回去。”
青槿的終于了,轉回來,掀開被子腰直的坐到床邊,臉上面無表。
“爺想要談什麼?”聲音冷冷淡淡的。
“青槿,既然是賭約,那就得愿賭服輸。如今你也看到了,你在他心里也沒有那麼重要。”
“那是你以勢人,用他家人威脅他!”青槿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憤慨,怒瞪著他。
“是你說我沒有把你排在第一位,如今周家那小子在親人與你之間,同樣選擇了他的親人。青槿,你不能厚此薄彼,埋怨我不夠重視你,沒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同時,卻又諒他的左右為難。我甚至還沒到用他親人的命他作出選擇的地步,我說我會讓京兆府秉公辦案,但他甚至不敢為你賭一次,賭我不會趁機打擊報復。”
青槿嘲諷的道:“他至不會用權勢來迫人來做選擇。”
“他是不會,還是做不到?若他有一天坐在我的位置上,你就能保證他不會做和我一樣的事。”
青槿偏過臉去不說話。
“你鬧一陣差不多就該適可而止了,我很不喜歡我們現在的狀態,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你跟周嶺的事,我只當你是對那天晚上的事對我不滿,想要報復我,我想你需要發泄的渠道因此縱容你,但這不表示我真的會容忍你嫁給他。一個臭未干的頭小子,他也配不上你。”
青槿冷笑:“是啊,他配不上,你配得上。我就只配給你做妾,然后給你和夫人守一輩子的夜。”
“我已經說過了,不會再發生那天晚上那樣的事。”孟季廷手想去拉的手,青槿躲開。
孟季廷也沒有為難,又道:“我再給你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后,你的病也該好了。”說完站起來,準備出去。
等到他走到門口,又聽到后青槿怒道:“你別以為沒有周嶺,我就會心甘愿的給你做妾。沒有周嶺還要陳嶺、趙嶺,就算你能將他們一個個都走,我大不了剪了頭發做姑子去。”
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孟季廷回過頭來,黑著臉,嘲諷的“呵”了一聲:“你要是敢,我不介意學一學唐高宗,在寺廟里來一段風流韻事。”
青槿氣得直接拔出頭上的簪子,往他上砸過去:“你混蛋!”
孟季廷不費力氣的接住了扔過來的簪子,再回頭時,便看到了眼眶中落不落的淚水,眼睛與他憤怒的對視時,淚珠最終忍不住落了下來。
看起來那樣委屈、憤怒,又無可奈何。
孟季廷心中心疼,重新走回去,將簪子回到的發髻上,手想要去抹掉臉上的淚珠。
在扭頭避開時,強制的著的下將轉回來,然后用拇指一點一點的拭掉臉上的淚,認真對道:“槿兒,和我在一起不好嗎?除了正妻的位置,我會給你一切,我會對你好。”
青槿仰著頭恨恨的瞪著他,終于哭出了聲:“你只會欺負我。”
“到底是我欺負你,還是你在傷我的心。你這些日子跟周嶺在一起有說有笑,沒拿刀子剜我的心。我的心不是做的,你這樣傷我。”
青槿不想再理他,重新躺回床上背對著他抱了被子,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
孟季廷在睡下之后,手替掖了被子,然后掰開的手指,從手中拿走那個一直握著的荷包。
等出了的房間,走到正院前面的游廊。
正巧看到袁媽媽領著白大夫沿著游廊從外面走進來,走到他跟前時,袁媽媽對他屈膝行禮:“爺。”
孟季廷看著白大夫,微微皺了皺眉,問道:“夫人病了?”
袁媽媽臉上帶著有些忍掩飾不住的喜氣:“夫人子是有些不適,所以請大夫進來看看。”
孟季廷見倒不像著急的樣子,便道:“那便去吧,看完了是什麼病癥來報給我。”
袁媽媽道是。
孟季廷沿著月亮門進了書房,將手里的荷包扔給承影,一眼都不想多看,吩咐道:“把它拿去燒了。”
承影剛忙道是,拿著燙手的荷包下去了。
孟季廷站在書架前,卻沒什麼心思找出任何一本書拿下來看。
半個時辰之后,袁媽媽一臉喜的領著白大夫來向他道喜:“恭喜世子爺,夫人有喜了。”
孟季廷聽完“哦”了一聲,雖然有些高興,但更多的是心下松了一口氣。
他剛剛雖已從袁媽媽的表中看了出來,但得到確切的消息,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幾個月了,胎相可好?”
白大夫拱手向他道:“夫人如今已有兩個月的孕,胎相甚為安穩。只需好好養著,來年必能為國公府生下十分健康的子嗣。”
“那就好”,又道:“夫人這一胎,以后就勞駕白大夫多照看。”
白大夫道是。
孟季廷讓人賞賜了他銀子,然后送他出去,再讓人去請太醫過來再確診一番,接著才去了正院。
正院此時,到都洋溢著喜氣,孟季廷進來時,胡玉璋正半靠在榻上,手著自己的肚子,臉上也很歡喜。
見到孟季廷進來,喚了一聲“爺”,想要下來向他請安。
孟季廷住了的肩膀讓重新坐下,道:“坐著吧,你現在有子,別這麼多禮了。”然后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坐下后一直盯著的肚子瞧,只是那里平坦得跟平時沒有任何不一樣。
胡玉璋見了,笑著聲道:“爺要不要手一他,只是才兩個月,恐怕還不會。”
孟季廷道:“算了,我這手沒輕沒重的,免得傷了他。”
胡玉璋心里有些失,大夫說這一胎十分健康,哪里那麼容易傷到。
但這畢竟是自那夜以來,兩人第一次氣氛如此和諧的說話,胡玉璋也不想破壞兩人之間此時的氣氛。
孟季廷又道:“既然懷孕了,院里的事就給下面的人去辦吧,你不必親力親為了,安心養胎。有什麼要的,都讓下人去庫房取,或讓公中送來。”
胡玉璋含笑道是。
兩人又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孟季廷晚上留在正院陪著胡玉璋一起用了晚膳,然后才離開正院去了書房。
世子夫人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在府里傳開了,宋國公夫人聽到消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合著手道:“謝天謝地,終于是有了好消息了。季廷本就親晚,別人家他這個年紀,快的都有幾個孩兒了,我如今才盼來他第一個孩兒。”
平嬤嬤笑著和道:“這是祖宗在保佑,世子爺以后,必定兒群。”
宋國公夫人笑著讓人給全府的下人都賞了銀子,下人們激,整個府邸都顯得熱鬧起來。
孟二夫人悄悄跟邊的何媽媽嘆道:“這個運氣,也不見和世子爺多好,但一進門就能懷上,就不知道這一胎能不能一舉得男。”
何媽媽笑著道:“世子夫人正值年輕,聽說在娘家時就已經在調理了,能這麼快懷上也不足為奇。”
因為請了太醫,宮里也都知道了消息。
孟德妃給娘家的嫂子和侄兒賞賜了東西,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
連帶皇帝得到消息后都賞賜了東西下來,大朝之后特意將孟季廷留下來,笑著道:“這要是個兒子,以后送進宮來,跟朕的兒子作伴。這要是個閨,養大了嫁到皇家來,給朕做兒媳婦。咱們君臣,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孟季廷跟皇帝打著哈哈,心里想,別說如今唯二的兩個皇子出一個比一個的難看,就是生母高貴的皇子,誰樂意讓他兒子來給他們做伴讀,伺候奉承他們這群皇子皇孫。若是兒,就更別想讓他的兒嫁進皇家,賠了一個妹妹進去,別再想讓他把兒也賠進去了。
青槿是到了第二日才聽到世子夫人有孕的消息的。
心里倒是沒什麼覺,以國公府對嫡長子的重視程度,世子夫人必定是會生下長子的。
偏偏藍屏、紫棋幾人卻像怕難一樣,時不時的小心翼翼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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