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展到最后, 是京兆尹帶著人匆匆趕來。此刻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片的人,有百姓有員,都在看戲。
“住手!住手!!哎喲李大人,你這眼睛怎麼腫了?”
“于大人您快松啊!都是同仁, 別咬了!!”
“這里一團, 到底還有哪些大人……什麼還有五皇子?保護五皇子!!”
聽見京兆尹慌張的話, 人群中央的五皇子氣得額頭青筋直蹦。
一群蠢貨!
京兆尹哪知道五皇子的不滿, 他現在沒笑出來便算給面子了。
剛剛接到消息, 說街道上有一群大臣打起來了。他還嚇了一跳,現在跑來一看, 才發現居然大部分都是五皇子的人。他為太子黨,自然樂得落井下石。
京兆尹看著平日朝堂上的同仁在街上躺著,滿臉傷痕, 忍不住嘖嘖。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居然能讓這群平日最為注重面的大臣當街斗毆。
早在聽見兵來了后, 陳皎便及時收手,站在原地, 慢條斯理地往下捋袖子。
京兆尹到了眼前, 陳皎還能淡定抬眼, 笑著朝對方打了個招呼說:“京兆尹來了啊。”
京兆尹眉心跳了跳:……原來是你小子啊!
他就知道有陳皎就沒什麼好事, 不過到底是同一黨派, 一致對外的原則很必要。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問道:“陳世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陳皎也沒辜負他先問自己的小心思,當即握拳氣憤道:“于大人和李大人他們也不知是不是瘋了,趁著人群混之際推搡五皇子。我擔心他們居心不良,傷到我們高貴神武的五皇子!”
“為了保護五皇子, 我和眾人與他們英勇抵抗戰至今!”
被點名的李大人氣得捂著臉, 站起來控訴道:“你胡說, 分明是你以下犯上,試圖對五皇子不利!”
陳皎瞪著一雙清澈的眼,說:“我冤枉啊!我從頭到尾都說的是保護五皇子,還特地叮囑屬下。”
陳皎使了個眼,混跡在人群中的小廝便立刻喊道:“是啊!我們都聽見陳世子說要保護五皇子了!”
圍觀群眾估計也是頭一次見到大臣們當街打架,新鮮的。何況皇子和京兆尹世子等都在,他們也不怕殃及自。
有些膽子大的,也跟著看戲喊道:“對啊,你們還是后面跟著喊的呢!”
陳皎出笑,對眾人無辜道:“余大人你瞧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總不能因為你們模仿我的話,就顛倒黑白吧?”
搖頭攤手,嘖嘖道:“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公理可言了嗎?”
所有人:……有沒有公理他們不知道,但你是真不要臉啊!
挨打的人氣得臉都綠了,指著陳皎:“你你!”
五皇子忍無可忍,握雙手:“分明你生事端,本皇子有侍衛,哪里得到你,本不需要你保護!”你保護個屁啊!
陳皎捂著口,很是傷心:“五皇子你瞧不起我,但為臣子的本分,我還是要保護你的!”
五皇子:……為什麼能這麼不要臉!
京兆尹在一旁看陳世子舌戰群儒,顛倒黑白,忍不住在心中咂舌。
陳世子這張,天生就是做臣的啊!
陳皎一口咬定自己是要保護五皇子,結果對方的人不夠機靈,導致雙方發生了誤會。
五皇子氣得口起伏。今日的事實在過于離譜,他活了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人打了!
見陳皎三言兩語,便將此事定為誤會,五皇子的臉極為難看:“你口口聲聲說保護本皇子,可先手毆打李大人的卻是你。”
陳皎先是一怔,隨后恍然了然道:“五皇子說那件事啊,確實是我過于沖了。”
還未等五皇子的人嚷,便道:“不過我也是有苦衷啊!”
五皇子冷笑:“什麼苦衷?都不是陳世子當街行兇毆打朝廷員,蔑視王法的理由。王兄有你這樣的人在側,恐被污了一世英名。”
聽見五皇子試圖用此事攀扯太子殿下,一旁的京兆尹也變了臉,神顯出幾分焦急。
陳皎倒是依舊淡定:“我沒忍住推搡李大人,卻是因為對方說話實在難聽。”
李大人氣得差點暈過去:“你何止是推搡,分明是手!”
陳皎微笑道:“既是我手,卻也是因為李大人太不干凈。”
“李大人于大人,你們幾人作為朝廷命,不各司其職為朝廷分憂,為百姓做主,卻在這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當著我的面造謠污蔑我自家小妹清白,言辭惡劣低俗下流,無恥之極前所未有。”
陳皎轉過,對周圍百姓道:“各位想必家中親眷也有眷,自知子名節何其重要。”
“于大人在我面前詆毀。我為兄長,難道能眼睜睜看著家人辱,被敗壞名聲?”
周圍其他人還不知道有此關鍵,聽到這,頓時有人附和道:“該!”
“太過分了,還說是朝堂命,我看是碎的婆子都不過!”
“說閑話說到人家親人頭上,實在是不要臉!”
聽到周圍斷斷續續的聲音,這幾人臉當即一變。
五皇子正想矢口否認自家屬下沒說過此話,卻見李大人搶先跳了出來,指著陳皎大喝道:“你謊話連篇!本就是你那妹子不守潔點,自甘墮落……”
他方才屢屢被陳皎點名指著罵,又打了一架,腦海思緒早就了。此刻緒上頭,哪里還能捋得清利害關系。
果不其然,聽見他這句話,五皇子的臉頓時黑了。
沒用的東西!
李大人還沒說完,陳皎便給王時景使了個眼神,對方當即一拳打過去。對方當即捂著鼻子蹲了下來,痛的說不出來。
陳皎眼神冷然,淺淺嘆息道:“李大人這,看來真是干凈不了了!”
今天手,不只是為了關語靈,也為了侯府的面。
如果今日陳皎沒有任何作為,轉首這些人便能傳出更過分的話,認為侯府弱可欺。
若是每次這些人都拿這些話作為談資,當作政治生涯上的污點奚落于,還如何為太子辦事,在朝堂立足?
所以有些事,必須干凈利落一次解決清楚。
王時景手爽快,周圍頓時傳來好聲。有人道:“這陳世子也是個漢子!”
周圍是一片好聲,陳皎卻在心中嘆氣。
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不過是占了個先字,打得五皇子等人猝不及防。若是讓他們搶先說出表妹宴會失儀,落湖被男子救起的事,此刻眾人的言辭恐怕又要變了。
所以不能讓這人說出來,只能讓王時景搶先阻攔對方。
陳皎心中嘆氣,面上卻淡定拱手,對五皇子微笑道:“雖然李大人是五皇子的屬下,五皇子素來明事理,深得民心,想必李大人做事沒有經過五皇子的允許,否則必然不會同意對方的言行。”
一口一個明事理,還點出了民心以及自己皇子的地位。
五皇子看著周圍群激的百姓,一時間只能咽下這口氣,道:“我當時未曾聽聞,如果真有此事,也是李大人不對。”
陳皎當即帶頭鼓掌:“五皇子真是好皇子!有這樣的皇子,是我們百姓的福氣啊!”
周圍吃瓜看熱鬧的也跟著夸贊,弄得本來想繼續追究陳皎的五皇子也騎虎難下。
他總不能說就是自己唆使的于大人他們,否則他在百姓間的名聲因此有了污點,恐怕太子黨也會借機滋事,明日便會有參他的折子!
五皇子知道這件事沒辦法繼續追究了,當即準備離去。
陳皎拱手送他,謙遜道:“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皇子自清正,還您以自影響對方,督促李大人他們改正。否則讓他人誤以為五皇子和李大人他們蛇鼠一窩,恐怕就不好了。”
五皇子僵著臉,他看著陳皎,冷笑道:“今日事,陳世倒教我領教了。”
他看向陳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毒。若不是青天白日,恐怕他能直接派人把打殺了。
陳皎微笑著沒說話,仿佛沒看見對方怨毒的目。
親眼見五皇子一行人離開,陳皎看著對方的背影,臉上的微笑緩緩消失。
自古王敗寇,太子一旦登基,五皇子的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若是五皇子登基,那必然活不過三天,現在得罪不得罪對方又何妨?
所以陳皎本不怕五皇子。
今日手打便打了。只要五皇子沒有傷,便能將這場是定為誤會,即使是皇帝召見,也有說法和借口。
沒有罪名拿自己,五皇子難不能提刀把砍了?
堂堂永安侯府世子,母親乃是皇室宗親,就連老皇帝殺都要衡量三分,一個母族被廢自斷左右膀臂的五皇子,能奈作何。
時人都說子龍孫,皇子公主天生比其他人高貴,陳皎還真沒在意。
一場紛爭過去,京兆尹上前跟陳皎閑聊兩句,也匆匆離去,看樣子是要趕去給太子稟報。
雖然事已經被解決,但事關五皇子,所以還是得需要通知太子,看是否能從此事中運作得利,或者以作防備。
京兆尹走前還邀請了陳皎,畢竟是當事人,想必也要去太子府親自說明此事。
陳皎確實要去,卻不是現在。
婉拒了京兆尹,便回朝永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王時景在一旁看完了全程,此刻跟在陳皎后,對對方完全佩服地五投地。
他搖頭稱奇:“當著皇子面打了他的人還全而退,陳兄你可謂第一人。”
天知道他擔憂許久此事會不會惹來麻煩,害怕父兄被其連累。旁人都說他是右相府的小公子,地位尊貴,又武藝過人,在長安城必定是橫著走。
但只有王時景自己知道,正因為居高位,所以才更需要謹慎忍讓,害怕因為自己連累家人。
但有的時候顧慮太多,便會失了骨氣。王時景也親耳聽見了李大人他們的嬉笑,但今日換做他,他未必有這個膽量手。
陳皎笑了笑:“好說好說。”
王時景好奇道:“你從一開始便想好了,才會特意喊那幾句話?”
陳皎說:“不然呢?”
王時景拍了拍陳皎的肩膀,說:“陳兄,你真是……”
他想了半天,說了句:“難怪我爹讓我跟你多學。”
王時景一直認為自己跟陳皎是狐朋狗友,兩人每每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語。
然而即使他是右相府的人,今日在面對五皇子時卻也難免底氣不足,顧慮重重。
若不是陳皎帶頭沖鋒,他見勢危急,恐怕最后也只會認了今日的虧,了那些奚落。
后來京兆尹來了之后,陳皎依然淡定面對,將五皇子駁斥反對,顯然是早在手前便衡量想好了退路。
陳皎與五皇子諸位對峙的整個過程,看似隨意,卻又危機四伏。
王時景完全無法像從前那樣游刃有余地跟好兄弟搭腔兌人,他連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陳皎步步為營。
直到此刻,王時景才領悟為什麼他爹會說侯府后繼有人。
在相差不大的年紀,陳兄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而他最近跟隨夫子學習,自認進步良多,再過數年或許也能考上舉人進士,卻發覺同伴相比于他早已一日千里。
在此刻,王時景下定決心。
他看向陳皎,拉住對方,鄭重問道:“陳兄你上次說科舉改革,或許日后會興武舉……”
科舉改革的條例早就定下,甚至已經開始實施,其中并沒有這一條。王時景還曾問過他父親,對方也說沒人提過。
事關重大,王尚書知道自己兒子天賦,不可能欺騙對方。可陳皎那日閑談卻不似無心,王時景已經惦記這個消息許久,但平日依然在跟隨夫子學習,并未下定決心。
陳皎看穿了他的想法,沒有承認什麼,而是玩笑道:“我也不知是否會,但有王尚書和諸多夫子在,時景弟你行走江湖眼看是沒戲了,平日不若多看看孫吳兵法呢?”
陳皎并不是哄騙王時景,武舉是那日上書太子的文章所寫其中一條,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施行,但萬一呢。
王時景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自學武,俠義心腸又夢想闖江湖,倒真的有幾分將才。
……
拜別王時景后,陳皎終于回到了永安侯府。
回了侯府后,陳皎都沒有換服,而是直接去找祖母商談。
一進屋,老夫人便看見了袍上的灰塵,以及臉上的傷痕:“皎兒你怎麼回事?!”
陳皎笑了一下,道:“沒什麼事,和五皇子他們遇見后爭了一場。”
陳皎當然不會說真實緣由。雖然大家都知道表妹是害者之一,但親疏有別,自家孩子被連累,常人很難保持理智不遷怒。到時候爹娘心痛,祖母也會更加愧疚。
陳皎轉移話題,道:“今日我來是有一件事要跟祖母商量……”
半個時辰后,關語靈被人領著來到屋。
金魯班傳人唐綰綰眼睛一睜開,正被人往死里揍。懦弱的母親,長期癱瘓的哥哥,還有兩個拖著鼻涕蟲的孿生弟妹。一家子極品親戚時不時上門打秋風。泥煤,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唐綰綰挽起胳膊,擼起袖子,兩個字:賺錢。下河摸鱉,上山獵獸,她樣樣拿手。沒事搞…
謝姝寧死了。 同幼子一道死在了陽春三月里。 可眼一睜,她卻回到了隨母初次入京之時。天上白茫茫,路上雪皚皚,年幼的她被前世鬱鬱而終的母親,和早夭的兄長一左一右護在中間。 身下馬車搖搖晃晃,正載著他們往她昔日噩夢駛去……
貪婪、惡毒、虐待繼子? 果然不愧是反派角色中的炮灰存在,襯托反派悲慘人生不可或缺的人物, 她沐小暖一覺醒來成了書中的惡毒后娘木大娘,五個繼子兩個繼女,一個個不是炮灰就是反派,而她這個原生就是這些反派的踏腳石。 看著面前這一群小蘿卜頭,誰虐誰還不一定呢,她慫什麼,再大的反派也得先長大了再說。 缺少社會的毒打就會窩里橫,看誰橫的過誰,都給老娘等著,教你們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