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在杭虹市會面的四人分別是做轉胎丸生意的夫妻焦自珍和丈夫鄭鄲,鄭鄲的朋友朱承,以及他們在網上找到的一個自稱可以提供林瑤目前住址, 帶他們過去報復的網友杜志偉。
杜志偉此前與他們三人都不認識, 因為在網絡上發布了許多強烈憎恨那主播的言論,還放言近幾日要親自去“揭穿”而被鄭鄲發現,搭上了線。
經過一番試探,確認了此人的確是林瑤的極端“黑”,也知道林瑤的下落, 被拉進這個臨時組的“復仇”小隊中。
謹慎起見,四人都戴了口罩以免被外人發現, 頭后一番談大家也討論出了今晚的行方案。
弄來清潔人員、水電工的服偽裝混進療養院,查到的房間后伺機潛!
“你手頭有那林瑤的照片嗎?”
因為林瑤從未在網上過面, 焦自珍、鄭鄲、朱承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杜志偉搖了搖頭又很快道。
“但就在杭虹市第一療養院,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我去找他的時候親耳聽見有人說樓上包了下來,病人就林瑤。”
“我和朋友打聽了, 是個年輕孩,從首都過來的,明后天就要回去了。”
林瑤最近人在杭虹市這件事不人都知道, 同名同姓、有錢、來自首都、不面,幾個條件都對上了,極大概率就是!
杜志偉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高高瘦瘦, 但五和皮都不太好, 說話的樣子也沉沉的。人是鄭鄲聯系的, 沒和他打過道的焦自珍總覺得有點不放心:“你和有什麼仇,不會到時候跑路吧?”
接下來要做的不是什麼好事,萬一被抓到可是有大麻煩的。
他們夫妻二人是因為被這個主播在直播間里一宣傳引得上面關注、被斷了財路,又覺得這人熱度如此之大一定很有錢才鋌而走險,這所謂的黑有這種膽子嗎?
別到時候干到一半突然后悔,壞了他們的事!
“像這樣滿口謊言、鬼神的人就不應該到這麼多人的崇拜和關注!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謹慎,我早就對下手了! ”杜志偉冷冷地打量了這個人一眼,不屑而森地吐他的心聲。
他不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被揭穿,跪在他面前是不可能輕言放棄的。
焦自珍被他那森的語氣和不善的眼神弄地心里地,只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吐槽的話到邊又止住了。誰讓他們都不知道到哪兒去找林瑤,還要靠這個本地人,只能忍了。
“你能拉你那個朋友進來嗎?我們可以給他分錢。”
鄭鄲之前并不知道杜志偉的朋友就在林瑤所在的療養院工作,聽到這話自然想多一層保障,如果能夠里應外,那他們事的幾率就更大了。
杜志偉皺了皺眉頭,他就是純粹厭惡那個人,想要嘗一嘗將踩在腳下的滋味,并不是沖著錢來的。但如果他們要分錢……
他打了個電話給那人正要說事,手機直接被鄭鄲拿了過去,只見他笑容滿臉地對著手機那頭的陌生人熱絡道:“大哥!我們就是,想要見一面,和說幾句話、拍幾張照片!”
沒等對面開口,他又上道地把好話給說全了:“知道這可能會影響你工作,我們一定會很小心,而且事之后的辛苦費一定不了。”
那人猶豫了一會,拿不準這好費值不值得他違反療養院的規定出賣病人信息,鄭鄲聽到那人沉默了知道明顯是心了。若是這能拍到林瑤的小視頻,他們也不缺這點小錢,很快就用不菲的好費將那人砸的同意了。
“到時候如果你們進去了沒要到簽名合照,這錢還是得付的啊!”
聽到這話,鄭鄲連連表示沒問題。
只要他們進了病房,拿下林瑤,還用得著在意這些?
那人這輩子就替他們打工吧!
四人很快換了打扮,各自通過背包、口袋帶好小刀、繩索、膠帶以及能讓人暈厥的藥,準備晚上的到來。
療養院,林瑤正在和系統、小袁一起看最新流行的刑偵劇,兩個膽小的一會兒被嚇到一團,一會又大罵犯罪嫌疑人實在太壞,給安靜的病房里倒是增添了不生氣。
杭虹市的氣候比首都更加舒適,溫度適宜,空氣質量高。所在的房間還是個“海景房”,一轉頭就是各種綠的植被和遠的蔚藍的大海。
顧暢做好了功課帶著他們去周邊都玩了一圈,保鏢與醫生都是知曉林瑤不尋常的人,他們也沒有太多顧忌地與小袁、系統談,順便還給大家買了不的紀念品,這趟度假總還是很不錯的。
林瑤所需要的幾樣藥材也在這段時間里統統收齊了,只等煉制,明晚就打算返回首都。
眼下正好有些空閑,邵華清已經求見多日,林瑤也終于答應讓他上來見一見。
見到林瑤的第一眼,邵華清心中便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覺,眼前之人如高山、如大川,盡管平靜卻依然讓圍觀者忍不住屏息,當真是比他此前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深不可測。
“林前輩您好,我是邵華清,有幾個問題可否請教您。”
這回,邵華清老老實實收斂了往日的傲氣,給比他年輕且遠比他強的林瑤規矩地行了個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首先提出了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學習某張符時遇到的難題,問為何自己依照上面的要求繪制,符上的靈力卻總是在最后收筆之時消散,這符也顯現不出任何作用。
林瑤讓他現在現場給自己繪制一遍,就見邵華清重新凈面、凈手、漱口,誠心誠意地從包里掏出筆紙墨硯臺,一邊念咒,一邊聚會神地畫了起來,正當他一氣呵繪制完符膽,正以上面繪制的符腳結束,他忽然聽見了那人道。
“不用畫了,這符請不來的。”
邵華清的手一頓,符徹底失敗。他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錯愕,他猜測過是不是自己的筆畫順序出了錯誤,或者是儀式出了錯誤,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畫在自己家傳筆記中的符本錯了。
“我此前在上面學習的其他符箓從沒有出過錯。”
聽到這句話,林瑤瞧了瞧他:“上面的所有容你都學會了?”
邵華清只覺得自己仿佛被完全看穿,臉爺爺有些發燙。也許是后面的容越來越高深,加上他無人教導只能用從前爺爺教他的一些口訣配合書上的容不斷去嘗試,目前他也不過學到了一半便不能再繼續下去。
此次前來,他并沒有真的認為林瑤可以幫助他解決困,更多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瞧一瞧這人究竟有多強。
這并不是看不起,而是因為玄學界各種淵源、學派,絕大多數的容都是絕不外傳的,就如同這小小的一張符,看似簡單其中卻藏了大量的信息。
畫符之人是哪門哪派、認的哪位祖師爺、靠山,往往在符頭就要寫明,要請鬼神的力量借你所用達什麼樣的目的,都要依照極其嚴苛的規定配合相應的咒、印、法,符頭、符膽、符腳……形式與容全都沒有問題才能生效。
因此,哪怕是修為高深之人面對別家的法也會出現一竅不通的況。
“我的確沒有學習過你家傳的知識,但我能親自到其中的力量,窺見真實。”
林瑤緩緩道,方才已然看見那符上的靈氣在他繪制最后一部分的時候逐漸黯淡,天地之間沒有毫的回應。思慮片刻,忽然接過邵華清已經放下的朱砂筆就這麼隨意地畫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圖案。
邵華清正想開口,突然覺到符了!
這是一道祈雨符,據筆記上他的太太太爺爺說這符是在干旱之時,請祖上的神仙上報天帝,請求驅使神龍降雨。功之時能到邊變得潤,放河流泉眼等地能喚來小雨。
林瑤方才什麼準備工作都沒做,咒、法屆無,還是接著他已經失敗的符,就這麼功了!?
沒等他想著病房里充沛的靈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窗外忽然電閃雷鳴,刮起了陣陣大風,天瞬間暗了下來,當真是要下大雨了!
邵華清的腦子各種各樣的想法只歸于一句話:林瑤究竟是人還是神仙!
林瑤并沒有怎麼在意邵華清那滿滿的震驚、敬佩,只因這個世界的靈氣也好、鬼神也罷都已經消散了太久,他想要請來神明之力改變天象自然比其他的消除氣、滅殺鬼怪、探人行蹤來的難度更大,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
這也是這個世界玄學式微的本原因。
各家各派依靠傳承,請來從前鬼神的力量。可鬼神早就消失了,哪怕還有些許存在過的痕跡,他們再努力地借又能借來多?
“好了,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見邵華清久久不能從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的景象中離出來,林瑤開口提醒他。
不認識這里的鬼神,自然也請不來祂們淡到幾乎很難再去追尋的力量。倒是認識天道,那個小氣鬼卻不一定會買的賬。
好在,還認識這里的山川大海,便請來大海的力量,祈雨自然是并不困難。若是邵華清能記下最后畫的那圖案,今后再繪制與雨水、海洋相關的符箓時都能通用。
邵華清的直覺告訴他這第二個問題非常關鍵,如果問對了也許會讓他這一生都收益,心態不免有些急躁了起來。
他沒想到林瑤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甚至能輕松完他家傳的符箓,原本準備的關于如何更好地理遇見的鬼怪的問題突然就變得好似“廉價”了起來。
但回頭瞧見林瑤那漆黑的眼睛,他整個人躁的心又慢慢地平靜了幾分。
良久,他才恭恭敬敬地又行了個對老師的禮儀忐忑道:“能否問一問,我未來應當在哪方面繼續鉆研才能有所就?”
這個問題問的十分籠統,因為他是半路出家,沒有正兒八經的老師,盡管天賦過人也難免有許多不足的地方,若是能看得出自己的長或者不足,親自指點——
“你太貪心了。”
林瑤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直截了當的一句話說的邵華清耳朵都紅了,這還是這些年他第一回到這樣的緒。
“你原本卻不是這麼貪心的,其他人眼里所謂的就與你何干?你只要問一問你真正想要去鉆研什麼,自然能得出答案。”
但還是回答了邵華清的問題,一番話說得他振聾發聵,如夢初醒。
他原本撿起家傳的筆記就是因為對符箓興趣,對自己的先祖興趣,卻在不知不覺中總想和別人分出個高下,認為他們有人教導從小學習,也沒比中間意外發現家里的這份筆記的自己來的厲害,更想要將他們都徹底比下去……
可比下去又能怎麼樣?
邵華清恍惚地看著在他眼中當真可以稱得上是如今第一的神仙人,鄭重道了句謝謝很快退了出去。站在走廊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買了回老家的車票!自己這一趟當真是賺了,加方小隊的這一決定也當真是值了!
見完邵華清,卻沒有讓等在樓下的玄學界代表上來。
“他們想要的我不興趣,我想要的他們也不一定支持,的確沒什麼見面的必要。”
收到這句話,特意趕來與林瑤“友好協商”,邀請加玄學界最權威的流協會作為新一任會員的代表庾高飛不由嘆了口氣,人家連面都不想見,又怎麼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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