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拜訪丈母娘

這邊一大家子正討論著陸殿卿和林舒的事,沒想到陸殿卿就來了，關彧馨一愣后，很快反應過來,趕招呼陸殿卿進屋。

但是因為下著雨，屋子里泛著氣，爐子又燒著煤，那味道怎麼都覺得不好聞。

關彧馨忙道：“要不開開窗子氣吧。”

這邊林大靖也趕招呼著讓陸殿卿坐下。

這新婿突然上門,真是有些猝不及防,難免有些手忙腳的。

陸殿卿進來后，并沒坐，先讓了關彧馨和林大靖,自己才在下位坐下,之后說起自己和林舒的事來,先表達了歉意，又說了自己三叔的況,表示三叔來到北京,便會正式登門提親。

其實這些事，林舒已經說過了,但是陸殿卿登門，親自說這些,那覺自然又不一樣,當下關彧馨也就不端著了，坦誠道：“其實這年頭,也不在意那些虛禮,你們先領證,再走婚禮，也沒什麼,但到底是大雜院里，人多口雜的，怎麼著也得顧全我們舒的臉面，正式過來提親，這是怎麼都免不了的。”

陸殿卿恭敬地道：“阿姨說得是，我三叔最近在蘭州軍中，實在不開，但是我爺爺已經囑咐他務必辦妥，絕不至于讓舒了委屈。”

新婿把話說到這份上，關彧馨哪還有不滿意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我們家也正想著給舒置辦嫁妝，反正該有的，絕對不至于了，畢竟就這麼一個兒，從小寵著長大的，當然盼著以后過好。”

一時笑了笑，道：“就是被寵得子到底有些驕縱，殿卿以后你還得多多諒包容著。”

林舒自打陸殿卿來了，就按照老禮，被林觀海催著進去里屋了。

現在一聽這個，干脆掀起簾子出來：“媽，我也不至于你說得那樣吧……”

關彧馨見這樣：“你這孩子，我和殿卿說話呢，你進屋去吧，沒提你。”

陸殿卿眸中帶笑，看向林舒，笑著道：“舒子一直都很好，是比較讓著我。”

林舒臉上微紅，沒吭聲，也就先進屋去了。

關彧馨又和陸殿卿說了幾句，陸殿卿看看時候不早，生怕耽誤他們吃飯，也就先告辭了。

臨走前，關彧馨才想起來，忙道：“今天舒在外面恰好到的，郊區農民進城來賣的，看著倒是新鮮，特特要留給你的，你帶回去，讓胡給你炒了吃，或者涼拌也行，也能泡茶喝，這個味鮮著呢。下雨天，可別留過夜，一過夜就不好了。”

陸殿卿溫聲道：“好，阿姨，回去讓胡幫炒了吃。之前提過，說是這個好吃，只是想到新鮮的不容易，說得我也饞了，沒想到從阿姨這里得了這個，倒是能嘗嘗鮮了。”

關彧馨聽這話，自然用得很，覺得人家陸殿卿真會說話，其實人家真不缺這個，但是這話聽了讓人心里熨帖啊。

等到陸殿卿走了，關彧馨看看院子里，大家伙都在忙著，又因為下雨，倒是沒人注意，只有胡三家的往這邊漫不經心瞧了一眼。

關上門，嘆：“這小陸的子可真好，我得這麼一個婿，這輩子知足了。”

陸殿卿在里已經是小陸了。

林觀海：“他想娶我妹，可不得說好聽的奉承著。”

一時看了看陸殿卿帶來的，是兩瓶茅臺酒，四條新鮮甲魚，還有兩只山。

林觀海也有些意外，嘆道：“這茅臺不容易買到，還有這甲魚，他可真會送！”

他是當廚子的，自然是懂，做飯講究一個食必以時，要說起吃甲魚，必須是這個季節的甲魚最好了，過了端午甲魚就瘦起來，而天熱了后，被蚊子叮咬，甲魚還會中毒，自然不能吃。

總之這個時候的甲魚是最最合適的，而陸殿卿帶來的這幾條甲魚，又是最最的，這必須是有路子花心思才能弄到，況且一口氣就是四條，那更是破費不。

好廚子就最喜歡這種好食材：“媽，趕明兒我給你們做了，給你和爸都好好補補，這可是你們婿孝敬你們的好東西。”

關彧馨看著，笑得合不攏：“行，咱趕吃了！要說我也就年輕時候吃過甲魚燉土，這都多年沒吃過這個味兒了！”

林觀海很會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甲魚理了，他這甲魚是一魚幾吃，甲魚是留著燉湯的，但是甲魚的邊，卻是拿出來用油翻炒出來，做了拉皮。

這拉皮乍一看和普通拉皮差不多，但是吃起來那個味兒，自然讓人贊不絕口，再沒有不夸的，至于那甲魚，是和土一起燉湯，燉出來后，取了一個瓦罐，裝了一些，過去陸家。

陸殿卿不在，說是一早過去單位了，便把那湯給了胡，就說是陸殿卿昨晚上送過去的，今天做了，大家一起嘗嘗。

胡其實心里也正惦記這事，只是陸殿卿那里沒待，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太冒失也不好，現在見關彧馨上門，自然是拉著手細細盤問一番。

等終于鬧明白了，也是慨連連：“瞧這兩個孩子！我還說舒和正德談了，可惜的，沒想到最后還是他們兩個走一塊了，這一眨眼功夫，竟然連結婚證都領了！”

關彧馨也是嘆息：“誰想到呢，悶不吭聲的，這事倒是利索！”

胡雖然不算是陸殿卿的長輩，但也是看著陸殿卿長大的，當下自然不得和關彧馨一番說，提起昨晚的枸杞頭如何鮮，又嘗了林觀海做的甲魚土湯，一疊聲地夸：“再給我十條甲魚，我也做不出這個味兒啊！”

一時兩個人倒是頗為親切，很有些親家的覺了。

林舒一大早起來，其實有些不太舒坦，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凍著了，覺得鼻子不氣，頭也有點悶悶的，不過看到甲魚土湯，又想到是陸殿卿送來的，倒是也喝了半碗。

不得不說，好時令好食材，又是自己哥哥親自主廚，那個味兒就是地道。

吃飯時候，隔壁胡三媳婦家往自家這邊看，問說你們家做得什麼好吃的，反正探頭探腦的，林舒不過說幾句敷衍過去罷了。

其實昨晚陸殿卿過來自家，也許被人看到了，不過這件事現在不公開，自家不提，他們頂多是猜猜罷了。

再怎麼猜，也猜不到自己和陸殿卿已經領證了……

喝過湯后，其實想去各大圖書館轉轉，約記得在七十年代末，北京圖書館就開館了，不過不知道時候。

看看外面，本來想著雨停了再說，誰知道卻本沒停歇的時候，淅淅瀝瀝一直下，沒辦法，只好舉著傘撐著過去了北海的北京圖書館。

去了后，卻并沒有開，大門閉，這讓有些無奈。

十年過去，簡直仿佛文化沙漠。

有些沮喪，想著自己現在學習到了一個死胡同，并不知道怎麼辦，那陸殿卿也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己開來證明，只能且等等了。

著鼻子，坐著公車，看看這路車是恰好過去廣外的，便干脆去找林聽軒了。

林聽軒這時候已經把那塊破布收拾清理過了，他一臉鄭重：“我找人看過了，應該是真的，王羲之的平安帖，這平安帖按說已經失傳了，你這塊上面是平安帖的前四十三個字，這就不簡單了。反正值錢的，這東西你自己好好收著。”

林舒接過來，破布已經用專業手法清理過，并仔細地裱起來了。

仔細看了看，覺得越看越像是上輩子那個，心里其實大概已經認定了，看來就是了。

況且自己哥哥的眼力界不會差。

林舒扁：“好吧……那我不說了。”

想著也許人就得多活一世，才能活得更自在，不為天不為地，就為自己活，這樣多好。

現在的胡看，親得比自己親閨還親。

胡笑起來：“好好好，我懂了，你是要回家工作才眼地趕回來的！你們說話吧，我回家收拾我的菜去！”

林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和胡關系本來好的，現在突然自己和陸殿卿領證，招呼都沒一聲。

陸殿卿：“開好了。”

這麼說，就見恰好，胡同口那邊一人提著傘正往這邊走。

陸殿卿抿，正道：“也不是，今天單位沒什麼事，我本來就是拿了一些材料打算在家里做。”

林舒越發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好問：“哥，你覺得寧蘋怎麼樣？”

胡見了就笑：“舒，你這是從哪兒來！”

他看林舒有些失落的樣子，便安說：“怕什麼，廊坊才好呢，鄉下地方，聽說還能拿□□打點野味兒，日子過得比城里舒坦，沒準等我回來，我還胖了呢。”

林舒無奈：“你干嘛不和人家說！人家眼地過來照顧你呢！”

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犯不著講究那麼多，比如，覺得陸殿卿各方面都好，也就痛快地領證了，他家里有錢，更是滋滋地接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又沒人真會給評一個道德標兵。

胡笑了：“肯定能吧，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別看殿卿才工作一年多，但辦事能力強，以前他上學那會，家里先生的事都是他在跑，就這事，哪能不呢！你就擎好吧，等晚上時候，肯定給你辦妥了！”

林舒便默了一下：“前天不是才過來你這里嗎？你都沒和說？”

林聽軒點頭，一時說起來他打算去廊坊的事：“一朋友介紹的，說是給人家代工干活，一個月估計能給二十塊，管吃管住，我覺得行，不然這一力氣都白搭了！。”

林聽軒便黑了臉：“說的這什麼話！”

林聽軒聳著濃眉，打量著林舒：“你啊，先給我老實待下你和陸殿卿的事吧，一五一十都說清楚！”

胡問：“介紹信開好了嗎？”

寧蘋知道了，肯定不高興了，但又能怎麼樣呢，小姑娘臉皮薄，也就隨去吧。

林舒想起自己遞的申訴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信，嘆了聲：“那你先去吧，躲著，等回頭萬一申訴信有消息，我再去找你，你把你朋友家的地址都說清楚。”

林舒看了一番他哥，嘆了聲：“哥，你就是和自己過不去，想那麼多做什麼，人生難得舒坦，先自己個兒舒坦了再說！再說了，那舅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你們如果真談著，心里多也安一點，你說是不是？”

林聽軒臉更不好看了：“這個不能開玩笑，別看十七了，可那麼瘦，怎麼看怎麼不像，我當時是把救出來，我要是和了，像什麼話，敢是給自己找媳婦呢！這種事，我林聽軒怎麼都做不出來！”

林聽軒：“和說，干嘛和說？”

胡一眼看到：“這不殿卿嗎？這就回來了？你不是去單位了嗎？”

林聽軒：“沒提，可能忘了。”

林舒：“哥，你難道沒考慮過嗎？你缺一個媳婦，也缺一個倚靠，你們如果能在一起，那多好的事啊！”

林聽軒正啃著燒餅的作頓住了，之后，他擰著眉，用不可思議的目看著林舒：“你在說什麼？”

林聽軒：“得得得，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瞧瞧你，這什麼德！”

林聽軒：“人好的啊。”

林舒：“嗯，不著急，我覺得這個東西以后肯定越來越貴。”

一時想起來寧蘋：“對了，你去廊坊的事，和寧蘋說了嗎？”

他后來進了局子，要說做錯了什麼事，還真沒有，就是太打抱不平了，最后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自己舒坦了是最要的。

林聽軒：“在我眼里，就一小孩！是晚輩！”

林聽軒：“這個東西你先留著吧，現在也不好出手，等過幾年看看況再說。”

胡一聽：“今天天，殿卿本來可以在家做，不用去單位了，不過他說要去單位開一個介紹信，好像說是去化工部資料室的介紹信，是不是就應著這一樁？”

自己哥哥這個人，就是講究一些江湖義氣，其實真沒用，現的媳婦不要，非娶后面那個！

這麼胡思想著，恰好看到胡拎著一個籃子過來。

不過還是笑著道：“剛才去了一趟北海，想看看圖書館開門了沒，結果本沒開。”

陸殿卿看到胡和林舒在說話，也是意外，上前打了招呼。

林舒覺得，做人就得想得開。

林聽軒：“好。”

林聽軒：“那你告訴不就行了，我和你說，就是讓你給家里說說這事。”

林聽軒沉下臉：“林舒，這件事不許你再提了！”

林舒呵呵一笑：“哥，你二十三，人家十七，也就差六歲，你想當人家家長，也得看你能不能生出這麼大的閨！”

他們的事，也不好從中多說什麼。

林舒聽他這麼說，也是笑了：“你就知道想事！”

胡一下子笑了：“那我知道了，你大老遠跑到單位，開好了介紹信，就眼趕跑回來給舒，是不是？”

林舒：“我說得有錯嗎？我要是你，我——”

林舒：“你考慮過嗎，其實都十七了，過年也十八歲了。”

林舒：“這有什麼不對嗎，都十七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

林舒：“是嗎？那敢好……不知道能不能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