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起要收拾,林舒向他科普《赤腳醫生手冊》上的知識。
“書上說了,可以多次使用,清洗過后用石進行潤就行了,不過當然了,我覺得那樣不衛生,其實如果有硅油是更好的。”
陸殿卿對此半信半疑:“可是這上面寫著是一次使用,用完要丟棄。”
林舒:“那這個可能就是一次的吧。”
其實后來也沒太關心過這個,本沒用過,所以也搞不明白。
陸殿卿蹙眉,重新拿起自己已經拆開的包裝碎紙,拼湊起來認真研究。
林舒用胳膊肘支著腦袋側躺,翹著腳,很有優越地道:“你還是要多學習,除了赤腳醫生手冊上面有大量介紹,你還可以看看《曼娜回憶錄》,難道你竟然沒看過嗎?”
當時學校里大家伙都私底下傳抄,還抄了三四頁呢,可惜三四頁后就嫌手疼,還給同學了。
林舒看他那傻傻的樣子,只好提醒他:“就是那個《之心》,最不濟,你們大學里肯定有人傳吧!你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你肯定人緣不好!”
提到《之心》,陸殿卿終于有了反應,他打量著說:“你看過?”
林舒很坦然:“當然看過,我們同學都看過,你沒看過才奇怪呢。”
陸殿卿:“那是黃書籍,品。”
林舒直接給他笑了:“你剛才做的事還是黃事件,那你別干啊!”
陸殿卿默了下:“書上面都講什麼了?你說說。”
林舒:“我自然是看過的,但這不是腦子不好使嗎,忘了!”
確實是不太記得了,其實那本書上的容也沒逃《赤腳醫生手冊》的范疇,無非那些事,還不如人家正經科普寫得好呢。
陸殿卿無奈:“你別瞎胡鬧,這是正經事。”
林舒:“行行行,那你趕干正事,先把咱們這個用過的洗洗,能不能重復使用我們慢慢研究。”
過了一會,他出來了,一臉肅穆地看著。
林舒從他的神中,讀出來一種無奈的沉痛。
陸殿卿:“剛才那個肯定不能重復使用了。”
林舒:“為什麼?”
陸殿卿:“破了。”
后來陸殿卿和林舒都沒有再打另外一個安全套的主意,這個太珍貴了,應該留到最關鍵的時候使用,林舒便開始給陸殿卿講了安全期問題。
林舒:“以后只能安全期了。”
陸殿卿眉頭皺得死死的,顯然很不能接。
其實林舒覺得這個事沒必要卡這麼嚴格,上輩子沒孩子,說來也算是一個憾,這輩子萬一有了也沒什麼,但是這個事最開始必須嚴格要求他,等他知道了這雷霆手段,再逐漸放開,他那時候的幸福不就很好了嗎?
所以林舒看著他那無奈的樣子,什麼都沒說,起去蒸蝦耙子了。
蝦耙子自然是鮮好吃,就是剝起來有些困難,好在現在是已婚人士了,就讓陸殿卿幫剝。
陸殿卿沉默不語,就那麼一個個地剝,可憐的他,看起來并沒心吃了。
林舒看著好笑,又覺得他可憐。
當晚自然是沒再做什麼,就那麼抱著睡了。
第二天,陸殿卿帶著過去了四叔家吃飯,這位四嬸是個熱絡子,說說笑笑的的,幾個堂姐堂兄都不錯,這頓飯吃得賓主皆歡。
吃了中午飯,下午回來后,收拾東西,把自己學習用的書本筆記什麼的都放在書架上,陸殿卿幫把書桌也收拾好了,臨著窗戶,線很好,還幫安置了臺燈,這樣學習就很方便。
忙完這些,學習,他也就從公文包中拿出來一份英文資料看,窗外蟬鳴不衰,房中卻是幽靜安寧,只有他偶爾翻頁的聲音,以及筆尖在紙上的沙沙聲。
一口氣做完了兩套試題后,有些眼酸,甚至覺得腰也有些累,便無奈的說:“我覺得自己眼睛酸,腰也疼,我明明結婚前好的,現在竟然這樣了……”
陸殿卿將自己整理好的那份英文資料放在一邊:“那我們出去走走?街對面副食店好像有散裝的老式冰激凌,你喜歡吃嗎?”
林舒:“算了,天熱起來了,不想出門,也不是太想吃。”
陸殿卿:“那就在院子里看看。”
他之前買了種子,在院子里種上了,不過到底是晚了時令,現在也才剛冒芽,不知道還能長出什麼來嗎。
林舒“嗯”了聲,起,目掃過他邊的英文資料,倒是看到幾個悉的單詞,當下拿起來,疑:“這是你們單位的文件嗎?”
陸殿卿:“不是。這是一位科技雜志出版社的朋友讓我幫忙,都是國外科研技發展的文章。”
林舒:“原來你還干私活……”
陸殿卿:“我是免費幫朋友忙,不算私活,也是個人興趣,再說對我工作也有助益。”
林舒想想也是,他的職業需要他博聞強記,也需要他對各行業都有所了解。
其實平時對這些是沒什麼大興趣的,不過晃過的幾個單詞實在是有些悉。
上輩子在北大做行政,和老教授們打道自然比較多。
有一位老教授早年間被人打斷了,過大折磨也不好,沒結婚,連個子都沒有,孤一人生活上過得一塌糊涂,要有個保姆照顧他生活起居才行。
誰知道后來,那保姆嫌工資低,就不干了,老教授生活一下子陷了困頓。
老教授為了這個愁苦得很,說他除了自己吃用,幾乎把工資都給保姆了,結果保姆還嫌,他也沒辦法。
系里提起來這事,自然得想辦法解決,就說幫老教授找個保姆,林舒和那位老教授打過幾次道,關系不錯,便下了力氣,幫他到打聽,總算是給他到一個本分踏實的農村寡婦照顧著。
因為這個,和那位老教授接多,比較,老教授知道英文好,托福高分,還請幫忙整理翻譯過一些英文資料。
那位老教授拖著一條瘸,走路一步三晃悠,穿著半新不舊的中山裝,看著就一快土的老頭子,不過他卻是中國激學的半壁江山。
可以說,新中國在一窮二白的底子上,激科學技領域能達到世界前沿的水準,都是那位老教授一手打造的輝煌。
擺弄過那位老教授專業資料的林舒,對于一眼晃過的radiation和optical那幾個單詞算是非常眼的,也多有些興趣。
當下便隨口問道:“這是講什麼的?”
陸殿卿順著的目看過去,之后才道:“就是國外的一些論文吧,說是做了一個實驗,其實原因我也沒看明白,我只是幫著歸納總結翻譯。這篇文章介紹的是國外科學家做的一個模型試驗,利用學原理來扭曲時空。”
林舒聽著,只覺得太復雜,并不了解,也就沒再繼續問。
晚上時候,陸殿卿去做飯,林舒蹲在院子里看他種下的小苗苗,這時候雷正惠卻來敲門,林舒開的門。
雷正惠見到是,正眼都不瞧一下,只淡淡地說:“我爺爺說了,明天中午請殿卿過去吃飯,你們有功夫嗎,有功夫應一聲。”
林舒聽這話,便對著廚房喊:“陸殿卿,明天中午有功夫嗎,有功夫雷爺爺請你過去吃飯。”
這麼一喊,雷正惠那臉就不好看。
林舒看都不看。
問題是雷正惠現在剛要結婚,聽到這話,那臉哪能好看,冷笑一聲:“瞧把你嘚瑟的!”
陸殿卿:“應該沒事,我可以稍微用領帶遮一下,或者有什麼要的事,今天先讓同事替班。”
他相對一般男人偏白,現在這種紅痕就特別目驚心,就像一塊無暇冷玉被磕染了一塊暈紅。
林舒瞧著那背影,估計氣得不輕。
陸殿卿略沉:“一直都這麼的……突然雷同志有點奇怪,那以后我們私底下我雷同志吧,當面不好這麼。”
陸殿卿:“剛才你和正惠說什麼了?我聽著大聲的。”
好在當晚哄了哄,還算和,陸殿卿也算是心滿意足,到了第二天,神清氣爽,先去單位上班,說好了中午提前回來,到時候去雷家吃飯。
等陸殿卿進了廚房,雷正惠看向林舒,面上便有了嘲諷的意思:“你可真行,你不去做飯,讓他給你做飯吃!”
林舒笑著說:“是在北京飯店擺的,不過到底多錢我也沒問,都是婆家人張羅的,我就圖個現。”
陸殿卿從鏡子里看著泛上了紅暈的臉,角勾起:“我也沒說怪你,都怪我好了。”
他工作特殊,是必須注意著裝形象的,這樣子萬一讓人看到,肯定非常不得了。
陸殿卿拿著勺子出現在西廂房廚房門口:“之前婚禮多虧了雷爺爺幫找車,正說要登門謝,那明天中午我們過去。”
也就湊過來看,這才發現,他頸子上有著淤青紅痕。
說完轉就走了。
一走進教室,班里頓時沸騰起來了:“小林老師回來了!”
雷正惠鄙薄:“沒見過你這種人。”
陸殿卿目平靜而熾烈,啞聲道:“嗯,中午早點回來。”
當下也是一個笑,病了,還跑這里耍威風了,誰慣著你!
陸殿卿:“家規可以從我開始訂。”
當然了這離婚因為各種原因,不一定是因為做飯,可那還不是離婚了嗎?
林舒怔了下,之后忍不住笑起來:“謝謝同學們,給大家發喜糖了!”
他讓不要,修長的手指試探著要解開。
陸殿卿看那樣,抿沒說話,眸中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溫笑意。
陸殿卿看了一眼,也就沒敢再問。
有些愧疚,喃喃地說:“這也不能怪我吧,誰讓你瞎折騰,我讓你輕點你也不聽,我不咬你咬誰……”
林舒笑起來:“我這不趕回來上課了。”
這話倒是說得不假,別看雷正惠平時眼高于頂,后來嫁人,也是給男人做飯,結果做著做著,還被離婚了。
不過林舒這個除了那幾樣玻璃糖,還有大白兔糖和花生糖,那檔次就高一些了。
陸殿卿用手輕輕擺放著領帶,淡聲道:“脖子上有印。”
林舒:“知道。”
這時候旁邊就有個老師笑著說:“林老師,我聽說你結婚是在北京飯店擺的桌,是真的嗎?”
這群孩子還可的嘛。
好幾天沒上課了,這幾天都是陳志明代課,陳志明看到后,表示很不適應:“學生讓我唱歌,我又不會唱,他們都嫌棄我,喊著要小林老師。”
他走過來,俯首,在臉頰邊輕吻了下,低聲說:“以后早上出門要吻一下。”
時間已經不早了,陸殿卿起要走,誰知道他一起,林舒卻低低“啊”了聲。
林舒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不過很激:“謝謝陳老師,我會留心。”
陸殿卿總算解開了,不過卻沒起,就那麼低頭看著。
林舒好笑:“真的假的?我不信。”
林舒:“正惠?”
林舒聽這話,便笑起來:“怎麼,你是我婆婆還是誰?”
這時陸殿卿已經穿戴整齊了,他最后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領帶,道:“好,晚上路過榮華齋糕點鋪,我先買點,再看看家里別的什麼搭配著帶過去。”
林舒也就沒接這個話茬,聽著預備鈴聲響了,趕拎著一包喜糖過去了教室。
陸殿卿終于走了,林舒也收拾下,提了喜糖過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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