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草園到住的路就得自己走了,靈草園中的代步靈,這個時辰都已經休息了。
不過雖然路程有些遠,對修士而言,也不算什麼。
楮靈香看著師姐。從回宗門開始,師姐臉上的笑意就沒有落下去過。
“師姐這麼開心?”
江魚還在想剛才的大兔嘰,聞言使勁點頭:“這麼大這麼可還會發的兔子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頓了頓,再次強調:“它真的好可!”
此刻兩人走在寂靜的靈草園中。今夜月很亮,江魚能清晰看到腳下自己的影子。
著吹在臉上的涼風,舒服地了個懶腰:“我覺得宗門真是個好地方,每一天都會讓我比前一天更開心一點。”
說話大聲了一點,似乎驚擾到了藏在草叢里打盹的小可,立刻就有幾點熒飛了出來。
“是螢火蟲。”江魚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看著,“好久沒看到了。”
楮靈香在旁邊好笑:“師姐現在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盡喜歡這些孩子玩的東西。”
江魚不舍得捉那些螢火蟲,便在指尖匯聚靈,無數淡青的點如螢火蟲一般飛過來,在手里變了一盞明亮的小燈籠。
江魚提著自制的小燈籠,晃了晃,腳下輕快:“當孩子有什麼不好的,無憂無慮,天天開心。”
回到小樓,月亮已至中天。
睡在小城堡里的小黑,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迅速驚醒,不過很快辨認出了悉的氣息,又懶洋洋地趴了回去。
他覺到有腳步聲輕輕靠近,似乎探頭了這里一眼。
“小黑睡著啦。”輕聲開口,“不吵他了。”
很快,腳步聲離去,小黑貓尾了,安心沉睡眠之中。
第二日,楮靈香一大早就提出離開,說要回劍峰詢問一下信原城的事,江魚要留吃個早飯,都沒應。
江魚只好給自己煮了點粥,配上昨天買的鹵鴨,可香。
小黑也分了一碗粥,呼嚕呼嚕地喝,江魚撕了一小片鴨給他,小黑嗅了嗅,扭頭表示不喜歡。
“挑食。”江魚嘀咕,“挑食的小貓咪長不大哦。”
小黑心說騙小孩呢。
吃過飯,江魚去看自己的靈田。
這塊田里的靈草,還是當日剛覺醒脈,控制不住種田的,找華榮長老他們要來的種子。
上千塊靈田,零零散散種了有十多種不同的靈草。
這其中,像回春草這些一階靈草,江魚看看生長進度,估著到晚上就能了。
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從修為恢復以后,自己種植靈草的時間,好像又短了一些。
除了一二三階低階靈草,還有近百塊靈田里種的是高階靈草,其中有一樣,就是江魚當時想買,但沒舍得買的凝脈草。
如今,二十來塊凝脈草田漲勢極好,不出意外,再過上一段時間,都能順利地。
江魚大致算了一下凝脈草的價值,心跳猛地變快了點。
雖然江魚自覺自己已經是一名修士,也在這太清仙宗見識過不了,不應該為了一點靈珠就大驚小怪。
但是,值好多靈珠啊!
要是不買那些巨貴的靈和靈丹,完全可以一舉憑這些收獲,直接財富自由了。
因為心太好,江魚連早上下的靈雨,都是太花的形狀。
下完雨,回到小院里,江魚發現楮靈香居然給自己送了張傳訊符。
傳訊符這個東西,江魚平時是不怎麼使用的。
因為它貴。
傳訊符的價值據傳遞消息的距離算,若是同一個山峰的弟子之間互相通訊,價格還好,可如江魚和楮靈香這樣,從靈草園到劍峰的,一張傳訊符價值高達二三十靈珠。
坐一趟靈駕過去才幾枚靈珠呢。
楮靈香也不富裕,平時極這樣豪氣。
江魚抬手接過那只翩翩飛舞的蝶,紙蝶落在紙上,化作點點碎,與此同時,楮靈香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出來:
“師姐,昨天晚上那個雪蘭神,你猜是誰?是姬泠雪!原來一個月之前接了一樁宗門任務,完以后,覺得事不對,繼續追查了下去,一直查到信原城的雪蘭節。猜到有人意圖在雪蘭節制造恐慌,所以將計就計假扮……”
傳訊符時間有限,楮靈香幾乎一口氣將主要事說完,末尾還慨了一句姬師妹真厲害。
江魚完全不知道《尋仙》這本書的走向。當時看書的時候,作者把簡介也寫得十分高大上,沒提過任何劇。只能看出來,大概是主一路經歷了無數磨煉,最終得證大道。
想來,在靈草園每天種田曬太的時候,主一直在外面走事業線。
這樣一想,江魚忽然就很慶幸,自己是穿了文里一個籍籍無名,出場只有一章,完全不會影響任何事件的炮灰。
要是一不小心穿了主……
江魚默默思考了一下:最好的結果大概是,把一本修仙文變一本種田文。差一點的話,以昨晚那種兇險程度,怕是隨時都可能無了。
果然主不是誰都能當的。
想起昨天買的那些種子,看了一圈,就在小樓后面,用籬笆圈了一塊地出來,準備用來種那些蔬果。
至于稻谷的話,準備到時候在河邊劃一片地出來種,方便引水。
這些農作不像靈草,可以用下靈雨的方法懶,普通人卻是不行的。
所以決定按照普通人種田的方法來養這些農作。
從儲袋里拿出種子,以如今的天賦,看到種子的第一眼,就能看出這種作喜歡什麼樣的生長環境,有何等功效,生長周期大概多久。
自從脈覺醒,丹田里長出神種子之后,江魚覺得自己種起地越來越像玩種植游戲了。
確認好田地的位置,江魚拿了把小鋤頭,和傀儡們一起松土。
寧淳長老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件半新不舊的裳,卷起來,赤腳踩在地上,揮舞著鋤頭的樣子。
……
他無言片刻,眼見得江魚本沒有發現自己,他只好咳了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
平時都用法種田,難得自己親自次手,江魚還樂在其中。聽到靜,看到寧淳長老,有點奇怪:“寧淳長老,真是稀客,您怎麼來了?”
語氣敷衍得很,挖土的作也沒停下來。
寧淳長老對還是難擺出好臉,不過說話語氣和緩了不。他聽歲聞長老提起過江魚識海中“魘”一事,知道這姑娘之前的事,或許是被冤枉的。
不過一來事還未定論,二來他也拉不下臉和一個晚輩道歉,所以面青青白白,顯得有些扭曲,看起來分外詭異。
好就好在江魚也沒看他。
寧淳長老見這樣就想生氣,又下來。
他今日來有正事的:“你的靈田是不是快要了?”
江魚停下手中作,警惕地看著他:“是,有什麼事嗎?”
平心而論,對宗門是很信任的,甚至因為這一個月來的所見所聞,心中生出了一歸屬。
但這些,都和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對抱著惡意的寧淳真人沒有關系。
圣人才會以德報怨,江魚自認做不到,對寧淳真人也很難有好臉。
見這模樣,寧淳真人心復雜,不過還是記掛著正事:“你的靈草,往后不要給徐管事,也不要去外門去換靈珠。給我……”
見江魚神一變,寧淳真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改口:“我的意思是,賣給我,我高價收購。”
江魚沒有回應,而是問:“為什麼?”
雖然不喜歡寧淳真人,卻沒懷疑過他的人品。畢竟對方在最落魄,也沒展現出種田金手指的時候,都沒用過靈草園管事長老的份欺,最多毒舌幾句。
再換個方面來講,作為知道和歲聞長老等人的知者,不信寧淳真人敢欺負。
寧淳真人也不瞞,沉聲道:“靈草園里消息閉塞,你大概不知道歲聞師叔祖渡劫功的消息,給整個修真界帶來了多大的震。”
“你以為這段時間,歲聞師叔祖和各位長老們為何都不見蹤影?因為宗門里來了許多試探的人。”
“你那個特殊能力,若是暴出去,太清仙宗不一定能替你擋下所有居心叵測之人,尤其是那些壽元將盡,陷絕境殊死一搏之輩。”
他說道:“你的靈草單放出去雖然沒有那樣逆天的效用,可保不準有心人會聯想到你上。保險起見,這些靈草由我帶走,送藥峰,安在藥峰某位不愿意姓名的長老名上。”
“只是……”他頓了頓,“你的名聲可能需要暫時一了。”
能夠種出完品相的靈草,且靈草能提升煉丹師的丹率。這樣的人,傳出去,絕對是無數煉丹師追捧的對象。
年輕的修士誰不名?
可江魚完全不在意這個。
不留名好啊。
一條咸魚要那麼大的盛名做什麼?名氣大了,伴隨而來的就是麻煩,到時候想躺都躺不了了。
“原來是這樣。”
寧淳真人還在說:“此事確實是有些委屈你。你放心,我給的價格絕對不讓你吃虧,而且,宗門也會給你補償……”
“不用額外補償,我不覺得委屈。”江魚擺手,“這樣安排好的,省得我每個月額外跑一趟。”
只是對靈草的去向有點興趣:“不知道我的靈草,到時候會去哪里?”
寧淳長老并不藏著宗門的打算:“一部分藥峰會留下來研究。大部分會按照正常流程,進靈藥堂,普通弟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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