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詫異道:“那還有什麼路可走?”
“走路。”
虞瀅不解之時,又聽他說:“每年云縣都會往蒼梧郡郡府送去糧食與稅收,途中有大批衙差護送,若是能順道護送草藥銷去郡府,便能解決路途遠和路途兇險的問題。”
虞瀅琢磨了一下后,問:“知縣能同意?”
伏危斟酌回道:“云縣貧窮,就是知縣不貪幾個錢也不夠養家糊口的,若是得利后分給知縣,不問題。”
從去贖大兄時,衙差多番收茶水車馬費,再到霍衙差因一百文幫忙嚇唬翠蘭嬸,和知縣知曉翠蘭嬸一事后張告示的幾件事看來,伏危約能猜測到知縣的為人。
不是大貪大惡的人,但也是個小貪的。
雖小貪,但也是做實事的。
虞瀅認真的想了想伏危的建議,半晌后,說道:“即便不是這一單生意,往后就是有大量的藥材,也可按照你這個法子來嘗試嘗試。與衙門合伙,如此一來,也沒人敢尋麻煩了。”
兩個人正商量著法子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呯”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大件東西塌了的聲音。
聲音是從大兄的屋子傳來的,
一聲巨響,把虞瀅嚇了一跳,就是伏安伏寧也被嚇醒了。
虞瀅與他們說:“你們繼續睡,小嬸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伏危也穿上裳,打算與虞瀅出去看一看。
虞瀅提著油燈與撐著拐杖走路的伏危出了屋子。
因聲音是從大兄屋子傳出的,這時伏危忽然想起自己雙殘廢時,一直都躺在大兄屋子里頭的那張竹床。
那時他便能覺到那床不牢固了,要是作大些,就會有榻床的風險。
伏安今晚沒有與他阿爹阿娘睡,那麼屋子里就夫妻兩人……
伏危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連忙夾著拐杖,手拉住了虞瀅的手腕:“別去。”
虞瀅不解地轉頭看向他,那邊羅氏也出了屋子來查看,看見他們倆,問:“怎麼了?”
伏危看了眼大兄的屋子,面略顯復雜。
幾息后,他委婉地與生母還有名義上的妻子解釋道:“大兄屋子里頭的竹床年頭久遠,可能有些不牢固,塌了也是正常的。”
也是過來人的羅氏頓時聽明白了,老臉一紅,說道:“我回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虞瀅茫然了一瞬后,也明白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了耳垂。
兩個人目相的一瞬,好似到了什麼一般,瞬間別開了視線。
虞瀅臉頰微燙,有些不自在的說:“那、那我們回屋吧。”
伏危嗓音微啞的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