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之后,得去衙門報備,以防有人拿別人的屋子來騙取租金。
去衙門報備過后,虞瀅付了四百文的租金。
屋主把鑰匙給了他們,囑咐他們莫要損壞屋子后,也就離去了。
虞瀅把另外五文錢給了房牙子,正要走的時候,從衙門出來的霍衙差喊住:“余娘子且等一等。”
霍衙差走了過來,說:“記醫館賠付的五百文錢,余娘子順道給領了吧。”
說罷,又看向一旁的伏危,說:“伏郎君,大人代過了,若是見到你,便問你何時能來上職。”
伏危應:“明日便可。”
大概是因伏危可衙門做幕僚,霍衙差的態度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又說:“大人特意囑咐,伏郎君的腳不便,便在側門放了石板,一會我帶伏郎君從側門進去,也好認個路。”
伏危收起了清冷,臉上掛上了笑意:“多謝霍衙差提醒。”
虞瀅目落在他的笑臉上,暗道他這適應得還快的。
或許他這一回進衙門做幕僚,不會再像書中所寫的那般被人欺辱了。
但想起館長的弟弟,虞瀅心里還是擔憂的。
與霍衙差從側門進衙門,走巷子時,虞瀅低聲音問:“霍衙差,那典史可還在衙門?”
霍衙差應道:“畢竟只是這館長犯的錯,罪不及家人,這典史自然是在的。”
虞瀅聞言,心底多了擔心:“那往后我夫君了衙門,可要勞煩霍衙差多多照顧了。”
霍衙差應:“余娘子且放心,若是伏郎君被為難,我也會從中幫忙的。”
“那便多謝霍衙差了。”
伏危沉了一息,開口道:“我們在這衙門附近租了一小院,就在西口巷,等今日置辦好后,明日再請霍衙差到寒舍喝一杯喬遷席的酒。”
霍衙差笑道:“,等你們收掇好了之后再喚我去,我定會去的。”
伏危又說:“對了,關于這衙門里的事我不大清楚,恐會在不經意間及雷池,還勞煩霍衙差能指點一二。”
霍衙差道:“指點說不上,不過這衙門關系說來話長,便說這幕僚吧,大人旁就有兩位,一位是與大人來的,另一位是玉縣本地人,這二位……”霍衙差低了聲音,提醒:“二位關系勢同水火,伏郎君注意些,莫要輕易站隊。”
伏危面疑:“不知這二位貴姓,且都是什麼子,知曉他們的子,我也好應付。”
霍衙差想了想:“現在也細說不了,就簡單的來說吧,隨大人來的姓那位姓錢,與大人差不多的年紀,是個笑里藏刀的。本地的姓孫,約莫五十歲左右,倒是個好說話的。”
虞瀅知伏危是在了解這縣衙里的彎彎繞繞,就沒有打擾他們的談話。
就是沒有打擾,也因路短而聊不了多久。
虞瀅知道伏危為什麼要邀霍衙差到自家食喬遷宴,大概是想從霍衙差這打探衙門中的人際關系。
虞瀅領了五百文的賠償后,問:“不知衙門如何理的館長?”
霍衙差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道:“雖說是重罰,但也算不得重罰。”
伏危不可察的略一蹙眉,結果如何,他也約琢磨到了。
玉縣貧窮,醫館稅或許不,一間醫館就一些稅收。
再者知縣想要借著這事撈一筆填補縣衙銀庫,自然不會判得太重。
虞瀅疑到:“雖重罰也沒重罰?”
霍衙差送著他們出衙門,如實道:“除卻二十大的板子,便是關押三年,但也可用五十兩銀子來替換三年刑罰。”
五十兩銀子,尋常人肯定是拿不出來的,但醫館肯定是可以的,不然知縣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銀子是今早送來的,人也放了。他出去時,大人單獨尋他說話,約莫是警告他手腳要干凈,所以余娘子與伏郎君也不用太過擔憂他會再行惡事。”
虞瀅聞言,雖謝過了霍衙差的提醒,但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不能暗中使犯律法的招,估計會使些見不得,但又不犯律法的招數。
從衙門出來后,伏危與道:“你也莫要太過擔心,他被其他三家醫館孤立,討不了什麼好的。”
虞瀅:“我倒不擔心我自己,我擔心的是你,他或許不會對我這個婦人出手,但有可能托他親弟來為難你。”
聽到這里,伏危的臉上出了笑意。
虞瀅看到他臉上的笑意,納悶道:“你衙門后有可能會被人針對,你難道不是有些憂慮嗎,怎還能笑得出來?”
伏危嗓音愉悅:“聽到你擔心我,我不由自主地就笑了,想是心里高興。”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話,虞瀅的心跳頓時了一拍。
還以為那晚他的告白在說明白后就暫且揭過了,怎料他現在說話卻是一點都不遮掩了
斂了斂神,扯開話題,說:“小院雖然租好了,可什麼家都還沒有,我們還得買床買鍋碗瓢盆。”
“床肯定是得買現的,我知道哪里有床買,一會我出去看,在談好價錢后,就托陳大爺順道去拉一下。”
天也到了晌午,什麼還沒開始,虞瀅也就只得先買兩個饅頭來填肚子。
買饅頭后就徑直回了租屋。
兩人吃完饅頭,虞瀅讓伏危在家中等著,則出去置辦床。
陵水村的家中還有一張單人的竹床,到時候可以送來給羅氏睡。
但只再另買一張大床還是不夠睡。就算伏安可以和伏危一塊睡,但萬一哪天帶著伏寧到玉縣住一兩宿,睡哪?
琢磨后,單人竹床既要送來玉縣,也還是要買兩張大床。
虞瀅去瞧了床。
竹床比起陳大爺親戚家的要貴個十來文錢。
而最簡單的木床,沒有復雜的憑欄,只床頭床尾和里側有幾條橫木算作憑欄
相對比,木床遠比竹床要舒適。
只是價格也貴了許多,竹床一張不用一百文,這木床卻是兩百文一張。
虞瀅想到以后總歸是要換木床的,一咬牙,還是給買了。
談了價格,三百八十文兩張床,再花去四十文買了兩個桶兩個盆和七十文一套的竹桌竹凳。
從陵水村出來時帶了伏危的五百文,自己也有兩百文。
租房用去了四百文,剩下的三百文是不夠給的,好在方才去衙門的時候又領了五百文,這才夠給。
這賠償得的五百文不花了,虞瀅心里也不痛快。
再說這買家是在玉縣的,都會免費送去。虞瀅也就讓陳大爺把東西送來,然后一路同去。
東西送到,搬了屋中后,虞瀅與陳大爺道:“等后日做喬遷宴的時候,陳大爺可一定要來呀!”
陳大爺笑應:“一定一定。”
送走陳大爺后,伙計就開始組裝木床。不過小半時辰,兩床都捯飭好了,虞瀅檢查是否穩固后,才把銀錢給他們帶回去。
伙計走后,伏危詢問:“可還有銀子?”
虞瀅關上院門,與他說:“方才在衙門得了五百文,我把它給花了。”
向這個小院,雖然自己之后不住在這里,可不知為什麼,置辦起來竟然也有滿滿的就。
大概,清楚以后每回到玉縣的時候,都會到這里歇息。而且這里也會是在這世上第二個能落腳放松的地方。
的臉上不自覺地出了笑意,再向結實的土坯墻壁,圍墻,嘆道:“往后大家還是得一塊住到縣城來,村子里的屋子著實不安全。”
高高的圍墻把院子與外邊隔絕了開來,伏危便是不坐椅也不用擔心被人瞧了去。
但前提是沒人門往里瞧,不過這個問題也是好解決的,只需要遮住就好。
院子還是的,屋子也沒打掃,連做飯的家伙什都沒有,休整過后,伏危留在家中收拾,虞瀅則繼續外出購買所需。
搬家著實是個累人且費錢的活,但奇怪的是,卻又總是讓人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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