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翟潔玉滿臉認同,“他在我們面前,讓他多坐一會,就跟屁底下長釘子似的,一心想走,問他是十句話,他能多回兩個字,我都謝天謝地了,他在你面前就不這樣,那話就跟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個不停,你都煩得不行了,他還有一肚子話要說。”
“這孩子,只聽你的話。”魏正奇嘆氣,“現在就是,你讓他往東,他就往東,你讓他往西,他就往西,你說走幾步,他絕不多走一步,也絕不走一步,就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穆冰瑩興趣看向沒表的顧長逸。
“你們想讓我命令老三結婚?”顧長逸抬手放到媳婦腰后扶手上,“跟誰結?還有,老二都跑了,你們沒看住,你們本事多,朋友多,人脈廣,都不去找,我上哪找去。”
“老二的智商,他要想躲,誰能找得著他?”顧昌巍心里累得很,想要幾個孩子團聚,好像比登天還難,“冰瑩進島后第一次回來,老二說過,等他到地方了,會給你們寄當地食,這都走了大半個月了,應該是快聯系你了,到時候你讓他回來。”
“至于老三婚事。”翟潔玉皺著眉想,“他長待首都,說不定認識那邊的姑娘,你先問問,要是沒有,再回來相親。”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們,要去問了。”顧長逸表很淡,“結不結婚是個人的事,你們不用心,心了不聽,自己想辦法,我跟你們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混賬東西!”
顧昌巍一拍沙發旁邊的桌子,嚇了穆冰瑩一跳,明顯覺到家里氣氛降下來了。
“我以為你結婚了,懂事了,知道給底下幾個小的做榜樣了,結果還這麼混不吝!”顧昌巍瞪著大兒子,“就是因為你這態度,底下三個才一學一個準,我每次催他們家,他們都拿你堵我的!”
“長逸,你怎麼能跟我們站在對立面。”翟潔玉急道:“你是老大,是長子,弟妹老大不小了,你也有責任去勸們家,你必須得跟我站在一條線上。”
聽了這話,穆冰瑩清晰覺到父母按在顧長逸肩上的力。
老大,長子,就是這幾個字帶來的分量,才讓顧長逸從小就很早。
穆冰瑩將填好的黨申請書放在一邊,挪到顧長逸邊坐下,從后面握住他的手,“好好說,別著急。”
顧長逸回握住的手,繃的背脊往后靠在沙發上。
穆冰瑩就像是這個家的緩和劑,僵的氣氛緩緩松懈,顧昌巍和翟潔玉各自拿起茶杯,趁著喝茶調整緒。
魏正奇看著顧長逸,“長逸,找你之前,我們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實在沒辦法,他們才會一點就炸,飛躍是真不小了,那李晴什麼樣你也知道,是個特別偏執的姑娘,飛躍現在提前娶個喜歡的順眼的姑娘,工作調回來,李晴年齡還不算大,李家就算失,能來得及去給李晴做打算,關系不會弄僵,再這樣拖下去,刀子咱不怕,刀子,道德捆綁,生命威脅,都是李晴能做得出來的事,到最后他可能會不得不被迫娶李晴。”
顧長逸對待魏叔,態度一向平和,“老二現在沒有順眼,喜歡的姑娘。”
“那要看跟誰比,就拿韓薇來說,韓薇跟李晴比起來,肯定是韓薇讓飛躍看得更順眼,否則他也不會找韓副司令開介紹信。”
“這小子,上有些文人風流勁。”顧長逸聽到二弟是找韓副司令開的介紹信,頓時就說不出話,這不是將事越裹越,讓韓家人和韓薇誤會。
“老三還小,才剛滿二十三,結婚可以放在其次。”魏正奇猶豫,“不過,我好像聽說他在首都那邊和一個姑娘走得近,等他回來過年再細問,他自從去了兵研究基地,四年一天都沒休息過,有很多假期可以調,算算時間,我們都四年沒見了。”
穆冰瑩覺得魏叔到底是政委,簡單的話里全是話,一句要求都沒提,一個命令都沒下,卻字字都是要求,字字都是命令。
但這種方式,能讓顧長逸的態度和下來,不像是公婆跟他說話,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再說幾句,不是吵起來打起來,就是不歡而散。
“佳夢怎麼說?”
顧長逸這一問,讓三位長輩臉一喜,知道大兒子這是讓步了,愿意去做了。
“佳夢你提前打個電話,讓愿意回來就行。”翟潔玉喜滋滋道:“我和你魏叔這兩天打算去一趟香,看看你外婆,到時候過年帶一起回來。”
“打了也沒用。”小妹雖然聽他的話,但比誰都有主見,“不會跟你回來。”
“我有辦法,香文工團不肯全員并總團,演員們實力也不行,就一個人頂著一個地方團,時間久了,反倒有損名聲,說咱們家仗著你外公,才讓香文工團一直存在。”
知道今年有希過個團員年了,翟潔玉緒很高興,“等香文工團被裁撤了,還待在那干什麼,那麼喜歡跳舞,就算不結婚,也得往總團來發展,自然就會回來了。”
顧長逸突然似笑似不笑的笑了兩聲,“加油。”
三位長輩沒聽出什麼意思,穆冰瑩卻極其悉他這個笑,雖然沒在面前表現得那麼壞,但一下子就能聽出,這笑背后是藏著壞的,蔫壞蔫壞。
穆冰瑩擔心婆婆會弄巧拙,委婉提了一句,不要過于強。
婆婆則說,我們哪里敢對孩子強。
穆冰瑩便暫時放了心,只要態度和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現在還不認識小姑子,不知道什麼況,也沒辦法給出什麼好意見。
吃了晚飯,往車后備箱里的秧苗噴了點水,兩人留在大院過夜,因為明天早上顧長逸還要去軍區開會。
軍區的會比穆冰瑩想象中還要嚴重,是全軍區戰士們一起到廣場上,相當于開批評大會。
穆冰瑩跟去看了,沒看到吳強志,說是送到市公安部門等待宣判,因為他不是軍人,主要批評的還是軍區部貪污人員。
“他們一共貪了三千多塊。”顧長逸在穆冰瑩耳邊說,“本來軍區想讓你上臺,給你發獎彰,我拒絕了,這不是獎彰,是給你招麻煩,你現在一個星期需要獨自出一次島,我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你,必須得防范你人安全上的所有萬一,確保你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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