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風算是徹底見識男人在這方面的自尊心了,跟他掰扯前任夫妻相的分寸，他在這跟計較次數，重點歪到外太空去。

誰還非得好好說話了。

干脆站起來，海拔高度的優勢能增加氣勢。

“你這個年紀,三次怎麼了,很厲害嗎？”

人家小說里都是一夜七次郎。

三次，作者都不好意思寫。

“……”

總的來說,盛悉風在江開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偏小白花的,而且他一直以來都算的上半個哥,所以在面前，他會刻意規避兒不宜的話題,一直到結婚才稍微松點口子，但說得很,尺度也小,每次的反應也都像是開不起玩笑。

他都沒想過發起車來這麼生猛。

倒是他小看了。

“我沒說我厲害。”他手掌撐著上微微抬起，隔著線昏昧看，“而且你搞清楚是誰不行。非要別人提醒你,你才能記起自己哭的有多慘嗎。”

“我一直給你擤鼻涕。”準踩中盛公主面子上的七寸。

這個事確實非常丟臉，盛悉風拒絕回憶任何細節。

今晚腦子非常靈活,只尷尬了一會會,就找到突破點：“這麼嫌棄我，那你倒是別老惦記當我炮友啊，你去找個不會哭的,不用麻煩你幫忙鼻涕的呀。”

伶牙俐齒如江開，難得懟得啞口無言。

盛悉風趁勝追擊,氣焰高漲,振振有詞：“反正我跟你沒有第四次,永遠沒有！你別想了！”

說完，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手腳麻利地從大口袋里拿出無線耳機戴上，順便把他給的紅包全給他扔了回去。

一疊紅包跟天散花似的灑落在他面前，給的退場營造了非常大氣的效果。

躺了回去，被子從頭蓋到腳。

打烊。

拒絕流。

江開讓氣得不輕，也不想跟說話了，他泄憤地一掀被子，把被面上的紅包全倒到地上，其中兩個還剛好掉到金上，它被吵醒，迷迷糊糊抬起頭看。

“睡吧兒子。”他安著它的頭，“爸爸給你的歲錢。”

盛悉風雖然功和江開分床，并且大獲全勝，但睡沙發的驗一點也不好，腰酸背痛，迷迷糊糊醒來好幾次，但始終找不到一個舒服的睡姿。

翻的窸窣聲不斷挑撥江開的神經。他人困得半死，就是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罵了聲“草”，從床上坐起來。

對著黑暗中沙發上那道一不的影子看了會，直到又一次翻，他終于妥協，沖“欸”了聲。

沒反應。

不知道睡著了，還是故意不理。

他真想躺回去算了，但理智卻告訴他，他不可能睡得著。

他做不到放任睡沙發，而自己舒舒服服睡床。

盡管他們明明都可以舒舒服服睡床，是非要作。

從小到大，他就是忍不住要管的閑事，哪怕前一秒還把他氣得吐。

幾乎從無例外。

唯一一次沒管是拿離婚證那次，他眼睜睜看著在民政局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個人默默蹲在地上撿垃圾，事實上就連那個垃圾桶也是為了幫而踢翻的。

時至今日，這幅畫面仍時不時在他腦海浮現。他每一次回想起，都覺得很可憐。

不可抑制的心疼和自責。

下了床，走到邊，隔著被子拍拍的肩膀：“你去床上睡。”

盛悉風被他吵醒，不耐煩地扭了一下子，含糊著說：“別吵。”

“你去床上睡還吵。”

擾人清夢，脾氣上來：“不去不去！”

江開不跟廢話，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這下盛悉風真的醒了，睜眼驚愕地看看他，等明白過來自己的境，立刻揮舞著四肢，沖他嚷起來：“你干什麼？！”

“我睡沙發。”江開知道在擔心什麼，言簡意賅撇清了嫌疑。

盛悉風愣一下。

離婚后他對的好，總讓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不用……”訥訥的，全然做不到像方才一樣跟他剛了，“我睡沙發就好。”

江開低頭看，兩個人的視線在寂靜的空間里晦地撞，他想到拒絕的另一個理由，于是淡聲再做解釋：“你那半邊床金沒睡過，干凈的。”

他不說，盛悉風都沒想到這一茬。

金畢竟是的狗，再嫌棄又能嫌棄到哪里去。

再想推，江開沒給機會，已經俯把放到了床上。

那一下倆人靠得很近，呼吸錯。

整個人半靠在他懷里，彼此上都只穿著單薄的睡，他手臂還沒來得及離，結實流暢的線條和溫熱的溫都清晰傳遞到背部和膝彎。

還有鋪天蓋地的他的氣息，他沒洗澡，上沒有沾染洗護用品的香氣，非常“原原味”。

他偶爾煙，但沒有太大的煙癮，只有一點淡淡的在接范圍的煙草味，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象的味道，說不清的，總之會讓想起夏日的海風和清爽的海鹽。

那是只有在喜歡的人上才能聞得出來的獨一無二的信息素。

說真的，寧愿他冷漠一點，這樣的心才能干干脆脆的，不至于心，更不至于搖擺。

江開沒有多做停留，，站直，整個過程都非常紳士，但接下來說的話不大紳士：“你在沙發上翻來翻去，吵得我睡都睡不著。”

“……”不管怎麼說，盛悉風很謝他做這個補充，至能說服自己不去多想。

著他的背影走向沙發方向，上睡沙發造的酸痛尚未平息，某一個瞬間，過他留在床上睡覺的沖。

但是最后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接下去就有點睡不著。

江開在沙發上也睡不著，倒不是因為睡沙發，他還沒那麼金貴。

他是讓抱盛悉風的那一下給害的。

就只是抱了十幾秒鐘，但又香又，他的覺和味覺都對此做出了非常強烈的反應。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重-那掛的，但是自從跟有過之親，整個人就開始不大對勁，晚上總睡不安寧，頗有點食髓知味的意思。

進青春期以來，他從來沒有過那麼頻繁且連續的看片記錄。

今晚本來都打算懶不洗澡了，被這一刺激，無可奈何只能跑一趟浴室。

大年初一，二人睡到日上三竿。

于知南想喊二人去親戚家拜年，但又怕打擾他們休息，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看太實在升得老高了，才小心翼翼扣響房門。

拜年無聊的，小時候還指騙歲錢，等長大以后就毫無期待可言，只能被迫給親戚們賠笑，再回應些問候，而對于江開和盛悉風這樣的年輕夫婦，盛悉風的肚子是大家最關心的話題。

回應了一天的催生，回家路上盛悉風都累到笑不出來了，江開倒是沒什麼反應，依然神采奕奕的，路上他接到教練的電話，催他回去訓練。

他說自己明天就回。

教練抓狂：“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就順著網線把你抓過來。”

他們全程英文流，于知南英語水平也很不錯，完全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怕江開著急，等他掛了電話，安說：“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你還沒陪悉風初二回過娘家，不像話的。”

“嗯。”江開倒是不介意，輕輕頷首。

盛悉風說：“你明天不用陪我的，買最近的班機走吧。”

江開轉著方向盤，眉眼寧靜，接下去的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懂其中的潛臺詞：“總要陪一次的。”

前兩次過年，都和他的比賽撞到一起，他實在不出空回國。

總要陪一次的。

以后可能都陪不了了。

盛悉風呼吸微微一滯，心里泛起酸意，沒有再勸，轉而扭頭看向窗外。

回江家吃過晚飯，盛悉風有心想走，明里暗里給江開使眼，他跟塊木頭似的，一直get不到。

于知南想留他們再過一個夜，見江開不吭聲，盛悉風只能自己出馬，簡單解釋說自己接了個兼職的活，比較急，需要回家去干。

江爺爺和公婆都很詫異，不約而同問是不是缺錢。

江邵更是直接指責江開：“你在外頭賺錢，沒給悉風嗎？”

“他給了，我不缺錢。”盛悉風連忙澄清，“我就是想嘗嘗自己賺錢的滋味，我同學他們也都有在做兼職。”

江開倒是不意外，想獨立的人，經濟自由是最大的底氣，唯一沒想到的是的行力居然那麼強，這麼快就找到了活。

“你可以用我的電腦。”他作似無意地說。

他不想回恒天名座去住，誰知道那個任豪杰會不會仗著近水樓臺，跟獻什麼殷勤。

“對啊，國慶這里也有電腦呢，你可以用他的呀。”于知南又找到把他們留下來的理由了。

盛悉風的大腦飛速轉，編了個借口出來：“可是素材都在我自己的電腦里。”

事實上還沒開始剪片子，哪來的素材。

這麼說，誰都拿沒轍。

江開臉微微郁。

“你可以在家住。”盛悉風以為他不滿破壞他的孝道，很地說，“明天早上我們再會和好了。”

“不用，國慶也回去。”江河海、江邵和于知南都是很識時務的家長，江開一年到頭就回來那麼幾天，他們哪里忍心拆散他們夫妻倆。

“那明天走之前我就不來了。”江開和爺爺及雙親告別，臨別前，他摟一下母親的肩膀，安說，“我得了空就回來。”

盛悉風心下對他的家人到歉疚，可是心不是長久之計，實在不想繼續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過夜，最后也只能著心腸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盛悉風照例沒讓江開久等，很自覺駕車來到島灣十八號跟他會和。

路上他們接到沈常沛的電話。

“你們直接去外婆家好了，不用去家里，我們已經準備出發了。”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兒回娘家的日子，盛悉風要回娘家，沈常沛也要回娘家，干脆直接都去外婆家。

“好。”

盛悉風掛了電話，跟江開說：“直接去我外婆家。”

江開沒反應，正視前方，專注開車。

顯然不想理。

他一大早心就不大好的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自認沒惹到他，所以直接裝作沒看出來。

開了段路，忽然想起點什麼，指揮他：“不對，送我回家一趟。”

過了兩秒，江開才不不愿地搭理，懶洋洋的：“哪個家。”

“我爸媽家。”拍拍自己隨背著的包，“趁家里人，我得趕把戶口本還回去。”

江開到前方紅綠燈等掉頭，實在佩服的效率：“你居然還沒還？”

“我又不跟你似的能正大明。”盛悉風不接批評，“而且我家人多眼雜。”

他扯扯角。

二人回到家中。

家里只有盛爺爺盛和二叔在，見他們回來，以為他們沒得到最新消息：“你們爸媽和哥哥都去外婆家了。”

“我知道，我回來拿點東西。”盛悉風面不改地撒謊。

江開本來打算在樓下等，但在樓梯拐角悄悄給他使眼。

想他陪。

不同于昨夜怎麼“暗送秋波”他都無于衷，這次他一下就接收到的信息了，慢條斯理起，理理擺，跟了上來。

“干嘛。”他著口袋，問道。

盛悉風四下張一圈，低聲線，宛若保局特-工上線：“你給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