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開門一看,只見屋懸掛非常多的紅布條,牆上也張了許多大紅「囍」字,整個石屋充滿了喜慶的味道。
顯然玉都早已佈置好了。
彭飆再看屋子中間,只見玉穿一紅新娘服,頭蓋紅巾,正安靜的坐在小凳子上,而桌上擺滿了酒菜。
彭滿彭飆兩人見狀連忙走過去。
彭飆和玉兩人的婚禮,除了證婚人彭滿以外,沒有請任何人。
玉不是本地人,沒有親戚,平時也不喜歡走,所以也沒有朋友。
彭飆就更不用說了,父母死後,親戚就沒有了往來,加上他修仙十年,模樣大變,誰還認得他?至於朋友,十年前的玩伴也早已陌生。
事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彭飆也認命了,他走到玉邊,輕輕牽起的手,頓時猛然抖一下。
玉的手極其的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彭飆覺,自己握住的好像是一塊冰,而並非正常人的一隻手。
彭飆於是低下頭,在玉耳邊小聲說道:「你的手為何這般冰冷?」說話的同時,彭飆也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味,這種香味平淡卻讓人沉迷其中。
彭飆萬萬沒想到,長相普通的玉,上的味道居然如此好聞。
玉卻不理會彭飆,彭飆也不在意,心想可能是寒之類的吧。
此時彭滿高聲喊道:「吉時已到。」
於是彭飆和玉二人手牽手站起。
彭滿大聲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朝屋外而拜。
「二拜高堂。」
二人轉過再拜,儘管並沒有長輩。
「夫妻對拜。」
二人面對面拜。
此時彭滿笑道:「二位新人,我的事已了,告辭了。」說完便大步走了,至於送房,你彭飆自己送就行了。
此時,玉突然開口道:「村長,當年你救我之時,我曾說過,會無條件滿足你一個要求,如今我已做到。現在這段因果已了結,你看可否?」
「因果?什麼意思?哦,你是說當年那事啊,我早就忘了,可以,當然可以。」彭滿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當年一個五歲小孩說的話,彭滿又怎麼會當真呢?
「如此,那便好。」
彭滿毫不在意的走了,走時,還識趣的將大門帶上。
彭滿走了,彭飆和玉便陷沉默中。
彭飆為打破沉默,便問道:「玉兒,剛……剛才你和村長說什麼啊?」
當說出「玉兒」二字的時候,彭飆自己都忍不住麻了一下,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只能這麼稱呼,畢竟彭飆也沒有經驗,他小時候看一些親不久的小夥子,稱呼自己的婆娘都是如此。
玉久久沒說話,顯然也被這個稱呼刺激到了。
良久之後,玉才說道:「二十年前,我被村長所救,為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我當時對他說,以後會無條件答應他一個要求,時限為二十年。」
彭飆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玉明知道自己只能活一年還答應嫁給自己,難怪昨天沒有說什麼婚約,之所以親,竟然只是為了完一個承諾。
想到這裏,彭飆立刻明白了,哪有什麼未婚妻?不過是彭滿騙他的而已,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親。
彭滿一邊拿未婚妻的名義騙彭飆,一邊用承諾約束玉,將某些黑婆的角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事已至此,木已舟,彭飆也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拋下玉,拂袖而去吧!
此時窗外夜深了,到了歇息的時候,彭飆舉起手便準備掀開蓋頭。
而玉彷彿能看到彭飆的作一般,自己舉起手來,先一步將蓋頭給掀開。
彭飆呆住了,他的右手還舉在半空中沒放下。
當意識到這一切是真的的時候,彭飆心中一陣怒火。
在彭家村,新婚之夜,人自己掀開紅蓋頭,是對男人極大的侮辱,這說明人並不是真心想嫁給自己,並且連掩飾都不想掩飾。
雖然彭飆並不在乎玉是不是真心嫁給自己,但是為男人的自尊心還是到極大的打擊。
「你究竟要幹什麼?」彭飆用還沒放下的手,指著玉質問道。
「幹什麼?我只答應村長和你親,可沒答應別的。還有,我勸你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玉眼神冰冷,態度和昨日有天壤之別。
彭飆自然知道所謂「其他想法」是什麼,他拂袖諷刺道:「玉,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我彭飆還沒有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那便好,裏屋柜子上有床被子,你打地鋪。」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哼!」彭飆一聲冷哼,走進裏屋,隨後抱出一床被子。
這裏是玉的地方,他也不好強行睡裏屋。最關鍵的是,大晚上的,他沒地方去。
「明天我就去整修石屋,再也不住這裏了。」彭飆心中暗暗發誓。
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彭飆將被子鋪在地上,隨後來到桌子前大吃起來。
玉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走進裏屋,然後關上了門。
彭飆越想越氣,狠狠的將一個摔在地上。這都什麼事,早知道還不如不娶。
深夜,彭飆睡得死沉。
子時三刻,裏屋的房門嘎吱一聲慢慢打開,一紅裝的玉走了出來。
臉慘白,如同死人一般,雙眼通紅,彷彿得了紅眼病。
只見緩緩走向睡得死沉的彭飆。
走到地鋪前,玉低頭看著睡的正香的彭飆,自語道:「資質不錯,可惜丹田竟然被毀,只有一年壽命。」
玉搖搖頭,彷彿在惋惜,然而說話的容卻證明,對彭飆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右手一晃,玉前頓時出現一顆金黃、手指大小的丹藥,丹藥整渾圓,其上遍佈六圈歪歪斜斜的紋路。
接著,玉長袖一甩,丹藥咻的一聲朝彭飆丹田飛去,隨後融彭飆消失不見。
此時玉抬頭,好像是看向屋頂,但的目銳利,彷彿穿了屋頂,看到了不知有多高多廣的天空極深。
玉高聲念誦道:「偉大的因果大道,我賜下這顆九品丹藥胎換骨丹,讓他以後有機會再次走上修仙大道,如此,應當可以擺這樁姻緣的因果了吧?」
「咔嚓……」一道驚雷炸響,老天好似說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說,但奇怪的是,如此震耳聾的巨大聲音卻沒有震醒彭飆,也沒有震醒彭家村的所有人。
「什麼意思?罷了,凡事但求心安,時間也快到了。」玉皺起眉頭,顯然沒有領會驚雷所蘊含的意思。
看了一眼彭飆,玉再次自語道:「丹藥終究是外,能否真的再次有修仙資質還得看你自己將來的機緣。一旦重新修復丹田,從破碎中重生的你,前途將充滿可能。」
玉說完后,便回到裏屋,隨即關上門,靜靜的躺在床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