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鐵匠鋪（下）

老者看著上門的這一對男，男的一白袍高大威猛，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不過這臉上刀疤縱橫錯，顯得很是兇惡。

再看那的，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猶似在煙中霧裡，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雪白，面容清雅絕俗、秀無比。

只是這子的眼睛好似不便，而且不象有武功的樣子。

要知這武功高低是很難從外表看出來的，一般斷判這人是否武功，不外乎表征，如太、手上繭痕，在有就是形步伐了。

老者自問眼不差，這男的當是用刀行家，這的倒是看不出來。

老者臉稍有舒緩，將那雙叉劍倒提，舉手施禮，說道：“看來是老夫誤會了，敢問小哥所來何事？”

蕭天狼正想回話，就聽那中年漢子急聲道：“爹，你別信他，說不定他正在等同夥到來，好將你我祖孫三人擒拿。”

說完，那中年漢子又對那男一吼：“愣子，還愣著作甚，回房去。”

那男這就往回跑，中途還摔了一跤，爬起來這才跑回屋，中年漢子看著這男，又是一聲長歎。

老者聽了中年漢子所言，閉目略思，跟著雙目又是一睜，再次將雙劍握回正手。

這事看來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清了，蕭天狼撇著，手了下，歎了一口氣，再次言道：

“如果我真是來拿你們的，又何必進來，只需等人手齊了，一擁而便是。”

老者與中年漢子聞言都是一愣，略微一想，兩人四劍就都放了下來。

蕭天狼見此，心舒一口氣，在他看來，那些小說裡‘一聲暴吼，大殺四方’的，基本上腦子都逗了。

他一直認為，這混江湖武力很必要，腦子也是一個好東西。

老者將雙劍予中年漢子拿往屋，轉向蕭天狼再次拱手，很是歉然道：

“時才無禮，還小哥莫怪，還請小哥勿要將我祖孫三人的行蹤向外。”

蕭天狼連忙舉手還禮，誠然道：“老丈放心，小子我也是有仇，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中年漢子再次從屋出來時，手上已端了茶碗，蕭天狼接過茶碗，雙方通了姓名，這就坐下。

老者做為主人，這就開口問道：“時才聽蕭小哥說，事得其反，不知是何意？”

蕭天狼粲齒一笑，道：“敢問石前輩，平時可曾觀察貴寶號與其它家鋪子有何不同。”

石老一怔，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與中年漢子面面相覷，其實，這不是什麼需要智慧的事，我們常說，當局者迷，就是這個意思。

二人被蕭天狼一語點醒，這就長籲短歎，石老更是連連錘。

蕭天狼見此說道：“石前輩無須如此，這馬上改過也就是了。”

石老又是一聲長歎，旁邊中年漢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石老拍了拍中年漢子肩膀，中年漢子說了一聲去燒水，轉掩面去了後院。

石老轉過頭，這才對蕭天狼說道：

“十年前，我那孫子剛出生，我們一家在另一地方，也是如同現在這般藏，只是形式有所不同，卻還是被仇家發現，石頭的媳婦兒……唉！”

蕭天狼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只能陪著歎氣。

遽然間，石老站起向蕭天狼深施一禮，開口道：“還請蕭俠指點迷津，當如何行事才是穩當。”

蕭天狼立即起將石老扶起，開口道：“石前輩萬萬不可如此，小子直言便是。”

待石老重新坐好，蕭天狼端起茶碗飲了一半，開口說道：“這於市，原是不錯的，但如常人一般開店，卻不免人來人往，也是容易暴，但如是這般一樣又惹人懷疑。”

石老連忙點頭稱是，蕭天狼將茶水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我有一法子，將這園子分為前後，前一半開店，請個尋常人當夥計負責前面，後一半仍舊照常，兩院中間只留一門，給夥計定下規矩不得上後院便是。”

石老一聽，這麼簡單，再略略一想，確實可行，自己以前咋沒想到呢？

中年漢子提了一壺茶水出來，剛剛好聽到蕭天狼的這個主意，一邊給客人續水，一邊對石老說道：

“爹，我覺得這法子可行，我們還可以……”

石老抬手打斷了中年漢子的話，再對蕭天狼說話時，臉上輕松了不：“老朽在此謝過蕭哥兒。”

“舉手之勞，石前輩不用客氣。”

“蕭哥兒不用這麼介外，你這是幫了我家大忙，這前輩什麼的聽著生份。”石老笑咪咪的說道。

“那前輩直呼我名便好。”

“你看，還在前輩”

“呃，呵呵，老爺子。”

“天狼”

氣氛一下子融洽了。

石老喝了一口茶，問道：“天狼，真是來打造鐵蕭？”

蕭天狼憨厚的笑了笑，回道：“不瞞老爺子，確實是來打造鐵蕭，不過卻是江湖上用的鐵蕭。”

石老撚了撚胡須，看了一眼清音，眼睛瞇一線，又道：“給媳婦的？”

蕭天狼、清音聞言一下都紅了臉。

蕭天狼抓了抓下，略略有點不好意思：“是的。”

“哈哈哈哈，放心，給老頭子了，保證讓你滿意，不過……”

蕭天狼見石老爹似有難言，立即道：“老爺子有何為難之，但說無妨。”

石老直言：“蕭這種武，算是奇門了，對材料的要求比較高，普通鐵怕是不行，要用玄鐵摻才。”

蕭天狼立即將狼牙棒、鋸齒刀、判筆三樣東西擺在石老面前。

中年漢子‘咦！’了一聲，走上前去一一查看，回過頭對石老道：

“爹，全是玄鐵，還是天外玄鐵（注釋一）。”

石老頓時也有一點容。

蕭天狼：“老爺子，你看這些可夠？”

石老咽了一口水，說道：“夠，太夠了，用不了這許多的，對了，你還需要別的兵嗎？”

蕭天狼立刻道：“如不麻煩，還請老爺子和石大哥，幫天狼打一把刀。”

石頭：“沒問題！蕭老弟，能不能分潤老哥一些，我想弄把魚腸（注釋二），想了很久了。”

石老立即敲了石頭一下，輕吼道：“咋這般不知。”

蕭天狼立即拉著石老還要再打，笑著說道：“我石大哥也是純樸，反正有這許多，算是報酬好了。”

石頭著頭，怯聲道：“我這是給愣子打的。”

雙方又是客套了一番，石老這才問道：

“不知天狼的刀，有什麼要求。”

蕭天狼一時也說不上來，沉了一下，站起來，將鋸齒刀拿在手上，走了院子中間，擺了一個起手勢，隨即呼日刀法展開。

第一招‘拔雲見日’、第二招‘日出化雪’、第三招‘千鈞頂’、第四招‘大海沉日’……

當使到第三十六招時，就收了手，再也使不下去，卻是力不夠了。

這‘呼日刀法’招招兇猛、迅捷，然而，這就需要使用者有著極為深厚的力為基礎。

以蕭天狼目前的力，是使不完七十三招金烏刀法的。

雖然，只是使了一半，卻讓石家爺孫面現驚訝之，就聽石老說道：“天狼，你這套刀法迅捷剛猛，在我看來，當不下於各大門派妙武學，不知天狼師出何門何派。”

這一下可是把蕭天狼問倒了，心說：這該怎麼編才好。

石老見蕭天狼一直未答，想來必是有什麼師門，這在江湖上也是常見，卻是自己問的唐突了，當下口鋒一轉：

“適才見天狼使了一回刀法，我已心中有數，兩月後，天狼來取便是。”

蕭天狼松了一口氣，留下狼牙棒與判關筆，這就拜謝。

出了石家鐵匠鋪，這天就暗了下來，等趕到城外，剛好遇上要關城門，只得乖乖的又了一次城費，又是讓蕭天狼心痛了一陣子。

找了幾家客舍都是滿了，要麼就只剩下通鋪了，蕭天狼自己到是無所謂，隨便那個屋簷下都可以對付一晚。

清音呢？咋辦，實在不行去找‘商館’吧，約了一下上的銀錢，還有不，當沒有問題。

正準備前往，清音卻是在懷裡道：“蕭郎，不用太過顧及的。”

蕭天狼“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但在他心裡卻是有著深深的自責。

人和男人不外乎就那三求，一求兒長、不離不棄；二求吃穿用度、無懼風雨；三求平安喜樂、幸福安康。

清音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極漂亮的人，自己卻不能給片瓦、不能予安穩，蕭天狼覺到深深的愧疚。

難怪師父和小師妹不會選他，但可以跟他說，卻是不該那樣的辱他。

到了‘商館’值夜的門房瞥了一眼蕭天狼二人，並未起來招呼。

這些個門房都是眼水極富之輩，興許你穿的華麗，興許你氣質不凡，至於你兜裡倒底是有沒有銀子，他們看得極準。

除此之外，就是武林人了，這些不律法，僅‘武林律令’的江湖漢子，也是不好得罪的。

見了門房樣子，蕭天狼心裡明清，也是輕輕冷笑一下，這種事真沒必要生氣，更不需要顯擺，那是腦殘才會做的事。

把藏在袍裾下的鋸齒刀敞開一下，那門房如同預料一般彈起子，上來招呼。

“客，住宿還是宵夜。”

“有廂房嗎？”

“每年冬後，皮貨商客就特別的多，獨院還有一進。”

聽門房這樣一說，那就是廂房沒了，蕭天狼本想進去，卻是懷中人兒扯了他一下。

“蕭郎，我們就兩人，院子太浪費了，要不我們再去下一間問問。”

注釋一：天外玄鐵

先說玄鐵，據考證，玄鐵其實就是錳鐵，再通過特殊的方法加工錳鋼，因為古代技的原因，所以天然錳鐵礦，特別是含錳份在40%以上的稱為玄鐵。

天外玄鐵，隕石含的錳鐵，‘隕鐵’，因在進大氣層充分燃燒雜質，接近於錳鋼。

金：錳鋼

注釋二：魚腸：

魚腸劍，十大名劍之一，號勇絕之劍，典故就不提了，都知道。其實就是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