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早晚都會來，就在夕西下、大腸飄香的時候，張松張柏沖進院子，放下工直奔灶房，一邊跑一邊喊道：“娘，今天做啥好吃的了？是不是啊？，咱家好久沒吃了。”“是啊娘，也太香了吧，我今天能吃三碗飯！”

“今天可不是我做飯，是你們大嫂做的。以前娘做飯的時候也沒聽你們夸過。”徐老太表示很不爽。

“娘做的時候也很好吃，這不咱家不怎麼吃，我都快忘記什麼味了。”張柏甜地陪笑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他娘，哪來的？”后腳進門的張老漢說。

“這是大腸，不是。”灶房的李若蘭聞聲出來，解釋道。

“大嫂，你別騙人了，大腸明明是臭的，怎麼可能這麼香。”張柏不信。

“確實是大腸，”張老漢剛松一口氣，沒買就好，就聽徐老太接著說，“不過呢，也買了，還買了兩斤，去問你的好兒子吧。”自求多福吧老大，娘雖然得你一個桃木梳，但你花這麼多錢的事是瞞不過去的，小老太太揮一揮袖，淡然離開了。

張松張柏一看形勢不對，借口去茅廁，趕溜了。留下的張老漢臉一沉，朝書房吼道：“老大，你給我滾出來！”

張清遠聽到幾人回來就知道不好，果然還是來了，老娘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媳婦就不能幫自己擋一擋。

李若蘭：可別，咱也要臉，怕被訓。

雖然心理上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慫，但生理反應不會騙人，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就看到張老漢拿著掃帚，一副看你怎麼代的神。

“說吧，哪來的錢？”

張清遠干笑著解釋：“呵呵呵，爹，我今天去書了。”

張老漢出去：“行吧，買了就買了，把剩下的錢給我吧。”

“沒，沒了，都花了。”

“什麼？！都花了？都買的啥？”張老漢眼睛里恨不得起火，看著這個敗家兒子，拿起掃帚，就等聽到不該聽的話，立刻開打。

張清遠老老實實回道：“買了一刀紙和三支筆。”

功平息了張老漢的怒火，點點頭，老大是讀書人，買些紙筆應該的。“還有呢？”

“再就買了點油和鹽。”

嗯，油和鹽嘛，本來就要吃的，剛準備放下掃帚，招呼老大吃飯，又一想，不對啊，兩斤，再加上紙筆，不應該超過二百文的，老大抄一本書，可是三百文啊。

別看張老漢不識字，常年省吃儉用、一文錢恨不得掰兩文錢花的這麼多年，算數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豈不是——頓時怒從中來：“花了一百多文？！就買油和鹽？”一下子買這麼多，簡直是割他的啊。

雖然早晚都得吃，但一下這麼多錢花出去，就為了買油和鹽，張老漢真接不了。

看著張老漢狀態不對，張清遠急忙說道：“爹，爹，你聽我說，我今天考校了栓子，雖然我沒多時間教導他，但是你孫子自學的非常好，資質很不錯，比我強，我這不是想著栓子太瘦，現在正是長的時候，應該多補補，到時候咱家還能再出一個讀書人嘛。”

“對了爹，栓子今天還說你這幾天干活辛苦，非纏著我給你買點煙葉，栓子，快去把你給爺爺買的煙葉拿來。”張清遠一臉狗地說道。

“我大孫子確實比你孝順多了，以后也肯定比你強！”張老漢一副與有榮焉的表，“得了，收拾收拾先吃飯吧。”

張清遠松了口氣，了額頭不存在的汗，媽呀，這一關可算是過了，兒子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聽了全程的栓子撓了撓頭：嗯？我資質好？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