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姚文遠慨太久，馬車就到了張府。

付過車錢，孟子昊走過去敲門。

趙大山打開門，發現是老爺的弟子，看著三人上的服，抱拳寒暄道：“原來是三位大人，不過老爺上衙去了，沒在家，夫人也出去了。”

“沒事沒事，我們等等先生。”孟子昊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了，其他人就在我們后面，應該馬上到了。”

“好的，幾位大人先里面請。”趙大山也不見外，直接將人請到之前張清遠給弟子上課的屋子。

畢竟之前張清遠上衙的時候，大家也是這樣的，區別無非是以前聚在一起讀書，現在是等人。

沒一會，趙大山將其他人也請了進來，上了茶便恭敬退下。

十幾個人聚在一起，自然熱鬧的。

特別是今天剛剛授，大家流著自己的職和了解的各個衙門的信息，畢竟除了周維，其他人怎麼說這些日子都或多或地參加了幾次同年間的聚會。

面對其他人的恭喜，周維自始至終都有些心不在焉，其他人也不在意，都以為周維是激的，誰讓翰林院是讀書之人的圣殿呢，都通過考核了，哪有不愿意一說。

不過聊了沒一會，就日上三竿了，姚文遠直接拿了銀子，讓趙大山出去買了些飯菜，大家聚在一起吃了吃。

一時間，大家仿佛又回到了跟著先生讀書的那段日子，紛紛慨起來，也不知道下次再聚是何年何月了。

等吃過飯，姚文遠充分展現出了大師兄的一面，那是一刻都沒閑著，挨個找大家談了談心，將他們一群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害關系好生說道了一番。

還特別告誡了幾個外放出去當縣令的，讓他們到了任上千萬不要太過沖，以免著了人的道。

最后，又表示等回鄉祭祖的時候，他會找幾個錢糧和斷案上十分通的師爺，給大家講講任上的事，讓外放的做到心里有數，沒有外放的也為了以后外放做準備。

等張清遠從翰林院回來，看到一屋子穿服的弟子，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頭疼，這也太多同朝為的了吧，還都是弟子，以后免不了打各種的道，而且人嘛，很容易在權勢中迷失自己，說不定以后相起來都要再三思量，真是煩啊！

不過頭疼歸頭疼，張清遠還是面帶微笑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問了問大家的授況，當聽說有六人都是外放后，稍稍松了口氣，在京城的就只有六人，人事就，還好還好。

意思意思恭喜加鼓勵了眾人幾句，本想攆人的，突然想到授結束，這些人應該要回鄉祭祖了，再加上祭祖之后，就要各奔東西，思來想去，還是來下人，去安排飯菜，給大家踐行。

總算見到先生的周維在張清遠說完話之后就立刻沖了過去。

張清遠看到來人，笑著說：“周維啊，恭喜你了，通過考核，為了庶吉士，以后要好好做啊！”

周維沒接茬，急切地問：“先生先生，聽說您調到國子監了？”

“是啊。”張清遠點點頭。

周維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了？考上庶吉士你應該高興才對啊。”張清遠有些奇怪，當時周維考庶吉士的干勁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弟子想考去翰林院，只是想離您近一點啊！”周維哭喪著臉，“誰能想到您被調走了呀！”

張清遠沒料到周維會這麼說，不過也暗自慶幸起來，還好自己有咳咳，那個先見之明，想要調離翰林院，要不到時候翰林院里面有自己兩個弟子，多不合適啊。

“周維啊！”張清遠拍拍周維的肩膀，打了個哈哈道：“什麼近不近的，再怎麼說咱們都在京城嘛！哈哈哈——”

一旁離的近的幾人外放之人默默了口，有點扎心。

聽了這話，周維心里的難平復了一些，也是，比起那些外放的，跟先生都同在京城，已經很好了，雖然這次沒去一個衙門，那就等下次調，只要自己努力，總會有機會和先生同在一個衙門的。

“知道了，先生，我會努力的！”說完，周維拱拱手，回去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