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雪已經不下了。
一群人朝后院走去。
小胖子一馬當先地沖了進來,直奔栓子而去。
“大哥!你終于回來了!”
聲嘶力竭中帶著委屈和絕。
栓子剛站起來,就被小胖子一個熊抱,那力道,換個人都能摔了,手拍拍徐俊坤的肩膀,笑著說:“這麼激干啥,又不是多久沒見。”
“這還不久啊,都半年了!”徐俊坤嗚咽著,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個氣小媳婦。
“行了,你一個大男人像什麼樣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栓子嫌棄道。
隨后,張清遠等人從門口進來,栓子拽拽小胖子胳膊,出來,迎了上去。
“爹,妹妹,我回來了。”
張清遠上前一步,抱了抱兒子,“回來就好。”
“哥!”薇薇抱著栓子,沒忍住哭了出來,“怎麼一去去了那麼久。”
“哭什麼啊,我回來你不是應該開心嘛。”栓子溫地哄哄妹妹。
“嗯,開心。”薇薇換上笑容。
栓子又看向其他兩人。
石頭他認了出來,另外一個看來是蘇云海了。
“栓子哥,我是石頭,還記得我不?”石頭主開口。
“當然記得了。”栓子點點頭,“小時候我還經常帶你玩呢,想不到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石頭也上去抱了一下,“是啊,咱們都長大了。”
“修文哥,我是蘇云海,久仰大名。”
“我知道,剛才我娘跟我說了。”栓子平靜地朝蘇云海點點頭,心里已經炸開鍋了。
不是吧,不是吧?
這個蘇云海,長這樣?
只比爺我,嗯,遜那麼一丟丟啊。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一旁的薇薇,也不知道妹妹啥想法。
“大哥,咱們坐著說吧。”
好不容易等大哥跟大家寒暄完,棟子趕開口,他還沒聽夠呢,外面的世界也太彩了吧!
眾人一直聊到張松張柏兩家人過來,才起一起過去吃飯。
“俊坤。”栓子拉住小胖子,二人落在后面,“你怎麼了?今天心不好?”
雖然栓子跟眾人聊的開心,可他還是注意到平常最活躍不過的小胖子,全程沒說幾句話。
徐俊坤勉強笑了笑,說:“沒什麼事,大哥,你哪天有時間,咱們出去吃個飯吧。”
“嗯,我隨時都可以,看你時間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栓子有點擔心小胖子的狀態,不過半年沒見,怎麼向了這麼多。
“那就后天,我休沐。”
“沒問題。”
“大哥,俊坤哥,你們聊什麼呢,快點走啊,我都了。”無不在的棟子招呼道。
“來了。”栓子拍拍徐俊坤的肩膀,“打起神來。”
這關心的一拍直接把小胖子給整破防了,眼淚差點出來,不是疼的,是委屈的,天知道這幾個月他是怎麼過來的。
一家人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晚飯,又簡單聊了一會,這才各自離開。
把蘇云海和徐俊坤送到門口,整整齊齊的一家五口外加石頭一同朝后院走去。
“栓子,你跟我來。”張清遠住大兒子,又看向媳婦,“你們先回后院吧,我跟栓子去趟書房,看看功課落下沒。”
“有什麼事去后院說唄,書房的炭盆都滅了,多冷啊。”李若蘭著手說道。
“學業的事還是在書房討論方便點,沒事,就一小會,很快的。”
李若蘭點點頭,“那行,我們先回屋了。”
“爹,你快點啊,我今天晚上要跟大哥一起睡呢!”棟子催促著。
李若蘭拍拍小兒子,沒好氣地說:“快走吧你,你大哥剛回來,煩他干啥,老老實實回你屋去!”
棟子一邊走,一邊歪著頭說:“才不呢,我這麼久沒見大哥,都想的不行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跟大哥一起睡!”
“我看你是想跟你大哥聊天吧,也不知道你隨了誰,那麼聊天!”
“自然是隨了您啊。”棟子看向一旁的姐姐,尋找盟友,“是吧姐?”
“我可不覺得,娘的話比你多了,咱家屬你話最多。”薇薇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棟子又看向一旁的石頭,“石頭哥你來評評理,”
“哎呀薇薇,怎麼這麼說你弟弟呢!明明是咱們一家人加起來,話都沒你弟弟多。”
棟子眼睛剛要亮起來,聽到后半句立馬惱了,“啊,你們欺負人!”復又看向另一旁,“石頭哥,你來評評理,我話沒那麼多對不對?”
“啊?棟子,你剛才問我話了?有話明天再說吧,我好冷啊,大舅母,表弟表妹,我先回屋了啊!”說完,不等棟子回答,石頭一邊使勁手,一邊加快腳步趕離開。
小家伙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表哥小跑溜掉,生氣地跺了跺腳,“不跟你們好了!我走還不行嘛!哼哼哼!”
李若蘭和薇薇相視一眼,大笑個不停。
四人就這麼斗著,兩前兩后過了垂花門。
看到人全部進了后院,張清遠才進了書房,栓子隨其后。
“老爺,油燈點好了,要上茶嗎?”下人問道。
“不用,你下去吧,把門關上。”
等下人關上門,栓子湊過去,笑著說:“爹,您放心行了,我的功課——”
原本背對著栓子的張清遠轉過,厲聲道:“跪下!”
“爹?”
“我讓你跪下!”
栓子頓時明白了事已經暴,緩緩跪下,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爹這麼嚴厲。
“你走之前,我跟你娘是怎麼跟你說的?啊?啊?你是怎麼答應我們的!我跟你娘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可你呢,你有做到嗎?
“你自己說說,要不是我留了后手,你還能活著回來嗎?你要真出了事,我跟你娘還怎麼活啊!本來我還覺得你夠沉穩了,才放你一個人出門,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出去!”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張清遠氣得來回轉圈,天知道自從他收到兒子差點遇險的消息以來,這段時間過得多抑,主要是后怕,連著好幾天睡不踏實就不說了,關鍵是不敢在媳婦面前表現出來,直到活生生的兒子站在面前,旁邊又沒了別人,他才徹底發了。
“兒子知道錯了。”栓子低下頭,他也沒想到順利了一路,在最后的時候差點翻了船。
將抑了好多天的擔憂和害怕發泄出來后,張清遠總算平靜了不,走到椅子邊坐下,“說說當時的況吧,我就知道你差點遇險,經過還不清楚。”
“好。”栓子開始講述上個月的事。
“是這樣,當時兒子到了一個六文鎮的地方,閑逛的時候看到有一個男人被人從一座宅子的偏門扔出來,還被打了個半死,聽圍觀的百姓說是這個男人家里的妻被那家的惡霸給強占了。
“這種事我這一路見過很多次了,也知道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本無法阻止,所以沒想著打抱不平,之前到的時候,最多就是留下點銀錢,盡一些綿薄之力。”
“你做的沒錯,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張清遠贊同地點點頭,“那怎麼會遇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