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到消息的李若蘭等人沖到垂花門的時候,與拿著喜報的栓子一行了個正著。
“兒子,第幾?”李若蘭問道,那報信的下人去的匆忙,當士兵在大門口停下來時就第一時間沖去后院,報告這個好消息。
栓子微微一笑,矜持地說:“第二。”
“第二啊!”徐老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孫子,你真棒!”
言語中沒有太多的起伏,畢竟這麼多外人在呢,小老太太可得端起誥命夫人的架子。
殊不知剛才在后院的有多麼張,喝了多水,去了多次廁所。
“好好好!”李若蘭連說三個好字,回頭看向湊過來恭喜大爺的下人,接著說:“所有人,這個月的月錢加倍!”
下人們瞬間欣喜不已,干勁十足地聽著當家主母后面的安排。
沒一會,門口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這個時間,又是放鞭,自然是表示這家有高中的無疑了。
鞭炮放得夠多夠響,很快,張家門口就聚集了不想來沾沾喜氣的百姓。
李若蘭也不含糊,讓下人抬出兩箱早就準備好的銅錢,將它們全部撒完。
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在這期間,張清遠從下人口中得知了這次會試的前十名單,挑了挑眉,整個人更加開心了。
然后,大家吃了一頓盛的午飯,只為了給栓子慶祝。
吃飯的時候,還不斷有下人過來稟報誰誰誰高中的消息,都是張清遠在國子監的學生,專門派人來報喜的。
其中,包括了上次會試沒中的虞子軒,這次功圍,考了二百五十名。
對于這個名次,張清遠在覺得搞笑的同時,認為以小虞同學的水平,完全有能力更進一步的,但那邊作為父親的虞震已經非常非常滿意了。
等吃過飯,大家便各自散去,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張清遠在馬車上盤算了下,發現來報喜的都是在京城住的,當下反應過來國子監應該還有不人也中了,只是沒有小廝,沒辦法報喜,準備等回了國子監統計一下。
翰林院里。
周維正在看剛剛寫好的詔書。
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周維回頭看去,笑了,“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說說話。”姚文遠說完,看了看待詔廳的人,指指門外,低聲說:“走走走,出去說。”
周維點點頭,將詔書放下,跟著走出去。
姚文遠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才停下。
“怎麼了,大師兄?”周維問道。
“也沒多大事,我就是來問問你咱們什麼時候去先生家。”姚文遠說道。
“去先生家干啥?”周維一臉疑。
姚文遠簡直就是恨鐵不鋼了,“你裝什麼裝,還能干啥!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放榜?”
“這我肯定知道啊。”
“那先生的大兒子參加會試了,而且考了第二,你肯定也知道吧?”
“這還用問嗎?”周維滿臉問號,一副看傻子的表看著姚文遠。
姚文遠看到周維的眼神,無語得不行,“既然你都知道,咱們去先生家干啥,肯定是上門恭喜啊!”
“哦,你說這個呀。”周維總算反應了過來,“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啊?”姚文遠驚呆了,周維今天這是咋啦,腦袋壞了?
這樣有充分理由去先生家的機會都不要?
他不是最跟先生親近了嗎?
看到大師兄的表,周維笑著解釋:“呵呵,大師兄,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我剛從先生家回來。”
“什麼?”姚文遠聲音都變尖了,發現引來了幾個路過之人的注意,趕低聲音,說:“先生家你去了?什麼時候去的?”
“就放榜那時候啊,我跟孫學士說我提前走一會,然后去了先生府上,陪先生和他的家人一起等放榜,一直到報喜的士兵走了,我才回來。”
姚文遠聽了,咬牙切齒地問:“你為啥不著我?”
“哦對對對,不好意思啊,大師兄。”周維一副剛想起來這事的模樣,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走得太急了,忘記你了。”
“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姚文遠有點不太相信。
“怎麼可能!”周維趕否認,真誠地說:“我是真忘記了,要不這樣,大師兄,等一會下了衙,我陪你一起去先生府上,恭喜他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姚文遠瞪了周維一眼,甩甩袖子就走。
“大師兄,你別生氣啊,我是真的忘記了!”周維追上去解釋。
姚文遠看著周維臉上的真誠,角了,將要罵人的沖使勁按捺下去。
說真的,他簡直要氣死了!
這個周維,平常看著還尊重自己的,可一旦到跟先生有關的事,簡直就是一個誰誰啊!
說好的師兄弟呢?
唉——
都是假的!
不過師出同門,姚文遠能怎麼辦?只能忍了唄!
使勁瞪了周維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可警告你,下不為例啊!”
“知道的,知道的,下次有這樣的事我一定你。”周維立刻保證。
姚文遠無語地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
“那大師兄,我陪你一起?”
“趕走!”姚文遠低吼一聲。
“哦哦。”周維乖乖離開了。
姚文遠看著周維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誰人不知道我姚文遠泰山崩于前而面無改。
可自打到了周維這個臭小子,就跟到了一生之敵一樣,不過一會的功夫,已經被這臭小子整破防了好幾次,這要是傳出去,老子以后還混不混了呀!
在原地站了一會,姚文遠發現對面走過來一個人,顧不上郁悶了,趕迎了上去。
“陳大人!聽說令郎會試排名第八呢!真是恭喜了!”姚文遠一臉真誠地笑著說道,而且在說到“第八”倆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陳亮自然聽到了姚文遠的弦外之音,暗道晦氣,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看到了張林的弟子!
但手不打笑臉人,只好隨意拱拱手,“多謝姚大人。”
嘿嘿嘿,看著先生老對頭陳亮彩紛呈的表,姚文遠心大好。
原來郁悶這種緒,完全是可以轉移的嘛!
“陳大人,我那邊還有點事,先走了,祝令郎殿試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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